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也不知道那一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动,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浅淡的难过。
只知道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陆濯。
陆濯也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
少年的视线在萤火虫的环绕下咫尺相汇,像初秋的薄雾遇上了乍暖的初阳,灼热的呼吸开始在天地间无声地流淌。
陆濯的视线也缓缓地落上了他的唇,带着一种温柔的攻击性和侵占欲。
江序觉得喉头微紧,唇也莫名变得干燥难耐,两人的距离也在不知不觉间向彼此靠近了不易察觉的毫分。
鼻尖触碰的时候,另一个人的温度切实传来,彻底搅乱了原本的秩序。
江序不知道是自己的唇快要碰上了陆濯的唇,还是陆濯的唇快要碰上了他的唇,总之那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窄,越来越窄,窄到空气都像是要被抽干。
江序的心脏和大脑都彻底停止运转。
然后就在即将彻底抽干的前一秒,帐篷外响起了祝成惊天动地的大嗓门:“江序!陆濯!你俩在干啥呢!快出来玩啊!”
江序:“.”
陆濯:“.”
草!
猛然被点名的江序在那一秒钟瞬间回神。
他刚刚居然想亲陆濯?
他还是人?!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荒唐的那一刻,江序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瞬间涨红了整个面容脖颈和耳朵。
“那,那个,没干嘛!”江序连忙手脚并用地胡乱爬起,一边心虚地大喊着,一边慌慌张张地跑出了帐篷,“来了来了!你叫魂呢!”
他几乎是以落荒而逃的姿态跑出了帐篷,不知道的还以为帐篷里有什么想吃了他的洪水猛兽似的。
不过也的确算是有想吃了他的洪水猛兽。
陆濯回想起刚才那个暧昧的氛围和自己竟然不自觉地主动靠近的双唇,抚过唇角,低下眼睫,无奈笑了一下。
他也真是被江序纵得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在刚刚那个氛围下,他竟然真的想不管不顾地吻下去。
还好祝成来了。
不然他可不敢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么好的自制力。
到时候把单纯小狗给吓跑了,那才是得不偿失。
陆濯想着,垂下指尖,站起身,拿着毛毯,跟着出了帐篷。
不出他所料,慌乱跟着祝成他们跑出去的江序,正坐在篝火让,一边搓着自己的肩膀,一边冷得直哈白气,看见他出来的时候,神形微顿,然后立马通红着耳朵别过了视线,唇还被咬得紧紧的。
看上去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但刚刚明明是他想图谋不轨,怎么江序看上去比他还要心虚。
陆濯没太明白,只是径直走到江序身边坐下,顺便把毛毯递给他:“怎么外套都不披一件就出来了?”
“哦,忘,忘了。”
江序一把接过毛毯,把自己严严实实一裹,话也说得磕磕绊绊。
祝成没懂:“就有这么冷?”
“要你管!”江序坐在他旁边,没好气道,“大晚上的把我们叫出来,要干嘛就直说!”
“诶!”祝成赶紧解释,“这可不是我要叫的,是徐一涛让我帮忙叫的!”
徐一涛就是在校车上第一个主动开陆濯玩笑的人,平时就是个和谁都玩得开的好人缘,见状也就是接道:“确实是我让祝成帮忙叫的人,主要好不容易出来露营一次,就这么睡了多可惜。我看你俩虽然落了趟水,但好像也没啥事,就把你俩叫出来一起玩玩,顺便增进一下同学感情嘛。”
江序吸了下鼻尖,问:“你管这叫没啥事儿?”
徐一涛倒也不劝:“那你跟陆濯再回去躺会儿?”
江序:“。”
倒也不必。
回想到刚才那尴尬又暧昧的一幕,他连忙义正辞严地飞快道:“我突然觉得我和同学们间的友谊还是更加重要!”
陆濯低头轻笑了一声。
他这一笑,江序的耳朵顿时更烫了,裹着被子,就往祝成的方向飞速挪了几屁股
完了完了,陆濯到底在笑啥。
是察觉到自己刚才的龌龊想法了?
