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来,你一直被本宫鄙视,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储君过,可就是这三个月,你死而复生…变了,变成坚毅,睿智…变得无比强大。”
曹飞燕一口气说完,停顿后急喘几下,双眸直勾勾注视着太子那张惊愕的脸,鬼魅一笑,继续道:
“忽然间,本宫发现你太像他了,无论是容貌还是脾性,就连表情和神态…怀疑就是他的灵魂,附上了你的躯体。”
喔靠,当真是想象力爆表,说得像真的,让人听了不由得毛骨悚然。
本太子可不是你的那个倒霉熊玩意儿附体,乃现在文明人的灵魂,好不好?
没等元智有所反击,曹飞燕打开的话匣子,犹如竹筒倒豆子,稀里哗啦。
“恕我坦率直言,本宫与你父皇的结合,完全是政治联姻,并没有多少感情基础,况且,他还是本宫最为痛恨的幕后凶手。”
“命运多舛,四年前,你父皇意外瘫痪,本宫竟成了活寡,这种煎熬痛苦与不甘,旁人无法理解,本宫只能强忍着,唯一生存下去的希望,就是元玄。”
“可现在的你,激活了本宫深藏十一年的爱恋,我不想再忍受无端的痛苦与煎熬,我要勇敢去追求自由与幸福。”
曹飞燕说的情绪激昂,口沫横飞,差不多是声泪俱下。
这是真情告白,还是高超演技?
或许两者都有。
望着她那魅惑众生的变幻容颜,元智还真有些糊涂了。
不管怎样说,她的追求不仅被朝制礼法所不容,而且还危机重重。
想到这里,元智轻叹口气。
美妇柳眉微蹙,颇为不解地望着元智,疑惑道:“你何故叹气?”
元智一本正经地看着曹飞燕,正色道:
“皇后姐姐容貌绝美,倾国倾城,堪称人间绝色,元智叹息,只怕以后要寝食难安、辗转反侧了。”
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反正她没听出元智的弦外之音。
曹飞燕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适才眼泪汪汪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反而是媚态微露。
看起来真是妩媚妖娆,极为动人。
她的眼中带有几分挑逗意味,魅惑万千地问道:“这是为何?”
喔靠,是装傻充愣,还是明知故问。
元智缓缓伸出手,大胆地抬起美妇下巴,无视手中传来的凝脂玉软之感,俊美脸上清冷顿消,有些轻挑道:“自然是想着皇后姐姐哦。”
美妇凤眸微微眯起,佯怒微笑。
她白了元智一眼,又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一直躲着本宫,不敢越雷池一步么?”
欣赏着妖艳绝美的容颜,呼吸那迷人香气,元智目中渐渐露出摄人的光芒。
“谁说不敢。”
他倾身凑近几分,嘴唇将要贴上那抹红唇时,忽地停下,有些戏谑地反问道:
“燕姐真想让元智越过雷池吗?”
曹飞燕微微一怔,凤眸望着近在咫尺的邪魅面庞,鼻息阖动间,吞吐着他的灼热气息。
一时之间,竟是有种迷醉的感觉。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让她心跳加速的男子。
即便是当初的那位初恋情郎,也从未有过这种心要跳出嗓子眼的感觉。
缓缓回神,曹飞燕伸出玉臂,很自然地搭在元智的肩上,吐气如兰道:“真想又如何?”
两人鼻尖碰着鼻尖,几乎就要亲在一起。
说话间,香风扑面而来,元智有些迷恋地深深吸了一下,狡黠地回答道:
“其实,燕姐想追求自由与幸福,这并不难,就看您的取舍,有没有那种勇气?”
“哦?”美妇嗫嚅一声,玉手自元智肩头缓缓向下撩过,随后落在胸口,轻柔抚摸。
此时的她,就像一位胜券在握的未来女皇。
她一边抚摸着元智胸口,一边似笑非笑说道:
“那…你先说说,本宫要如何取舍,才能摘得果实?但说无妨!”
他一下子挺直身子,恢复到初时的清冷模样,邪魅道:“燕姐可否让元玄,放弃争储?”
此语简洁明瞭,且音调不高,却犹如一声晴天霹雳,轰的曹飞燕又是一阵心肌缺血,差点晕倒。
好在她跪坐在软垫上,晕眩中她双手撑住矮桌边缘,白玉般手掌上青筋爆起,指节间由于太过用力,而变得苍白失血。
元智突然间,一下子戳中了她的死穴。
她脸色苍白如尸,痛苦地闭上她的美眸,露出纤长漆黑的眼睫毛,在秋夜里轻微抖动。
晋王元玄,是她的底线。
为了儿子的将来,她可以牺牲一切。
也许,这就是人世间母爱的伟大。
“看来,燕姐还没做好追求幸福的准备。”
元智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唇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颇为冷酷地说道:
“这世上所有事物,都是明码标价的,任何人想要得到它,无论他是谁,帝王将相也不例外,都需付出代价。”
“有道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燕姐都想要,不愿舍取,何来幸福?”
说完,他举起酒樽,仰脖饮下樽中酒,然后起身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到小院中。
“皇兄,你和母后谈完了?”元玄扭头惊问道。
“嗯。”元智双唇紧闭,鼻哼一声,走近问道:“你的诗词,创作出来了吗?”
“我与兰姨对咏了好几首诗词呢。”
“诵咏几首,让皇兄先听一下。”元智道。
“…明月…”
元玄点头允诺,然后目光平视,开始认真诵咏。
“嗯,相当有水准,快进屋去吧,等会给你娘也诵咏一番,她肯定为你骄傲。”元智拍着他的肩膀,咧嘴赞扬道。
“谢谢皇兄夸赞。”
元玄开心笑着,连蹦带跳地走进殿内。
“娘,玄儿作了几首诗词,皇兄都夸赞我了,现在孩儿诵咏几首给您听。”
“好好,快过来玄儿,到娘身边来。”
曹飞燕张大手臂,把元玄拥入怀中,抚摸着他的头颅,柔声道:“我的玄儿最优秀,从来不会让娘失望。”
说话间,一滴眼泪落在元玄脸上,冰凉冰凉的。
“娘…您怎么哭了?”元玄抬头,伸手为母亲抹去眼泪。
“娘看着你每天进步,每天长大,高兴嘛,快诵咏首诗给娘听听。”
这时的曹飞燕,抛弃了所有伪装,和一切欲望,回归慈母本色。
“嗯,娘听好了……”
。鬼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