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他心里,就是如此不堪的存在。
思及此,南婉扒开战稷拥着她腹部的手,退开一定的距离,清澈的眼看了看他,又看向别处,说:“太生气了,所以没看清路。”
“生气?你有什么立场?”战稷鹰锐的眼眸盯着她,周身气势冰冷,森寒,审视。
该生气的人,应该是他。
而她却比他脾气还大!
那天战稷不听她解释,认定是她故意将道具往他身上甩,要砸死他的时候,南婉心里就很不好受,堵得慌。
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发泄,现在面对战稷的疑问。
她便不想再继续忍下去了,回过头来,对视他的眼睛,说出心里话:“我从来都没想到,在你心里,蓝桃雨都比我有可信度!战稷,在你看来,我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心思毒辣,什么都做得出来,还是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人?”
但凡战稷对她有一点信任,都不会认为她想杀了他。
更加不会每次看到她跟别的男人稍稍走近一点,就认为她跟别人是在私会!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打战稷内心底,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事情一发生,他就往最坏的方面想。
从来都不曾相信过她。
面对南婉的质问,战稷黑眸微沉,邃眸盯着她,深沉的嗓音说:“你三翻四次的想逃离我身边,甚至跟何睿聪逃去了w国,你让我怎么想?”
她不惜一切代价,都想从他身边逃离。
他有理由怀疑,她为了离开他,不惜杀了他!
“我为什么要逃,你不清楚吗?”南婉反问他。
“清楚什么?”战稷漆黑的眼眸,在波光粼粼湖面的映衬下,似是泛着幽光,让人忌惮,恐慌。
南婉咬唇,心里的难受翻江倒海,压抑了太久,连呼吸都是痛的。
在做了剧烈的思想挣扎之后,南婉还是选择将埋藏依旧的话说出来。
不说出来的话,她憋得太难受了。
“你的手段,你的残忍,都让我避之不及!战萧恒是你的亲人,你都能那么残忍逼死他。我又算什么?孩子们又算什么?”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无论她在他身边呆多长时间,他都不可能娶她,她要永远活在惶恐,忐忑不安,甚至患得患失中。
战老爷子当初已经跟她说得很清楚了,她的身份,不配嫁给战稷,而且,他们之间隔着太多恩怨情仇。
战奶奶的死,虽然不是她母亲直接造成的,但也有间接原因,战老爷子心里恨死她和她母亲了,不可能让她踏进战家。
这一点,从战老爷子不允许她参加战萧恒的葬礼那里就可以看出来。
而她和战稷之间,也有着无法解开的隔阂。
南婉掌心捏紧,表情沉伤的对战稷说道。
战稷俊冷的脸庞,绷紧,刚毅的脸部轮廓,越发深邃,冷硬。
愤怒的热气从鼻孔呼出,他微微咬着牙后槽,隐忍着心中的愤恼,刺痛。
原来她一直以来,都认为,战萧恒是他逼死的!
因为这件事,她对他充满了恨意,每天假装平静的呆在他身边,心里早已经对他深恶痛绝!
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战萧恒,即便他死了,战萧恒也依旧在她心里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
“既然你知道我的手段,识趣的,就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否则,我不介意亲自弄死你!”战稷一把捏住南婉的下巴,邃眸微微发颤,愤怒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