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枪哨s启动了走廊的扬声器,“你们可以冲出大门了。外面会有人接应你们,也许是你们的同类,也许是警察。你们应该认得你们的同类。我已经把保镖、工程师和医护人员都锁起来了。你们放心走吧。”
“谢谢。”实验者们深沉的嗓音对着扬声器说道。虽然是简短的两个字,但是机枪哨s知道,此刻这两个字的分量很重。是他给了他们自由。
他从未想过,某一天他也会成为别人的救世主。
星奴波比身后是10名身形矫健的星奴,他们向不远处的g33号大门狂奔而去,似乎那是一扇希望之门。
这段路不长。但是他们都在使尽全身力量奔跑,就好像他们一直在期待这一时刻的到来,已经很久了。
但这个时刻来得毫无征兆,如此突然。
当这时刻真到来的时候,他们觉得有如神迹降临,每个人都竭尽全力不错过不放过这个机会,似乎这是他们摆脱小白鼠的命运,开启新生的唯一希望。
“你听见走廊里的声音了么?”主控机房中,网络安全工程师对保镖说。
保镖此时不说工程师疑神疑鬼了。
因为他也听到了,微弱而快节奏的脚步声,很多人的脚步声,如草丛中坠落的雨点一般,发出沙沙的声音,声音是从洞穴的深处传来,朝着大门的方向而去。
无疑,那是有人跑向大门口的声音。
他朝门口看去,虚掩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网络安全工程师也惊掉了下巴,他抢先一步跑到门口,使劲拉门,门却纹丝未动。
保镖也走上前,“让我来。”保镖如铸铁一般结实的手臂也无能为力。
工程师快步回到电脑前,呆呆的盯着监控屏幕上每一个房间的信息,他调取出来自己所在的主控室的监控。
屏幕上先是黑黢黢一片,他调节了亮度,显示出的是前一天晚上值夜班的迷雾醇一个人在主控室的场景,他瞬时明白了一切,监控视频是前一天晚上的。
所有的监控视频都是前一天晚上的。
他打算操作让主控室的门打开,这时他却发现自己的操作权限被降级了。
他的头嗡的一声,就好像有无数个蜜蜂在里面乱飞,撞击着自己的脑颅。
他似乎被人砸了一闷棍,眼冒金星,迷茫,六神无主。
“安防系统被黑客入侵了。”工程师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喃喃道,突如其来的一切,让他变傻了。
他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那部电话,那部电话用的不是幻影帝国的网络,那是他唯一可以和外界联络的窗口。
他拨打的第一个电话是给迷雾醇,电话那头是单调的似乎永远不会结束的音乐声,让他心烦意乱。
他又拨打给x-case总控系统的管理员,他希望这仅仅是一场攻防演练的游戏。
他求助于系统最高管理员,拨打了第二个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听。
黑客们不会连电话信道都霸占了吧?他手中的电话听筒格外沉重,但更沉重的是他的心脏,惊惧和恐慌如黑夜般,让他负重不堪。
保镖拿了手枪,朝电子门锁射击,在几声枪响之后,门开了。
他一把拽开门,伫立在走廊上,警惕的望着周围。
g33号洞穴的大门像一个怪兽的巨口一般敞开着,冲着他咆哮,吹进来的是有些湿热的夜风。
一缕苍白的月光门外照射进来,在地上投射出黯淡的影子。
他举着枪缓缓朝门外移动。这时,他看见一个如鬼魅般的小小的人影从他的身后大摇大摆朝门口走去。保镖上去想抓住他,但他抓住的只有空气。
网络安全工程师此刻也站在走廊上,他目瞪口呆的凝望这个来自幻影世界的全息投影,他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你是谁?”他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几个字。
机枪哨s从他们身边走过,不禁哑然失笑。
那是孩子气的笑容,就好像看着两个惊恐、穷途末路、荒诞而落魄的人表演一幕喜剧电影。
就好像一切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只是像孩子搞了一场恶作剧一般。
他步履轻快,脚步悄无声息。他什么也没说,因为根本没有必要,也没有人能拦得住他,他鄙视他们。
机枪哨s冲他们竖起了中指,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露出鄙夷而幸灾乐祸的微笑。
然后他头也不回走出g33号洞穴的大门。
那扇沉重的铁门在保镖和工程师的眼前自动关上了,苍白的月光被隔绝在门外。
而机枪哨s此刻站在荒凉的谷神星上,眺望远方。
此时,一阵风卷起一阵尘土,天空中灰色的烟尘弥漫开来,远处的星星在黑色的天幕上调皮的眨着眼睛。
此刻,又有几个洞穴洞口处蓝色的荧光暗下去了。机枪哨s施展幻影移形,一眨眼消失了,他再次显形时,面前是一个亮着蓝色荧光的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