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修行一途的不易
夜已深，热闹的宴席也已经结束。
在西平侯府，沐春单独腾出一个院子用来给朱楩休息。
房间内的软榻上，木邱好似浑身无骨一般摊在朱楩身上，小脸也一片通红，好似刚做完什么剧烈运动，累得不愿睁开眼睛，趴在朱楩的胸膛还轻轻蹭了蹭。
片刻后，木邱忽然想到什么，抬起头看着闭目养神，竭力控制自己不能再大战三百回合的朱楩，心中感到愧疚。
以朱楩如今壮得像是一头牛，简直如同怪物一般的体力，她实在是应付不来。
两人的切磋，每次都是她被折腾得苦苦求饶，然后又回味无限。
她倒是回味无限了，朱楩可还没到贤者时间。
“殿下，”木邱从红被下抽出美玉一般的胳膊，伸手去轻轻擦拭掉朱楩额头的几滴汗珠，那不是累得，而是热的。
“您不怕之前暴露出野心，被人告密给陛下知道吗？”木邱担心的问道。
之前在宴席上，经过沐春的一番试探，加上王福、沐晟在一旁效忠，竟让朱楩顺势说出了他果真打算造反的野心。
看来朱元璋果然没有猜忌错啊。
可木邱却担心，万一这三人告发该如何是好？
毕竟沐春刚从应天回来，天知道他现在的想法是怎样的。
这可是造反，不是买一块切糕。
如果真的被朱元璋知道了，哪怕他不会把朱楩株连九族，也会把朱楩圈禁到死。
就好像朱文正一样，哪怕洪都保卫战的功劳再大，一旦被朱元璋发现那小子竟然有要去投靠张士诚的嫌疑，就直接软禁到死了。
虽然朱文正是朱元璋的侄子不是儿子。
可朱文正不也没有真的投靠张士诚嘛，还有天大的功劳，比朱楩的不世之功都要夸张太多了。
那可是以几万人对抗六十万人的攻城啊，兵力悬殊程度还要超过定边之战。
所以说，一旦让朱元璋知道了朱楩的野心，是绝对不会绕过他的，那是必须圈禁到死的结果。
可朱楩却笑了。
木邱的担心不是无的放矢，可她毕竟不知道自己有系统的存在。
如果没有系统，别说朱楩绝对不会暴露自己的野心，在朱元璋死前，甚至什么都不会做，哪怕朱元璋死后，他也只想躺平摆烂，安心当个逍遥王。
可是在觉醒了系统之后，随着系统的功能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大逆天，朱楩的心态也跟着发生了变化。
渐渐的，朱楩变得没那么谨慎小心了。
甚至他都敢直接表露出自己要造反的野心。
而且朱楩有绝对的自信，沐春他们不会背叛自己。
原因就在于，系统之前曾经还激活了一个功能，名为国家内政系统。
因为朱楩毕竟还不是皇上，所以这个系统的许多功能都没有激活，于是朱楩也一直没有多去在意。
但是即使许多功能还未激活，可国家内政系统也有了一定的功能。
譬如说税收系统是根据领地内的人口数量得到一定的资源。
可是怎么确定自己的领地范围与人口数量呢？
就是从这个国家内政系统中，得到数据的。
国家内政系统会划分出属于朱楩的领地，让他能够明确的看到，都有哪些地方属于自己的领地，哪些地方已经臣服自己，以及那些地方都有多少人口。
甚至再细微一点，都可以知道一座城市里，有多少人是效忠自己的，又有多少人是抵抗自己，乃至仇视自己的。
这还不算完，还有当地的土地数量，土地归属问题，甚至是当季粮食的成熟问题，乃至百姓的健康度和忠诚度，以及包括所辖领地内都有多少官员，和官员哪里空缺等等问题。
朱楩都可以通过这个内政系统清晰且直接的观察到。
就比如说王福，沐春以及沐晟这三个人，他们的忠诚度全都是没有问题的，而且他们的忠诚对象也只有朱楩自己。
