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只在视频上见到过唐氏儿,这种孩子面相特征明显,光从外表上就能看出来。
染色体疾病,是无法治愈的。
孩子现在已经三四岁了,还不会说话,眼神呆滞无神,比普通唐氏儿情况还严重一些。
乔婉月正想说她治疗不好这种病情,她比较擅长的是外科手术,还没等她出声,孩子妈妈忽然问:“婉月,他的病你能治疗吗?”
乔婉月这才将视线落在孩子妈妈身上,一个很清秀的姑娘,看起来只有二十一二岁,乔婉月觉得眼熟,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名字。
她冲口而出:“兰兰?”
“婉月,好久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夏兰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一个浅浅的梨涡,看着温温柔柔的挺面善。
乔婉月眉眼跟着弯起来,脆声道:“是呀,好几年不见了,这是你儿子?”
夏兰是原身的发小,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夏兰十七岁就嫁人了,都没到结婚的年纪。
听说,她经历了一场骗婚,来相亲的是相貌堂堂弟弟,结婚入洞房的却是三十多岁,相貌丑陋的堂哥。
夏兰第二天才发现被骗婚了,夏家人去她婆家大闹了一场,后来婆家又多给了三十块彩礼,夏兰父母便妥协让她好好过日子。
因为这个事情,夏兰结婚之后很少回娘家,这年代通讯不方便,两人也就没联系了。
原身也听说过夏兰生了个孩子是傻子,只是不知道什么是唐氏儿。
这还是夏兰结婚后第一次跟乔婉月见面。
回忆起原身记忆里夏兰的模样,和现在差别特别大,从前的夏兰就如一朵夏天的幽兰花,雅静温柔,浑身散着一股优雅如兰的气质,给人感觉很亲切。
现在的夏兰却像是一朵乌云,死气沉沉的,眼睛里没有了光亮。
夏兰点头:“这是我儿子坤坤,三岁半了。”
她苦笑了一下:“可是他出生就得了病,我婆家让我把孩子丢了,我不舍得,听说你治病厉害,我带孩子来看看,婉月,你能治好他吗?”
乔婉月抿了抿唇:“抱歉,这个病我治不好。”
夏兰眼神黯然:“没关系,我早就猜到了,我之前去医院检查过,医生也说看不好了。”
夏兰和乔婉月从小一起长大,互相都很了解,乔婉月有几斤几两她清楚。
大家说乔婉月治病厉害的时候,她就不太相信,之所以过来,也是病急乱投医。
唉!终究是她想多了。
乔婉月看她这么年轻,眼神就没了光,想到她是原身发小,也是唯一的好朋友,好心提醒:“下次怀孕以后来找我检查一下吧。”
夏兰第一胎是唐氏儿,下一胎说不定还会有,必须要做一下检查确认。
现在医院还不能做唐氏筛查,不过功德系统可以帮助。
谁知夏兰听到这话,神情古怪道:“我从生了坤坤之后,就一直没怀过孕了,之前我丈夫把坤坤丢掉过一次被我捡回来了。后来因为我一直没有怀孕,他才没有继续对坤坤下手的。”
乔婉月拧眉怒骂:“丢掉自己的亲生骨肉,这还是个人吗?”
知道夏兰身体没毛病,可乔婉月还是装模作样给她把脉,随即道:“让你丈夫去检查一下吧!你身体没问题。”
夏兰诧异道:“婉月,你会不会检查错了?”
了解乔婉月,所以夏兰对她的医术持有怀疑态度。
看穿她的心思,乔婉月直言:“错不了,你身体好得很,你不用质疑我的医术,如果我没有两把刷子,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找我看病了。”
夏兰半信半疑,怀里的孩子突然挣扎起来,嘴里发出怪异的声音。
夏兰抱着孩子站起身,一边摇晃一边轻轻哼着小调调,小孩子很快安静下来,夏兰尴尬的看着乔婉月。
“婉月,我先回去了,我回去跟我丈夫商量一下,我不确定他愿不愿意过来。”
乔婉月站起身:“你回去和他商量一下吧!我这段时间都在家里,你们可以随时过来,要是感觉白天过来不合适的话,晚上过来也行。”
这个年代男人都很大男人子主义,又爱死要面子活受罪,觉得男人不孕是个很丢脸的事情,喜欢把这些错误怪在女人身上。
所以她才这样提醒一下。
夏兰感激的点头:“婉月,谢谢你,我回去好好劝劝他。”
夏兰身材小巧单薄,抱着个孩子腰都直不起了。
“兰兰这孩子可怜,她这一辈子都被她爸妈毁了。”乔广德从屋里走出来,看着夏兰的背影摇头叹息。
乔婉月顺口问:“她婆家对她不好吗?”
乔广德还没开口,就再次叹了口气:“兰兰命苦,她男人比她大了十几岁,脾气又大,一点不好就动手,因为孩子的事情,婆家一家人都看不起她。前两年闹过一次离婚,娘家不准她回来。”
乔婉月蹙眉:“这是真把女儿当成水泼出去就不管了?”
夏兰家里兄弟姐妹六个,她排行老五,在家里是最不受宠的一个,加上她性格柔弱,在娘家受欺负,在婆家也不受待见,日子过的很艰苦。
乔广德摇摇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夏家的事情。
知道乔婉月之前和夏兰关系,他道:“闺女,你要是真能帮她把不孕症治好了,她日子可能会好过一些。”
除了帮她把病治好,身为局外人,他们也帮不到其他忙。
“她身体很好,没有问题,应该是她男人的问题。”乔婉月直言:“我觉得她男人可能不会过来看诊。”
从夏兰刚才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她男人肯定大男人主义思想很严重。
乔广德沉思一会儿,突然表情沉重道:“闺女,我有个事情想要告诉你,是关于你身世的。”
乔婉月大概猜到什么,她眨眨眼:“爸,我不会是你捡来的吧?”
乔广德深吸一口气,点头道:“你猜的没错,你确实是我捡来的。”
话一出口,他像是如释重负一般,浑身都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