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云岚是不想管的,但有时候却不能不管,因为那事儿直接撞脸上了。
一名身着月白色长袍的年轻男子出现在阵法内的时候,还有很多人没反应过来,云岚这个布阵之人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要不是他突然出声,根本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还以为偷走我的东西的是什么厉害角色,原来就是一只阴沟里见不得人的老鼠。”
年轻男子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但他一抬手,那名斗篷男就不受控制的朝他飞来,斗篷也随之撇下,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要说是斗篷自己落下,还不如说是年轻男子故意想要看一看他长什么模样。
云岚之前对斗篷男声音的判断,对方应该是一副中年男子的模样,但实际上这人就是一个小孩。
小孩眼中满是惊骇,他体内的灵力竟然失去了控制。
随着年轻男子的手缓缓旋转,浮在半空中的小孩的表情也逐渐变得痛苦起来,仿佛无法换气,整张脸都变得青紫。
小孩渐渐失去意识,他怀里的东西也一件件掉落出来。
那年轻男子有些嫌弃地看向地上的一个小刺球:“总是有些人会死在贪婪的手上,明明自身都难保,还要去偷人家的小崽子。”
在场的没有人能够看出他的实力,更不敢反抗,但他们看见地上的小刺球时,终于明白那只大刺球为何会像疯了一样在桥上到处翻滚了,原来是它的崽子被这小孩偷了过来。
很快大家就出了一身冷汗,之前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收留了这名小孩,好在刺球被这名年轻男子发现,若是大家一直都没察觉,以那大刺球的实力,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只见那年轻男子脚虚虚地一踢,小刺球就飞了出去,再看小刺球飞出去的方向,一只个头极大的大刺球忽然出现在半空中接住了它,趁着远处的强者还没来得及反应,往下一扎,就进了海里。
而小孩在彻底失去意识后,身体却发生了变化,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
不,比起生长这个词,更像是恢复。
云岚一下子就想起了当初那名偷她储物袋的小孩,那时也是这个样子,不过那个小孩身上一点修炼的气息都没有,而这一个,则是把修为隐藏在了金丹期。
若非他身上还残余得有灵力气息,云岚也无法在那敛息功法的遮掩下发现他的真实实力。
“跟我差不多高,明显特征,我倒是没有发现,对了!他是左撇子!”当时熊老三是这么说的,“他警惕性这么强,或许只是故意在我们面前装成左撇子,等我们真正见到他的时候,我就认不出他来了。”
因为熊老三的话,云岚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左撇子上,现在想来左撇子并不是他的伪装,他的身高才是。
那奇异的敛息功法不仅能够隐藏自己的实力,还能够随意变换自己的身形。
这种能力哪怕在修真界都少有,谁会想到一个人连身高体重都能随意变化呢?
幻术倒是可以给人造成一种虚假的幻象,但碰到就会被人识破,很难在与别人欢好的时候也一直保持着。
等小孩完全恢复成大人模样,那张脸却令人十分陌生,通过其他人的反应,多半也是没认出他得身份来。
当初在罗天城丢失的只有城主府的某件东西,据说是什么信物,随后五行宗便派出强者使用回溯之法探查,探查未果后仙人随之下界。
如今这名年轻男子说斗篷男偷了他的东西,再联系到紫云说察觉到了仙人的气息,年轻男子的身份在云岚心中呼之欲出,但她不敢表现出来,只是继续警惕地盯着对方。
仙人在修真界会受到这方空间的限制,只能使用出相当于渡劫期的实力,否则就会引起空间的坍塌。
但哪怕只是渡劫期,也不是在场的人能够抵挡的,只希望他拿到自己的东西后就赶紧离开。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又遇打头风,那名年轻男子搜完斗篷男的储物袋后,拿走了自己的东西,随手将储物袋丢在了地上,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但他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开始打量阵法中的人来,特别是在看到云岚的时候,眼中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有意思,你的骨龄最多不超过二十,年纪轻轻却有如此修为。”
下一秒,他便出现在了云岚身边,按住了云岚的肩膀,云岚也感受到了斗篷男刚才的无力感。
对方哪怕没有泄露出任何气息,仅是擒住她的力量都让人无法产生反抗的想法。
然而年轻男子脸上的表情很快就变得凝固:“玄冥诀?缥缈诀?你是蓝家看上的人?难怪!他们什么时候下的手?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呼呼~”
等年轻男子静下来时,才注意到脚边一只不过两个巴掌大小的狗崽子正用一种威胁的声音对着他低嚎。
年轻男子的话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大家只当云岚是他认识的小辈,但这几句话却在云岚脑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他知道她身上的功法!
沧炎李,玉钱龙,蓝途无量……蓝家,她身上的功法是来自蓝家!
记忆碎片中逼迫另一个世界的她自爆的人,是否也是出自仙界蓝家?
那他,又是哪一家的?
她该向他套话吗?
对方是仙人,虽不知是真身降临还是分身前来,都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就怕她套不成话,反而将自己的秘密都叫人知道了去。
正当云岚的大脑在飞快转动时,只听那年轻男子一声怒喝:“什么东西!”
糟糕!
她忘了那只胆大包天的狗!
她与紫云的交流全部是通过契约进行的,狗崽子根本不知道这人的身份,见他如此对待自己,想必会第一时间攻击。
下一刻,云岚的肩被放开了,那名仙人不知所踪,而边上的狗崽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