也就是说，他们都是朱楩的忠臣，哪怕朱楩要造反，也会跟随他一起高举造反大旗的。
所以朱楩之前才会犹豫都不带犹豫的，终于对这三个最亲近，也是如今最得力的干将明确透露出了自己的野心。
其实朱楩也在表明态度，你们跟着我好好干，迟早有一天我来当皇帝，还能亏待你们不成？
沐春见过朱允炆，万一朱元璋再来点骚操作，把这一员猛将给划拉到朱允炆身边去可不太好。
这也有让沐春心安的作用。
不过，沐晟这小子的忠诚度怎么也这么高？这是让朱楩有些意外的地方。
沐晟毕竟跟着朱楩的时间不多，满打满算，也只有当初阻截思伦发的时候算是并肩作战过，哪怕征讨追击刀干猛时，他也没参与上。
所以沐晟的忠诚度竟然也这么高，竟不少于他的兄长沐春，让朱楩怎么也想不明白。
难道是因为沐春的关系？
除此之外，其实朱楩还已经知道，自己麾下确实藏着一个锦衣卫。
不多，只有一个。
而且不是旁人，正是李贵，也就是王福麾下的，两大副将指挥同知之一，当初还被朱楩吐槽三人是福禄寿兄弟，可惜李贵不叫李禄的那个。
他就是锦衣卫，也就是朱元璋的密探。
恐怕朱楩的很多事，都被他秘密报告给朱元璋了吧？
但是可惜呀，朱楩自从被朱元璋敲打一番以后，就彻底蛰伏了下来，韬光养晦了接近一年，把所有事情都交给别人去做了。
哪怕李贵是王福的副将，也算是朱楩的身边人，却也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李贵说到底只是一个同知，别说他不是指挥使，一个武将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也没有那么多渠道去打听朱楩的事。
而且朱楩既然已经知道身边的二五仔是谁了，也更好操作了，整日游手好闲的样子，就是给他看的，再通过他给朱元璋透露一个信号，自己可是人畜无害的。
但实际上呢？朱楩早已转入地下进行许多准备和行动了。
包括这一次，朱楩也特意把李贵留在了大理，还让赵括亲自坐镇大理，防止有人搞事。
“这次出来还有很多事要做，说不得还得顺便去一趟思摩甸才行，”朱楩一边抱着怀里佳人，轻轻抚着木邱的美背，让佳人好似一只小猫儿一样舒服的发出声音。
同时他一边还在考虑着之后的事。
这次出来机会难得，朱楩虽然已经安排了许多事，比如让沈荣给思摩甸送去许多自己手中现成的子弹，让他们去研究现代子弹的原理。
可是朱楩也知道，别说思摩甸土人有没有那份能耐把子弹给推演出来，光是以如今的工业水平，恐怕也是无法制作出来的。
就算真的做出来了，朱楩都舍不得用大菠萝来使用那些粗陋的子弹，唯恐再炸膛一次。
不过朱楩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让思摩甸的人试着把黑火药成分给搞出来。
如今的火药还太粗制了，更多时候都是用来制作烟花的，或者靠着大量火药填充，以火铳使用射出铁弹珠。
可朱楩觉得这太浪费了。
“只要能把黑火药成批量制造出来，哪怕只有炸药包，老子都可以用铁桶扔出去。更不用说要是以铜器填充制作成炮弹，利用底火原理激发，如果能制造出这样的大炮，那我明军的力量就真的无敌了。”
朱楩暗暗想着一些很危险的事。
其实火炮早已出现，只不过如今的火炮其实就是大号的火铳，也就是说和火铳是一个原理，先填充大量火药，然后以大号的铁球作为炮弹，点火之后以火药的威力释放出去。
其威力完全靠着火药的推进以及沉重的铁球进行打击。
可说实话，这和投石车有什么区别吗？
而朱楩所想的火炮，那已经是现代化的炮弹，不需要往炮筒里填充火药，而是把火药填充到弹头内，作为底火发射。