不应该啊,陆濯是个gay,如果察觉到自己想亲他,应该感觉到被骚扰了才对,怎么可能会笑得这么和蔼友善。
那就是陆濯觉得他害羞狼狈的样子很有趣?
可恶的臭东西!
但是最可恶的还是自己,他怎么会想要吻陆濯呢?他难道真的是个贪图陆濯美色的大变态?或者像林绻说的那样他可能喜欢陆濯?
也不对啊,他人生活了十七年,也不知道自己是个gay啊,怎么可能突然就弯了呢?!
江序还在这头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另一头林绻已经问道:“所以咱们玩啥?”
祝成最先提议:“真心话大冒险?我正好带了道具。”
徐一涛皱眉嫌弃:“也太老套了。”
“那大富翁?”
“这么多人,肯定一团乱。”
“国王游戏?”
“这还有这么多女孩子呢,尺度不好把握。”
“总不能喝酒划拳吧!”
“沈老怪还在旁边,你不要命我还要命!”
“那你说玩啥!”
祝成几次被否,彻底没了耐心。
徐一涛连忙安抚:“哎呀,不急不急,你等我想一想.诶,有了!”
徐一涛突然想到什么:“不如我们来玩答案之书吧!”
“答案之书?”
在座其他人明显都没听过这个名词。
林绻倒是知道一二:“就是一本书,每页写着一句话,你想问什么问题,就随便翻开一页,那页写着什么话,就是你问的问题的答案。可是这没个胜负区别,能怎么玩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徐一涛鼓弄玄虚地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答案之书,“咱们要玩就玩点刺激的,我们每轮玩游戏,第一名负责问最后一名一个问题,随便什么问题,最后一名就翻答案之书,翻出来的回答,如果认可,就过,如果不认可,就完成一项大冒险,怎么样?”
“懂了,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呗。”
祝成言简意赅。
徐一涛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要不先找一对示范一下。”
“行。”祝成直接捣鼓了一下旁边的江序,“序哥,你有没有什么问题想问陆濯?”
江序全程根本没有听进去他们的对话,只是裹着毯子,抱着自己的膝盖,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如雷,疯狂地想着他刚才是不是疯了,不然为什么会想吻陆濯。
于是祝成这话一问,他当即就像触了电一样,应激抬头,喊道:“谁想吻陆濯?!”
话音落下,全场寂静。
江序:“.”
所以他的单核处理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升级!
意识到自己又一次社死了的江序,转身就想跳湖自尽。
好在陆濯已经从徐一涛手里接过了答案之书,替他解围般的轻应了声:“好问题。我也想知道谁想吻我。”
说完,一翻,微顿。
徐一涛已经抢先看到,并且大声喊出:“监守自盗!”
江序:“.”
全场再次寂静。
紧接着就爆发出哄堂大笑。
“卧槽!好答案啊!”
“笑死,监守自盗,这是不是说序哥自己想吻陆濯?”
“那必须的!我觉得这个答案必须予以认可!”
“就是就是,我们序哥和陆神天天形影不离的,相亲一下,怎么了!”
“哎呀,你们就别逗江序了,万一是陆神想吻序哥呢!”
“你说得对!”
对个屁!
因为绝大部分知道陆濯喜欢的真的是男生,所以这一切言语,只当作是对陆濯和江序关系好的一种调侃,并没有任何当真的恶意。
但本来就做贼心虚的江序在这一通善意的起哄下,已经羞得快直接把唇角咬破,手心掐烂了。
谁监守自盗了?
谁想吻陆濯了?
这个破答案之书一点都不准!
于是他忍无可忍地大喊出一句:“认可个大放屁!”
这已经是他能喊出的最气急败坏的反驳脏话了,喊完,又恼羞成怒地补了一句:“根本就不准!”
