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同光带着两个师弟,准备从一侧往洞穴顶上绕过去。
突然,一道寒光从远处的灌木丛中打来,丁同光一瞪眼,一个空翻躲过,重新落地,厉声问道:“谁?”
灌木丛中一阵摇晃,走来了两个道人,一老一少。
这两个人大摇大摆傲慢嚣张,走上前来,年少的指着丁同光不客气道:“你是什么人?
你来干什么?”
丁同光见二人如此无礼,一撇嘴,斜眼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你们又来干什么?”
对面那年少的道士背着手昂头道:“我是天昌山清风殿大弟子陈元明,这是我家老师郭弘图!”
丁同光回头看了看两位师弟,确认山南道没有这号人物,便回头问道:“忻南道的?”
陈元明仰脖眯眼道:“当然,你们又是哪路道人,半夜三更鬼鬼祟祟,来到这野阳山干什么?”
陈伟泽指着陈元明瞪眼,拉高了声音:“你说谁鬼鬼祟祟?”
丁同光道:“我是虹鸡山天罗观大弟子丁同光,这是我家老师谷阳子,和我两位师弟,我们是来捉妖的!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陈元明回头看了郭弘图一眼,问道:“山南道的?”
丁同光挺胸道:“不错,你们忻南道的人,来我山南道干什么?”
陈元明指了指高处的洞穴道:“我们是来捉妖的。”
陈伟泽听了斜眼怒道:“这是我们山南道的地盘,要捉妖,回你忻南道捉去!”
郭弘图狡辩道:“此地虽然在你们山南道,但是这妖物的活动范围,却在我们忻南道,你们山南道不管,那就只好我们来管!”
丁同光伸长脖子侧目道:“谁说我们不管?
我们这不是来了吗?”
谷阳子走了上来,指了指山下道:“这里是山南道,你们忻南道的人,不要来多管闲事。”
郭弘图龇牙讥笑道:“这妖物在此地这么长时间,你们山南道道门都没有管上一管,我看,是没本事管吧!”
陈伟泽掐腰扬眉,上前就要动手:“你说什么?”
谷阳子威胁道:“你忻南道的人,来管我山南道境内的闲事?
以为我山南道无人?”
郭弘图不屑道:“你们山南道一直没有作为,我才来管,你们要是没本事,管不了,就赶紧退去一边!”
丁同光撸起了袖子:“你敢在我山南道境内撒野?”
陈元明也跃跃欲试:“你以为我怕你不成?”
两伙人就要动手,突然一声虎啸,从洞穴之中传来,地面微微颤动,风声四起,鸟雀惊飞,走兽四散。
两派众人都变了脸色,齐声道:“不好!惊动了这畜生!”
虎啸在洞穴之内的回音好似雷鸣一般,响了许久才渐渐微弱,所有人都抬头望去,从里面出来的,这并不是一只老虎,而是一个人。
此人身披大红披风,身上穿着铠甲,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生得威猛凶悍。
他来到洞穴门口,掐腰而立,大声怒吼:“何人在我门外喧哗?”
谷阳子伸着脖子去看,此人眼睛血红,明显已经吃了人成了精,不禁走上前来怒道:“你这妖物,据此一方,残害人命,我今日,专门来除去你!”
郭弘图也走了出来,对谷阳子道:“你不是这妖物的对手,快快让到一边,交给我来处理,免得丢掉性命。”
谷阳子暴怒道:“此地是我山南道境内,我来降妖除魔,就是丢了性命,又与你何干?”
那妖物指着两人道:“哪个先来送死?”
谷阳子上前三步叫道:“你这妖物可有名号?”
对面挺胸昂头神气道:“吾乃玉观山雷霄洞兴风大王,你是哪一路道人,要来做我腹中肉食?”
玉观山就是指野阳山,雷霄洞就是这个山洞,自封的。
谷阳子道:“听好了,我是虹鸡山天罗观掌门谷阳子,今日专门来除掉你这害人性命的恶虎!”
兴风大王张口咆哮,手中合气鞭就向谷阳子打来。
谷阳子忙拿出霓霞罩,抛在空中护身,垂下一道红光。
合气鞭轰隆一声打来,打得谷阳子一个趔趄,竟然险些跌倒,霓霞罩堪堪接住。
谷阳子心中不免震颤,到底是老虎,果真力大无穷!见他应付起来略显吃力,郭弘图嘲讽道:“你要是没本事,就赶紧退到一边!”
丁同光骂道:“我师父在和妖物交手,你要在一旁乱叫!”
陈元明掐腰回骂:“怎么跟我师父说话呢?”
兴风大王见谷阳子被打了一个趔趄,得意冷哼:“你这道人虽然肉老,可这三个徒弟都还年轻,今日一并吃了去!”
合气鞭再往谷阳子身上打来,谷阳子仍然使霓霞罩护身,把定身石往兴风大王身上打来。
兴风大王见石头飞来,一跃而起,跳起一丈高,轻松躲开,重新落地,轰隆一声。
霓霞罩又接了合气鞭一招,被打得红光弱了些许,谷阳子勉强站稳。
陈元明抱着胳膊蔑笑:“我家老师说的没错,这妖物在此处这么长时间,早成了气候,你们山南道,看样子是真没本事,管不了!”
丁同光指着陈元明瞪眼:“再胡说撕烂你的嘴!”
兴风大王把合气鞭高举,对谷阳子道:“看我破了你的罩子!”
呼啦一声,合气鞭又向谷阳子打来。
谷阳子收回定身石,伸手一弹,反打一招。
兴风大王落地滚翻,定身石又打了个空。
与此同时,啪的一声,霓霞罩又吃了一击,再也支撑不住,掉落在地。
郭弘图见状叫道:“快快退到一边,不要再丢人现眼!”
谷阳子回头冲郭弘图冷笑,拿出了伏虎塔。
一座黑塔,八角十三层,每一层的八个角都刺穿悬挂一只老虎,更有黑色的铁链穿透手脚,看得人浑身发冷。
谷阳子来捉虎妖,当然有提前准备。
兴风大王看见那伏虎塔,被吓得浑身发抖,惊慌道:“你这恶道,炼制这样的邪物,害我同胞?”
谷阳子一笑:“别紧张,只是雕刻而已。”
兴风大王一咧嘴,咬着牙,拿出了破胆图,对着谷阳子打来。
昂然一声虎啸,惊天动地,唤起了人心中最深处的原始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