可惜受到时代的限制，如今想这些都还不切实际。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身边有锦衣卫做眼线，让朱楩的很多事都被搁置了。
原本他买那家铁匠铺，和后来扩建周围的规模，是打算等定边之战结束后，要在今年大搞工业化改革的。
至少也要把炼钢技术提升一个高度。
只能说计划不如变化啊。
不知不觉的，天边已经开始泛白了。
而怀中佳人也不知何时悄悄睡去。
朱楩笑着摇摇头，都这个时间了，恐怕也睡不了几个小时，索性轻轻从木邱身下抽身而出。
佳人确实累坏了，连朱楩的动作都没把她吵醒。
朱楩起身下地，穿上一身亵衣。
亵衣就是内衣的意思，古代女人就有亵衣，男人当然也有，只不过款式不同。
比如小肚兜就是女人的，而朱楩则穿着丝滑的长衫与长裤。
他还特意敞开着衣襟，反正也不怕冷，看起来和现代睡袍也没啥区别。
走到一旁，从桌子上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解解渴，接着朱楩来到外屋，席地而坐的盘起双腿，接着双手抱元守一，开始修炼。
自从得到练气决之后，朱楩每天都要坚持修炼一阵子，如今也是气沉丹田，以自身血气养气，然后顺着经脉运转一个周天，最后在丹田之中积攒起来。
可就算他已经修炼了有一阵子了，丹田中的气却仍然显得薄弱。
以他如今的身体素质，还进度如此缓慢，可见修仙之途有多艰难。
恐怕只有像张三丰那样，躲在某个深山老林不问世事，什么都不管，只顾着埋头苦修，才能有机会成道吧？
何况就算是张三丰，那也是在多少岁数之后才成道的？
比如现如今的张三丰已经一百四十多岁了，甚至到了清朝雍正年间，还有人说见到过他。
不过这就是野史了，至少在明朝前期的几位皇帝时期，都是有明史记载了张三丰的存在的。
可如果清雍正时期真的有人再度见到过张三丰，可见这老道活了几百岁都还没飞升呢。
更不用说朱楩才刚修炼这点时间了，哪怕他想修炼到张三丰的境界，都要以年为单位，甚至是几十年上百年呢。
朱楩也不着急，反正他还年轻。
而且练气决是修仙心法，这可不是那些武功心法可比的。
如果按照武功境界来说，分为先天高手和后天境界，而先天高手也不过才刚刚达到练气境界。
朱楩这是直接跨过后天修炼先天功法，进度缓慢才是常理。
所以别看只是初期的一部练气决，实际上却比什么九阴九阳高明百倍。
因为九阴九阳修炼到极致，也只是达到练气决的程度啊。
“养气而练气，才能纳天地灵气滋养自身血气经脉。我连养气期还没完成，更别提练气了，”朱楩长叹口气。
经过几个小时的修行，虽然修为有所长进，但是长进不多，勉强算是马马虎虎吧。
“殿下，您又在修炼了？”一旁传来木邱的声音。
原来木邱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起来见身边朱楩不见了，一出来才发现他在外面打坐当中，心知他是为了不打扰自己休息，于是感动的坐在一旁静静等待着，也不敢打扰到朱楩修行。
朱楩点点头，起身走到木邱面前，弯腰在她额头亲了一口，作为早安吻。
木邱娇羞的白了他一眼。
最初木邱可接受不了朱楩这些来自现代风格的亲昵举动，晚上在床上怎么样都行，可光天化日的，就还难以接受。
不过如今关起门来，她也开始慢慢接受这些了。
主要是她没法拒绝不是吗。
“去刷牙吧，”朱楩牵起木邱的小手，开始准备整理个人卫生问题。
既然已经让沈荣开始研究牙刷，外面或许还没有大规模出现，但是朱楩自然是早就用上了。
