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老支书才带着孙跳跳,把嘟嘟给送了回来。
看嘟嘟的模样,今天明显是玩高兴了。
“还知道回来啊?以后再这么晚回来,就不给你饭吃。”
见嘟嘟被送回来,张桂花便耷拉下脸来。
不过她这火明显不是冲着嘟嘟,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
“向阳娘,你不用忙活,嘟嘟在我家吃过了。”
老支书就像没听见,也不拿自己当外人,进屋后,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
至于嘟嘟,似乎也意识到回来晚了,显得有些怯怯,一个劲的往孙向阳这边挤。
“没事,有爹在。”
孙向阳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后者眼睛顿时一亮。
虽然没有说话,但孙向阳却又收到了一份来自她的经验,不多,只有5点。
但如果加上孙跳跳要拜师时候提供的那10点,以及之前攒下来的,正好100点。
并且,孙向阳有种很强烈的直觉。
用来找水的经验点,已经够了。
张桂花压根就没搭理老支书,听到嘟嘟已经吃了饭,就进了隔壁屋。
老支书这才冲着孙向阳使了个眼色,然后两人来到外面。
“向阳啊,跳跳还小,不懂事,他缠着你拜师,我已经教训过他了,这可是你家传的本事,以后肯定得传给你儿子,你爹放在我那里的东西,等抽個空,伱去拿回来。”
“老支书,您说这个就见外了,我瞧着跳跳这孩子机灵,将来肯定能有大出息。”
孙向阳看出老支书明显有些言不由衷。
“长大了也是种地,能有什么出息?”
老支书摇了摇头,不是他见识短,而是如今就这样。
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农民的孩子不种地干嘛?
当然,要是能学门手艺,那肯定是好的。
其言下之意,已经很清楚了。
不过孙向阳却没有立即答复他,而是说道:“明天上午您有空吗?要不咱们先去村里转转?”
“转转?”
老支书的眼睛一下子锃亮。
“你,你是说……”
“对,养了两天,我身体也好多了,而且那寻龙尺,我也有点感觉了,可以试试,但具体能不能找到,我可不敢保证。”
孙向阳仍旧没有打包票。
“行,明天我领你在村子里转转,你也别太着急,就算一次找不到,咱们还能找第二次,第三次,没啥大不了的。”
老支书虽然满脸兴奋,但也没敢给孙向阳太多压力。
“那就说好了,明天上午。”
“好,就明天上午,你今晚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老支书说完,冲着屋里喊了一声,孙跳跳就跑了出来。
“走,回家。”
等这对爷孙离开,孙向阳回到窑洞,就见张桂花坐在那里,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
“老支书是不是又要你去找井,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娘,老支书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容易,而且他这些年也没少照顾咱家,我刚刚也跟他说好了,明天去试试,如果不行,以后就算了。
而且我肯定不下井了,就在周围,在村里转转。”
孙向阳解释道。
这种事情,瞒肯定是瞒不住的,与其等张桂花从别的地方知道,回来找他算账,还不如他主动坦白。
也不知道是他哪句话说到点子上了,这次张桂花竟然没有炸,只是留下一句:反正你也长大了,管不着你了,爱咋咋着的话,就离开了。
孙向阳明白,他娘这一关,算是过了。
“你真能找到水?”
陈书婷终究还是没忍住,她当初也听说过一些传闻,但压根就不信这玩意,在她眼里,那就是些封建迷信的糟粕。
但老支书三顾茅庐,仿佛笃定了孙向阳能找到水,这可能吗?
毕竟在她的印象中,老支书可不是个蠢人。
“怎么?不信?”
孙向阳没想到一贯骄傲的陈书婷也会对这个感兴趣。
“你不会是在……糊弄老支书吧?”
陈书婷瞪大眼睛。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了,毕竟以前孙向阳在家研究那些玩意,她只觉得神神叨叨的,一点都没有科学理论根据,跟她从小到大接受的知识背道而驰。
“有没有糊弄,你很快就知道了。”
孙向阳没有过多解释,因为这些东西,他也解释不清楚。
陈书婷见他的反应,满脸狐疑,但也没有再追问,转身就去忙活了。
第二天一早,孙向阳照例去挑了一担水回来,这次比昨天又有进步。
等他回来的时候,就见到老支书已经揣着手,等在院子里,仿佛生怕他跑了。
而且不仅仅是老支书来了,就连孙跳跳也在陪着嘟嘟玩。
爷孙俩齐上阵。
“老支书,吃了没?”
孙向阳将桶里的水倒进水缸里,问道。
“已经吃过了,这挑水的粗活,哪用你来干,跳跳,回家让你爹往这边挑两担水。”
老支书压根就不给孙向阳反驳的机会,径直吩咐孙跳跳回家喊人。
后者一听,麻利的爬起来,就朝着家中飞奔而去。
“老支书,真不用麻烦恩光大哥,就两担水,我自己挑就行,还能锻炼锻炼身体。”
孙向阳起个大早,可不仅仅只是为了去挑水。
先前在路上,他便将那好不容易积攒的100点经验消耗掉,脑海中出现了一副简易的地图,有两个红点,一个代表他,一个代表打井的位置。
只要他移动,属于他的那个红点就跟着移动,轻易的就找到了打井的地点。
虽然找到了,但他却没太多开心之意,因为那个位置,他不‘喜欢’。
可问题是,经验点都已经消耗掉了,不可能返还给他,再想积攒100点,肯定比之前难的多。
“这算哪门子麻烦?反正都是干活,给生产队干也是干,给社员家里就不是干活了?”
老支书心里那杆秤歪的有些厉害。
孙向阳也没去纠正他。
反正打井的位置已经找到,带着老支书去村里溜一圈就是了。
“那行,我吃口饭,咱们就去。”
孙向阳放下扁担,洗了把手,便进屋喝了碗小米粥,啃了个窝窝头。
指望有什么奢侈的早餐,压根就不现实,甚至青黄不接的时候,一天也就吃两顿饭,一顿干的,一顿稀的。
他出来后,就见孙跳跳已经返回,继续陪着嘟嘟玩玻璃球。
老支书手里多了一杆烟袋,蹲在那里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
见到孙向阳出来,立马起身,满脸热切的看着他。
“吃饱了?”
“嗯,咱们走吧。”
孙向阳扬了扬手里的寻龙尺。
这可是他用来找水的道具,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至少用这玩意,他能扒拉出一大堆似是而非的理论,比起空口无凭,更容易取信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