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为什么要故意问这句话?
因为她还没有背叛黄四郎。
在原剧中的鸿门宴上,黄四郎将黛玉晴雯子和钻石一并送给县长,张麻子只要了钻石,没收美女。
原因当然是怕身边多个卧底,刺探情报外加挑拨兄弟之间的关系。
张麻子不收美女,夜间袭击又干不掉他们,黄四郎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恰巧老二老三被花姐吸引住,黄四郎于是顺水推舟,把花姐打造成新的“黛玉晴雯子”。
结果嘛,似乎很成功。
老二死了,老三带着兄弟们和张麻子分道扬镳了。
原剧之中,花姐和老二老三嬉戏之时,黄四郎赶到,双方短兵相接,却互相忌惮没有火并。
等黄四郎走后,花姐也问了老二老三这个问题。
“既然从他手里搞钱,那为什么到处发钱呢?”
老二老三怎么回答的?
或许是“是大哥让发的。”
进而让老三觉得,大哥怂了。
但谷雨不准备这样回答。
“你应该听说过一句话,‘将欲取之,必先予之’,黄四郎将上供给县长的钱都拿回来了,他一定很志得意满,觉得鹅城就在他掌控之中,花姐,你觉得鹅城在他掌控之中吗?”
花姐心里怔了怔,口中答道:“你们是流水的县长,可黄四郎是铁打的老爷。”
谷雨呵呵一笑:“所以黄四郎也想不到鹅城会脱离他的掌控吧。”
“你想说什么?”花姐抬头看他,脸上带着那种乖巧的笑容。
“我想让你自由,您信我吗?”谷雨眼睛直视着花姐,一脸认真的说道。
花姐看着谷雨,看了许久,终于开口道:“我信你。”
谷雨笑了。
虽然他不确定,但是至少将花姐从黄四郎那边,拉回来一点点。
只需要一点点就够了。
……
时间过得很快。
这一天是黄四郎亲口许诺送给县长惊喜的一天。
按照双方的私下里默契安排,县衙在鹅城中心大街的广场举办了麻匪处决大会。
要处决的当然是胡万和武智冲两人。
这两位假麻匪经过三天的关押,被真麻匪兄弟们给折磨的不成人形。
此时他俩被捆绑在高台角落的立柱上,仿佛一年没吃盐似的有气无力。
高台下面,是满满的鹅城百姓。
至于谷雨和麻匪兄弟们,当然站在高台两侧维持纪律。
高台上面,除了被捆绑的假麻匪之外,又有五个人依次登台。
马县长张麻子居中而立。
黄四郎和汤师爷站在县长两侧,而鹅城两大家族的族长,站在最外围。
他们是鹅城目前地位最高的五个人。
只见黄四郎从身后拿出一个大扩音器,指了指被绑的结实的两个忠实手下,大声叫道:
“大家看到了没有!这就是当麻匪的下场!”
“他们被县长活捉,供认自己是麻匪,别说是我的管家和教头,就算是我亲爹,当了麻匪也得死!”
“而且死有余辜!”
“好!”张麻子这位马县长带头鼓掌,台上台下,顿时掌声一片。
什么叫杀人诛心,这就叫杀人诛心!
黄四郎面色如常,继续喊道:“自宣统皇帝退位以后,鹅城一共来了五十一任县长,他们都是王八蛋、禽兽、畜生、寄生虫!”
“但是,这位马邦德县长!”黄四郎喊得很是激动,声音都有点破嗓子:“他不是王八蛋,不是畜生,不是禽兽,也不是寄生虫!他不仅要处决麻匪,还要亲自率兵,出城剿匪!”
“他是我们的大英雄!”
台上台下掌声雷动。
汤师爷接过扩音器,大声喊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走四方……”
走四方?不是守四方吗?
黄四郎愣了愣,转头看了一眼汤师爷。
此时花姐站在谷雨身旁,一脸微笑。
谷雨轻声问道:“他今天给县衙送来九十万两的银子,他是真的黄四郎吗?”
花姐微笑着看着台上,脸上笑嘻嘻的,仿佛没有说话:“不是。”
“不是啊!”
“不过那两大族长是真的。”
“他们今天分别送来了一百八十万两银子,当然是真的了。”谷雨笑道。
“送的少的可能是假的,送得多的那一定是真的。”花姐笑的更好看了。
此时高台上的汤师爷继续吼道:“……麻匪任何时候都要处决的,不处决不行。”
“你们想想,假如你带着老婆,出了城,还吃着火锅,唱着歌……”
“……突然就被麻匪劫啦!”汤师爷喊到这里可谓是形神具备,仿佛他真的被麻匪劫了。
真麻匪-假县长-张麻子同情的看了一眼这位假汤师爷-真马县长。
“所以,只有被处决的麻匪,才是好麻匪!”
说完这话,汤师爷恭敬的将打扩音器交到张麻子手里。
张麻子接过大扩音器,咳嗽了一下,指着胡万和武智冲道:“杀!”
左边老四,右边老五,立刻跳上高台,同时举起一把砍刀,在两位“麻匪”骇然的目光中,就要一刀砍下。
“砰砰砰……”
忽然传来盒子枪的响声,七八个带着麻将面罩的身影从天而降,台下也突然冲上来几十人。
其中一个戴着九筒面罩的一边指挥几个人持枪逼退老四老五,给胡万和武智冲松绑,一边指挥另一批人安排绑架黄四郎和鹅城两大族长,
还有一批人持枪对准下面的人群。
只听九筒口中高声叫道:“我们是张麻子张大爷的队伍,要钱不要命!”
“各位父老不要惊慌,我们今天只是救走我们的弟兄,另外将黄四郎和两位族长请走做客。剩下的事情和你们无关了!”
“再见!”
其他麻匪行动力快,迅速将黄四郎和两位族长入袋,装进棺材里。
“好汉!我是本县县长!”在枪口的威逼下,张麻子高举双手高声叫道:“要绑绑我吧!”
“你不说话行吗?”汤师爷同样高举双手说道。
九筒指着张麻子道:“留着你的命,活着替我们收钱,三天之内,钱到,放人!钱不到,撕票!”
张麻子更来劲了,一把抓住对准自己的手枪,大声喊道:“打死我吧!打死我吧!”
九筒冷笑一声:“想挨打是吧?”
飞身上前,拽过张麻子,一番拳打脚踢,将张麻子打到高台后面。
下一刻,汤师爷也遭了同样的下场。
这还没完,九筒和另一个人也跳了下去。看似还要拳打脚踢。
结果张麻子顺手揭下来九筒的面罩,赫然是老三。
“老三,你戴我的九筒面具,可别把事办砸了!”在汤师爷目瞪口呆当中,张麻子低声叫道。
“大哥放心!”老三嘿嘿一笑,重新戴好了面具。
随即跃上高台,然后一拉机关,高声叫道:“三天之内,钱不到就撕票,记住,我是九筒!”
同时沿着早就挂好的滑轮绳索,飞过高台后面的楼层,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紧接着听到一阵阵的马蹄声碎,麻匪和人质渐渐远去。
那边老七围着胡千聒噪,而谷雨和老六则冲到张麻子身边,谷雨低声道:‘大哥,那个是黄四郎的替身。’
“知道了,我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