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五良森打开一个箱子。
里面是如同核桃大小的呈半圆形的接收器。
这种接收器可以接收直径五公里内、吉泽青司所戴的项链发出的信号。
理论上来说,如果平均五平方公里放一个。
那么只要有二百个,就可以覆盖完整个香江的面积。
考虑到如果只用来搜索市区的话,这个数量可以成倍的减少。
等距离放上五十个的话基本就差不多了。
津五良森这次一共就带来了五十个接收器。
如果照吉泽忠一的办法,再加上一点运气的话。
有七八成可能在预计时间内找得到吉泽青司的行踪。
把接收器分发给那些护卫。
其中有五个人,津五良森发给他们的是一个黑色盒子。
这个盒子是另一种叫中继器的装置。
津五良森在电脑上调出香江市区地图,指出了五个地点。
让这五个人乘车到那里,把中继器打开,然后就呆在那里。
接收器会把搜索到的信号就近传到中继器。
然后再由中继器把信号发送到津五良森这里。
通过分析后,就能确定是否为吉泽青司项链所发出的信号。
安排妥当后,所有人都开始离开公寓,迅速行动了起来。
而这时,方厚却己经上了床,进入了梦乡。
……
凌晨时分,方厚看到,一个戴着耳环的青年人正脸带喜色对着吉泽夜香汇报。
说已经收到了吉泽青司项链所发出的信号,少爷被关押的地点已经确定。
吉泽夜香下令后,吉泽家的那些护卫,马上开始行动起来,驱车向着一个地点驶去。
到了某个偏僻的小区,这些人下了车,然后手持匕首,蹑手蹑脚的摸进一间房子里。
房子里的沙发上,袁达信正着打着瞌睡。
房子的中间,吉泽青司被绑在一张椅子上,眼睛被蒙着,嘴里塞着破布。
房间的墙壁上,挂钟指向六点三十分。
那些护卫进屋后,猛然发难,向打着瞌睡的袁达信扑去。
袁达信在迷糊中被惊醒过来,奋力反抗中被连捅了几刀,重伤倒在了血泊之中……
……
方厚猛然的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
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回过神来,拿过枕边的手表一看,六点正。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来不及想别的,拿起手机拔打了袁达信的号码。
手机响了十几声之后,才传来袁达信呵欠连天的声音。
“阿厚啊,不是说九点多才让那小子打电话嘛,现在才六点,你不是把数字看反了吧?”
“我没空跟你开玩笑,你听着,把吉泽青司脖子挂着的那条项链拿下来扔掉,然后马上离开那里。”
方厚迅速的说道。
袁达信的睡意一下子就没了,他沉声问:“项链有什么问题?”
“那条项链可以发出无线信号,现在己被吉泽家的人搜索到了,他们正带人向你那里去,抓紧时间马上离开,你还有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
“明白了,我马上走。”
袁达信知道事态紧急,也相信方厚不会无的放矢。
收起手机,冲到了吉泽青司的面前。
这小子被惊醒了过来,袁达信一掌斩在他的脖子上,再一次把他打昏。
伸手摸到他的领口,拉出了一条造型精致的金属项链。
袁达信仔细的看了看:“这玩意就是阿厚说的信号发射器?果然,有钱人家的子弟就是不一样。”
正想把它扔掉,忽然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把项链放进口袋里,扛上吉泽青司就离开了房子。
迅速的上了停在门口的车,发动后驶离了这里。
一路加速,向着附近的公交车站驶去。
五分钟后跟上了一辆公交车。
袁达信掏出了项链,一甩手把它从公交车的车窗扔了进去。
然后一个急转弯,驾着车向着公交车相反的方向离开。
一个钟头后。在公寓里等待消息的津五良森接到了护卫们的电话。
护卫汇报说,抓到了一个人,在他手里拿着少爷的项链。
在他们的逼问下,那人交待他在乘公交车时,从窗口丢进来一条项链。
他一时贪心就捡到收了起来。
津五良森心里咒骂了一句。
知道应该是劫持少爷的人发现了项链的秘密,用这种方法给他们来了个金蝉脱壳。
无奈之下,只好向吉泽夜香禀报了这件事。
“这么说,行动失败了?”