只可惜现如今的牙刷还太简陋，只是以竹子作为牙刷主体，然后上面弄了一堆鬃毛。
那不是猪毛，其实是马鬃。
还别说，马鬃比猪鬃柔软，当做牙刷效果还真不错。
只是如今马匹数量稀缺，朱楩才建议沈荣试试猪毛效果。
毕竟现在能用上牙刷都不错了，还计较那么多干嘛。
洗脸刷牙的时候，朱楩还在想着自己的修炼问题。
修炼进度实在是太过缓慢，让朱楩都要怀疑，难道究其一生都要停留在炼气期不成？
“话说回来，前世看那些玄幻小说，都有各种丹药辅佐修炼的，难道我也要炼丹不成？恐怕又要给老朱一个收拾我的借口了吧？”朱楩在心里嘀咕着。
其实朱楩也查找过了，可不论是能力商店，还是在税收系统的医药类商店里面，都没找到对应的丹药。
反倒是让他找到了金石散和五石散这种害人不浅的药方。
金石散也叫金丹大药，就是雍正炼制的那种东西。
五石散更是贻害千年，孙思邈更是直呼‘遇此方，即须焚之，勿久留也’。
朱楩可不想学朱檀把自己吃死，最后也得个‘滇荒王’的称号。
炼丹一途毕竟有神话色彩，要么是传说中的仙人，要么是现代玄幻小说里的设定。
朱楩深知欲求长生恐怕反而会速死的道理。
“但是丹药不成的话，是否可以利用药材本身的作用，补足血气，增加养气速度呢？”朱楩又开始琢磨起来。
原来是他想到，上次既然可以为得了霍乱的病人紧急购置大量药材，而且系统出品必属精品，才连夜救治了所有人。
若是购买一些千年人参何首乌等药材呢？
不说别的，天天用千年人参泡茶和炖鸡汤，都能把人补得鼻子窜血。
再加上他如今的身体素质，能不能加快修炼进度呢？
得空或许可以试试。
“除此之外，我也不能只自己一个人修行，”朱楩看向身边的木邱，这将是陪伴他一生的佳人伴侣，如果自己一个人成仙了，百年之后却只能看着佳人老去，甚至送她离开阴阳永隔，就算长生不老又有什么意思？
于是朱楩打定主意，抽空得把练气决教给木邱，让她也趁早开始修炼才行。
“而且到时候还能双修，我记得有一本心法是黄帝心经，就是双修之法，以阴阳调和，促进修行，还是道家正统。”
阴阳学说确实是道家正统，所以这可不是歪门邪道，朱楩更不会把木邱当做鼎炉采阴补阳。
只是朱楩自己也还是刚入门的小白，很多事都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暂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等朱楩和木邱整理完毕出得房门时，外面早已天光大亮。
西平侯府也已经忙碌起来，尤其是得知他俩终于起来了，赶紧让厨房烧制饭菜，只是不知道现在是早饭还是午饭了。
木邱满脸通红，低声抱怨道：“殿下，都是您，我都没脸见人了。”
他俩睡在一个屋子，又日上三竿才出门，让别人怎么想怎么看？
何况别人的猜想也不是瞎想，他们昨天晚上确实做了嘛。
“嗨，本王是王爷，谁敢嚼舌根？”朱楩不以为意，看起来还有些得意？
男人嘛，这证明他很强。
再说了，虽然他们还没结婚，可朱楩已经把木邱当做老婆看待，所缺的只是一个仪式，毕竟是现代人的思想嘛。
自己媳妇，怕啥？
他们又是关起门来的，也没人敢听墙根，谁敢说啥？
就不怕本王砍了他们？
木邱跺了跺脚，却也只能无可奈何。
之后王福他们也得到了消息，纷纷赶来。
“差不多也该继续去讨伐叛乱贼子了。”
可不能忘了正事，否则叛乱迟迟没有镇压，朱元璋是真的会发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