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心绪翻涌,方才她看向赵无疆,赵无疆云淡风轻给她眼神致意,示意她一切没事。
她心中刚震惊于赵无疆的成竹在胸,就遇到独孤一鹤站出队列,手持证据,似要对赵无疆不利。
这让她心绪起伏,升起疑惑。
同时疑惑的还有不少朝臣,他们在独孤一鹤府邸见过赵无疆,知晓赵无疆与独孤一族交好,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独孤一鹤也投靠了主上......户部尚书张退之心中又惊又喜,他试探地唤了一声:
“独孤兄?”
“老臣独孤一鹤,要状告户部尚书张退之,结党营私贪渎国库,勾结外贼损毁大夏基业!”独孤一鹤向着女帝抱拳,气势渊停岳峙,嗓音低沉道:
“老臣手中备有证据,还请皇上过目!”
女帝眉宇舒展,悄然松了口气,她接过殿前大太监从独孤一鹤手中取来的奏折,摊开一看,密密麻麻皆是字迹。
朝臣顿时喧哗不已,沸腾起来。
事情来了个大转弯,让他们有些恍惚,他们还以为独孤一鹤要列举赵无疆的罪证,没想到独孤一鹤是要状告张退之。
同时有些心思敏锐的朝臣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若张退之被扳倒,那么六部接连损失两位尚书,必然要填充进新的血液,他们也就有了擢升的机会。
并且他们也感受到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朝局已经好些年没有这么动荡了
吏部尚书心中最是欣喜,他原本就想要扳倒户部尚书,去坐稳尚书省老大的位子,奈何错失了抄家兵部尚书府邸的机会。
他没想到,居然能在几天后的今日,遇到独孤一鹤状告户部尚书。
若非他没有大的证据,他真想也跟着跳出来,给户部尚书补上一刀。
但没有关系,他心中宽慰自己还有机会,他就算拿不出大的证据,也可以落井下石,砸死户部尚书。
昨日还在和户部尚书把酒言欢的朝臣中,有不少都想要站出来声援户部尚书。
但他们伸了伸脚,又叹气站了回去。
一是因为他们看到赵无疆随意扫来的眸光,那眸光蕴含着威慑力让他们不敢乱动。
二来是此刻状告户部尚书的是独孤家的家主独孤一鹤,他们若铁了心站出来,必定会因此得罪独孤一鹤。
他们只能心中劝慰户部尚书自求多福。
张退之僵在原地,双腿在颤抖,他没想到独孤一鹤是来状告自己,看着女帝在翻阅的厚厚一本奏折,他不断吞咽口水,呼吸已经急促起来。
女帝翻阅着独孤一鹤的奏折,眉宇之间尽是冰霜,如万年寒冰亘古不化。
上面写着户部尚书从她登基以来,屡次贪渎国库,更是在今年云州大灾之时,贪污赈灾银两,以致于云州饿死数十万黎民之巨。
这还只是其一,还有欺男霸女,强占良田,侵吞城西改造银款等等等等。
罪责之多,罄竹难书。
“啪!”女帝一拍龙椅,怒意满身,她狠狠掷出奏折,一把摔到户部尚书脸上:
“张退之,你有何话可说?”
张退之颤抖着手捡起奏折,他每翻阅一页脸色就惨白一分,上面条理清晰地记载着他这些年贪赃枉法的证据。
从时间到地点,再到涉案的人物,精确地记录着他的罪状。
这一定是陈安邦干的,一定是!他心中怒吼,赵无疆在抄家之后一定是获得了陈安邦遗留的罪证。
明明你有罪证,你为什么不和我交易?你为什么不说?户部尚书此刻面目渐渐扭曲,各种情绪在他脸上浮现,他心中不断怒喝。
赵无疆你要什么告诉我啊,我给你不就行了,我求饶不就行了,为什么你不说?户部尚书抖若筛糠,他跪倒在地,支支吾吾道:
“一家...一家之言...皇...皇上,一家之言啊!
对,皇上,一家之言,您切莫受此蛊惑,老臣对大夏忠心耿耿,殚精竭虑,怎么会作出如此忤逆之事?
一定是他们在陷害我,皇上,一定是,您可要相信老臣啊!皇上...”
“皇上圣明仁德,你若是无辜,皇上定然会还你一个公道!”吏部尚书站出队列:
“皇上,老臣认为,此事要严查,若张大人作奸犯科,绝不姑息!
若他是被冤的,我们也应还他一个公道,以彰天理昭昭朝堂清明!
老臣建议,先将张大人压入刑部大牢,听候问审!”
张退之死死盯着吏部尚书,吏部尚书看似在帮他说话,实则已经压死了他的发言,他进了刑部大牢,就注定翻不了身了。
女帝眉目威严,颔首道:
“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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