“诶!准不准可不是你说了算!那要看我们陆神认可不认可!”徐一涛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转身对陆濯谄媚笑道,“怎么样,陆神,给个说法呗。”
陆濯的神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合上书:“这答案准不准,不主要还是取决于序哥的想法吗,既然他都说不准,那我肯定也不能认可。”
“得。”徐一涛毫不意外,“我就知道你俩铁定穿一条裤子。行吧,那来抽个大冒险吧。”
江序这才勉为其难地“哼”了一声。
然后陆濯就展开一条大冒险的纸卷,念到:“用冷水淋浴三桶。”
江序:“???”
他震惊抬头。
怎么踏马的还能有这种惩罚?
现在这个温度让陆濯用冷水淋浴三桶,那不就等于让陆濯直接生病吧。
于是他想都没想就着脱口制止:“不行!”
徐一涛直接反问:“为啥不行?”
江序着急道:“因为.”
“因为啥都不行。这个游戏规则可是我们提前说好的,现在临时反悔,是不是觉得我们陆神玩不起?”徐一涛摆明了想看热闹,拱火手段说得一流。
江序还没来得及辩解。
徐一涛又说:“反正规矩立在这儿了,陆神要想不做大冒险,那他认可这个答案就是了,但序哥你又不让他认可,那我们按规则办事,又有什么错?”
江序:“.”
好像确实没有错。
可是这大冒险也不带这么狠的!
江序刚想再据理力争一下,陆濯却已经站起了身,说:“嗯,好,我愿赌服输。”
江序:“???你服个屁的输!”
他没好气地抬头骂道:“你还要不要命啦!”
陆濯垂眸看他,温声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江序:“。”
话音落下,全场的目光都已经投向了他,有兴致勃勃,有幸灾乐祸,有坐等吃瓜,还有人悠哉悠哉品起了茶,但总归都是在等着他的回答。
就好像都要亲眼见证看看他和陆濯是不是玩得起但输不起的赖皮乌龟蛋。
而陆濯则一副完全听从他命令的姿态,好像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
草。
什么叫做骑虎难下。
这就叫做骑虎难下。
可能这就是他对陆濯怀有龌龊心思的代价。
漫长又绝望的心理斗争后,江序只能在众人逼宫般的道德绑架下,心一横,牙一咬,自暴自弃道:“行!认可就认可!我就是想吻陆濯,监守自盗,行了吧!”
喊完,他就把整个头直接埋进膝盖,扯过毛毯把自己裹了个密不透风,羞愤得恨不得直接咬碎一口牙齿,生生钻进土里去。
毛毯外却爆发出轰然的喝彩和热烈的掌声。
“好!不愧是我们序哥,果然愿意为兄弟两肋插刀!”
“让我们为这感天动地的友情而干杯!”
“胡说,是感天动地兄弟情!”
“啊,对对对,让我们为这感天动地兄弟情而干杯!”
“所以班史快记载,公元2017年9月9日晚9时9分,我班班宠江序同学承认想亲吻我班班草陆濯同学一次!”
还班史记载?
想亲个屁!
江序终于忍无可忍,掀开毛毯,羞愤大喊:“你们还玩不玩了!不玩就散!要玩就赶紧下一把!”
小马尔济斯的脸已经通红得像枚熟透的车厘子,感觉随时都会冲破薄薄的皮,爆出鲜嫩的汁。
虽然平时大家都在沈易的带领下,变得很喜欢逗江序,但眼看江序真的要急破防了,也连忙见好就收:“好好好,不闹了不闹了,下一把下一把。”
“所以我们玩什么游戏来决定第一名?”
“玩干瞪眼吧,第一个出完牌的问问题,最后牌剩下最多的人回答问题,怎么样?”徐一涛再次提议。
很快得到祝成认可:“行,正好我带了扑克,徐一涛你来发一下。”
“好嘞!”
扑克牌轮流发放。
众人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
陆濯才重新在江序旁边坐下,替他理了下毛毯,轻声问:“会吗?”