吉泽夜香脸色苍白的问道。
“是的,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发现项链有问题的,我们没能抓住他,请夫人恕罪。”津五良森低下头道。
吉泽夜香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脸色难看。
“希望不会因此而触怒那个歹徒,不然自己的儿子就有危险了。”
……
袁达信现在正和方厚通话。
“阿厚,你确定那条项链有问题?”
“嗯,我正在他们的公寓对面监视,然后发现了他们的行动。”
方厚找了个借口解释道。
“哦,那你一夜都没睡啰,辛苦你了,那现在怎么办?”袁达信问道。
“你最好把他全身上下再搜查一遍,戒指、手表、衣服通通扔掉,然后换个地方等我电话,不过,除了那条项链,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了。”
方厚说道,然后哼了一声:“我们差点给翻盘,看来得警告他们一下才行,你现在就给那个女人打电话,然后狠搸那小子一顿,让她听听他儿子的惨叫声。”
“好的,没睡够就给吵醒,正生着起床气呢,嘿嘿。”
袁达信说着挂断了电话,找个地方把车停好。
然后把吉泽青司弄醒,拔通了吉泽夜香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袁达信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手机听筒贴在吉泽青司的嘴边。
然后挥拳连续的狠揍在他的身上。
吉泽青司发出了连声惨叫。
袁达信听到手机那边传来女人的惊叫声后,这才挂断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方厚戴上耳麦,拔通了吉泽夜香的电话。
还没等他开口,吉泽夜香就在那边大叫着住手。
方厚冷冷的说道:“夫人,我的朋友很不高兴,他正考虑着把你儿子的某根手指切下来给你们送去。”
“请别这样做,我保证,一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请你一定不要伤害我儿子。”
吉泽夜香在电话中连声哀求着。
“想要我们的原谅是吧,那也不是不可以,先回答我的一些问题再说,如果胡编乱造的话,你知道后果。”
方厚在电话中狠狠的喝道。
吉泽夜香在那头忙不迭的答应着。
……
这场突发的变故,让方厚对吉泽家警惕了起来。
他一直以为吉泽家只是个商业财团。
但从这次事件中,他们拥有的人员及手段来看,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因此,他开始巧妙的变换着话题,从吉泽夜香的回答中,推测着吉泽家的背景。十几分钟后。
方厚得到一个让他皱眉的结论。
吉泽家,是一个在脚盘国有极道背景的大家族。
“看来,这次的仙人跳玩大了,事后他们肯定会怀疑这是个骗局,这样的话,手尾不小,要想个办法才行。”
方厚开始想着要调整一下计划了。
脑子里急速的转动着,思索着对策。
他知道,最好能找到什么把柄抓在手里,而且是与这个女人有关的把柄。
忽然,一道灵光从脑海里闪过。
方厚心里作出了一个决定。
一不做,二不休,就这么办。
他于是对着话筒道:“吉泽夫人,由于你擅自破坏了交易规则,所以,我们的交易只能中止了,相比两千万,我们觉得还是命比较重要。”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吉泽夜香心中感到不妙。
“给你儿子准备后事吧,游戏结束了。”方厚冷冷的道。
“不要,请你不要这样,我们可以再加钱,我保证以后一定照你的话去做……”
吉泽墅香顿时方寸大乱,连声哀求了起来。
方厚故意沉默了了许久,听着她在电话里不断哀求道歉。
当觉得差不多时,他这才开了口。
“现在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不过还是见面谈比较好,你一个人来,不能让手下知道,一个小时后,我会把地点发到你的手机里,这次,我希望你能放聪明点!”
