莫大不敢违逆,又看了一眼陆泽,脸上显出一抹苦意,转身离开。
陆泽站在原地看着两人,不言不语。
彼此僵持了足足有一刻钟,左侧老者终于开口:“你这道人出世以来,所到之处鸡飞狗跳,前面去了华山,大约见到了风清扬那个老不死?”
陆泽笑道:“巧了,他也觉得你们俩才是真的该死不死,莫非觉得二十四年前之事良心有愧,怕死了没脸见祖师爷?”
右边老和尚嘿然冷笑:“你知道个屁!若论起来,你们道门只怕陷的更深,罪孽更重。”
陆泽啧一声道:“天下只有千年世家宗派,没有千年的王朝,大家立场本就不同。你们衡山不一样,可是当初与太祖朱洪武一起打下大明江山,你们作为子孙后代,合起伙来挖这天下的根,吃这基业的肉。”
一句话,大家都在做贼,佛道儒是谁家都偷,不管谁做皇帝,一视同仁。
衡山派不一样,那等于偷自家入股的产业,损公肥私,见不得光。
又是长久的静默,左侧老者幽幽叹道:“二十四年前,朝中某人传书要咱们衡山出人出力,说是要阻止魔教盗取南京内库的重要典籍。我们师兄弟五人应约前往,发现另有华山风清扬,嵩山、恒山、泰山各数位宿老,还有林远图等南方武林高手,可谓济济一堂。”
右边和尚接茬:“果然有妖人来袭,实力高的匪夷所思,我们浴血苦战,付出多人死伤的代价,终究不免内库失守,典籍被焚。”
“后来你们发现被骗了,大火是真的烧了,典籍被暗中偷出来,经船帮之手转移到广东福建,成了某些人断绝皇家海外财源的帮凶,也参与瓜分后来巨额利益的盛宴。”
陆泽替他俩补上部分内容。
那一战要的是将五岳剑派都牵扯进来,事后谁也别想洗干净,于是衡山派出力最多、分的也多,明明没剩下几个高手,仍霸占湖广膏腴之地数十年。
风清扬当时气盛,事后想争执个明白,就有了南下娶婆娘被妓女骗的谣言。
且剑气之争那么巧合的爆发,华山高手死光,实力一落千丈,遂致灰心丧气,隐居不出。
林远图受了伤,回去没多久就去世,否则以他的气功修为,多活十年八载绝无问题。
其余恒山、嵩山、泰山高手死难,也换来二十年安稳。
非是付出如此大的代价,那些真正掌握天下治权的势力,怎么能容许他们这些江湖门派如此逍遥?
至于日月神教,也不过是个超大号的夜壶,前面百多年高手云集,也被五岳剑派为首的正道死死拖住,毫无作为。
也就是如今出了个东方不败,貌似无人可制。
话说开了,也就那么回事,自古至今从不新鲜,无非利益二字作祟。
那和尚抬头,空洞死寂的眼睛望着陆泽问:“这些事与你小道士有什么关系,莫非当年有你的先辈死在那一战里面?”
陆泽摇头:“我与这世上谁都没亲,若非当年他们瞎搞,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下山,默默的修道炼气,或成或死。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我们头上。”
“那你杀几个人出出气也就是了,再说浮云子不也没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