“废话!我什么不会!”江序赌气般地又往祝成那边挪了两下屁股。
但他也仅仅是会。
属于只知道基础规则,却几乎没怎么玩过,纯粹为了赶快度过这一趴,才硬着头皮,勉强同意的。
结果他运气好的出奇。
抓到的牌还算不错不说,每次轮到他这儿,他想要跟上别人的,陆濯都正好要不起,他能恰好接上,如果他要不起别人的,陆濯把牌一垫,又正好能轮上他手里的牌。
于是几圈下来,他竟然莫名其妙地最先出完了牌,坐在他的上家陆濯反而剩了满满一把。
“看来我们陆神也有不擅长的东西嘛。不过说不定这就是天意,来,序哥,继续问个炸裂天地的问题!”
徐一涛说着把牌一洗,就假装话筒一样,递到了江序嘴边。
炸裂天地个□□瓜!
江序根本都不敢看陆濯眼睛,只是毛毯一裹,没好气地飞快问道:“那就问陆濯今年参加高考的成绩!”
“诶,不是!你这问题也问得太”
徐一涛刚想说这问题也问得太敷衍了。
结果陆濯一翻,念了四个字:“前程似锦。”
徐一涛反对的话语当即就收了回去:“你这问题也问得好太好了!我们陆神今年肯定高考状元,前程似锦!大家说是不是!”
徐一涛说完就带头鼓起了掌。
林绻连忙跟上:“那必须是!”
众人也纷纷附和。
“那不废话,我们陆神年年联考,断层市第一,他不前程似锦,那谁前程似锦!”
“范湃呗。”
“卧槽,那还是别了,我可烦他。”
“等等,既然都说到这儿了,让我来先问个问题,范湃和他的狗腿子什么时候玩完!”
“等我看看,卧槽,答案之书说就在明天!”
“看来这答案之书确实很准嘛。”
“那快继续快继续。”
“好,这轮我第一个出完,我来问林绻,你觉得你的头发以后会多起来吗!”
林绻一翻:[寸草不生
“我不认可!”
林绻气冲冲地就扎着双马尾,完成了绕场三圈的大冒险。
又轮到徐一涛问祝成什么时候能脱单。
得到答案:[百年难修
“绝不认可!”
祝成气得原地脱衣调了个肚皮舞。
“我们要怎么度过这个高三!”
“用力活着。”
“暗恋你的人到底有几个!”
“自强不息。”
几轮下来,答案有好有坏,有笑有闹,满场全是疯跑。
没有人再去刻意开江序想吻陆濯的玩笑,对陆濯的言论也都全变成了祝福的话语和对范湃的同仇敌忾。
看来这就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这个答案之书偶尔也是能说点人话的。
江序的心情总算好了些许,就是手气变得没有那么好,不过陆濯的也变得没有那么坏。
等到再次轮到江序拿第一的时候,已经又是好几轮之后,结果好死不死,又是陆濯倒数第一。
徐一涛立即起哄:“你看,我说吧,你俩就是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缘分!”
“要你废话!”
江序刚想随便提个问题敷衍。
徐一涛就连忙打断:“等等!序哥!我们问问题主打一个快准狠,你可不能在向上一次一样徇私舞弊了!”
江序:“.”
谁徇私舞弊了!
“那要不你来问?”
江序只是没好气地一说。
徐一涛却立马接过:“行,我问就我问!”
江序:“?”
徐一涛:“陆神,请问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江序:“??”
这人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吗?!
他正想告诉陆濯不用回答这种无理的问题,陆濯就已经翻开了答案之书:[爱在心口难开
江序:“???”
不是,这答案之书真这么灵的?!
江序还没来得及震惊过来,徐一涛就已经做作地“哟”了一声:“看样子还是暗恋嘛。”
陆濯没有否认:“嗯,所以我就不抽大冒险了。”
“行!就喜欢你这种爽快!”徐一涛一副吃到了瓜的满足感,直接洗牌,“最好这次陆神还是倒数第一,这样就可以看看到底是谁能被我们陆神暗恋!”