吉泽夜香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为了救儿子,她只能照着这个人的意思办。
挂断电话后,方厚通过望远镜,看着她开始对一众手下大发雷霆。
然后所有的手下都被她派了出去。
应该是吩咐他们四处寻找吉泽青司的下落去了。
就连电脑专家津五良森也不例外。
于是,公寓最后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
所有人都离开后。
吉泽夜香开始换上一身便服,带上帽子和墨镜,离开了公寓。
方厚满意的点了点头,把东西收拾好后,同样离开了监视的房子。
随后,他打了个电话到了海景酒店。
订下了第一次和董月洁见面的那个3606号房间。
他驱车去买了一付假胡子,还有一些化妆用的工具。
回到家后,他开始把自己的发型改了下。再用染发剂弄白了一些鬓角,然后把假胡子粘上。
做完这一切后,方厚已经变成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留着络腮胡的男人模样。
他朝着镜里打量了一番,对自己的新形象感到很满意。
接下来,方厚把自己把曾经使用过的摄像设备都带上,再一次来到了海景酒店。
从前台拿到了房间钥匙,方厚重新回到了这个收服董月洁的套房。
这一次,他的目标换成了吉泽夜香。
他已经想好,利用吉泽夜香心切救出儿子的心理,威逼利诱她与自己发生苟且之事,然后拍下整个过程。
这样的话,有这种把柄抓在手里,就能威胁她,阻止吉泽家的后继调查和报复了。
而且从当时和她通话中了解到,他的那个极道首领的丈夫还不知道这件事。
如果他们之间发生了这种丑事。
她甚至很有可能自动把吉泽青司的这件事隐瞒下来,不让丈夫知道。
方厚迅速的工作起来,把摄像器材都一一安装到位。
做完了这一切后。
他躺在沙发上给吉泽夜香发了条短信,上面写着海景酒店的房间号。
收好了手机,方厚感叹着,“自己是越来越坏了,先是用这种方法阴了董月洁,现在还重施故技阴吉泽夜香……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危,有些事也是不得不去做的,如果要怨,也只能怨你儿子要用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思思。”
对方厚而言,敌人要是光明正大的来对付他,他自然也只会是正面反击。
如果敌人要是用些下三滥的阴狠手段的,那他也不忌惮放下底线来还以颜色。
半小时后。
房间响起了敲门声。
方厚走到门边通过猫眼看出去。
戴着帽子和墨镜的吉泽夜香出现在房门前。
方厚把房门打开,让吉泽夜香进来后,再把门关上。
“好了,吉泽夫人,很高兴能见到你,你可以叫我候先生,你身后没有跟着其它人吧?”
方厚看着神色不安的吉泽夜香,杜撰了一个姓氏自我介绍道。
吉泽夜香把帽子和墨镜脱下,平静了一下紧张的心绪:“候先生,你要什么条件才能放了我儿子?”
“不忙,我们坐下再说,总之,只要夫人有诚意,你的儿子一定会没事的。”
请她在沙发上坐下后,方厚微笑的说道。
“我当然有诚意,我们可以再加钱,或者,如果候先生你有其它要求的话,我们吉泽家一定会想办法满足你的要求。”
方厚往沙发上一靠,跷起了二郎腿:“加钱就不必了,而且也不用麻烦去吉泽家,只要夫人答应我一个请求就好。”
“请求?是什么请求?”吉泽夜香急切的道。
方厚嘿嘿的轻笑了一声,拍了拍沙发的旁边:“坐到我旁边来,我再告诉你。”
看到吉泽夜香的迟疑,方厚悠悠的接着道:“你不是说什么都能答应么?连坐近点都不肯,要我怎么相信你的诚意呢?”
吉泽夜香咬了咬嘴唇,默默的走了过来,在方厚身边坐下。
“夜香夫人,真看不出你有个十八岁的儿子呢,如果不说,我还以为你是他的姐姐。”
“候先生,你刚才说的要求是什么?”
吉泽夜香垂着头问道,紧握的双手可以看出她的紧张。
方厚伸过手去,用手指轻挑着她的下巴,赞叹道:“象夫人这样雍容华贵,风韵迷人的女人真是罕见啊。”
吉泽夜香身体一僵,想拍开他无礼的手。
但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咬着牙忍了下来。
然后见到这个男人伸头过来,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我的这个要求其实很简单,只要夫人能让我一亲芳泽,那我保证,你的儿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