“徐一涛,羊毛也不能逮着一只薅吧!”江序忍不住站出来替陆濯说话。
徐一涛却一脸正义:“我们这是公平公正,听天由命!”
“不是.”
江序还没反驳完,陆濯就已经再次成了倒数第一。
江序都替他急,探过脑袋就想看他的牌:“你这都什么破运气,怎么把把倒数第一!”
陆濯自己倒像是不在意,只是轻笑了下,就把手里的牌倒扣着往牌堆里随意一扔:“没办法,可能好运气都用在别的事情上了,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这次问问题的人是林绻。
想来应该不会像徐一涛他们一样问太过分的问题。
江序尽管有些替陆濯不平,但也稍微松了口气。
然后林绻就郑重无比的开了口:“请问陆神,那你现在暗恋的人在哪里!
江序:“???”
他再次震惊抬头。
他们班的唯一一个善良纯真的好人也学坏了?
林绻怎么会问出这么具有杀伤力的问题?!
然后陆濯就低头翻开了答案之书,江序忙偏头一看,上面写着:[近在咫尺,不过天涯
完了完了,这下陆濯肯定又要抽大冒险了。
这个倒霉催的,怎么问啥啥不准!
江序飞速调动起小脑瓜子,正想着怎么帮陆濯把这个话圆回去。
陆濯就淡定地合上了答案之书,说:“表示认可。”
“?”
江序愣了一下。
表示认可?
可是陆濯喜欢的人不是已经搬去外地了吗,怎么会是近在咫尺?
难道陆濯是玩不起,所以撒了谎?
不可能啊。
陆濯就不是这种人。
那难道陆濯暗恋的那个白月光已经搬回来了?
想到这里,江序突然心头一紧。
那种奇怪的酸闷的难受感又涌上了他的心里,以至于轮到他出牌的时候,心不在焉之中竟然漏接了好几轮,直接沦为了倒数第一名。
而一向运气极差的陆濯,竟然最先出完了牌。
“卧槽!孽缘就是孽缘啊,翻来覆去颠鸾倒凤都逃不出的孽缘啊!”祝成吸着果之郎,发出了振聋发聩的一句感叹。
江序:“.不会用成语就别用!颠鸾倒凤你大爷!”
江序觉得今天一整晚,自己就是在走水逆,看来他和西山这个地方注定相性不合。
祝成连忙解释:“哎呀,我这语文水平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知道是啥意思就行!来,陆神,请你放心大胆的问!”
“有你什么事儿!语文不好就少说话!”
江序想到把颠鸾倒凤这四个字套到了和陆濯头上,就觉得耳朵又开始滚烫。
而且这群没下限的臭直男天天在这儿凑什么热闹!
但这次问他问题的人是陆濯。
难道陆濯还能为难他不成。
想着,江序没好气地把毛毯一裹,就凶巴巴地朝陆濯扔出一句:“反正我行得正坐得端,你想问什么就问,我不带怕的!”
“好。”陆濯也就点了头,“那我准备问了。”
“嗯。”
江序浑不在意地从徐一涛手里一把扯过答案之书,正准备翻开。
陆濯就淡淡开了口:“所以江序,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吗。”
“?”
问题落出的那一刻,江序怔在了原地,双手随之一抖,答案之书就自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山间的夜风恰好吹过,呼啦啦地就带动了书页,直到山风彻底消失,才最终静静地停在了一页纸张上。
正好有营地的灯光落下,在泛黄的书页上切割出分明的光影,晕染着粗糙的纸张纤维,照亮了油墨印刷出的那几个花体字。
[身在福中不知福
江序:“……?”
作者有话要说
江序:我觉得我被背刺了,而且被骂了,但我没有证据,
这章也抽100个评论发红包呀
快了快了真的快了,毕竟我是立志要在下个月就要正文完结的女人,怎么可能慢!吉吉国王们真的不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