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是不是太不让你们省心了?”
姜予安偏头看他。
兄长的侧颜不输给娱乐圈任何一个帅哥,甚至比他们更好看。
只不过眼下并不是欣赏他好不好看的问题,沉重的心情只让姜予安陷入自我怀疑,她是不是这个家里的累赘,次次都让他们大费周章。
都说事不过三,这都已经第三次了。
是在是磨人。
她心想着,就她这样的,还不如直接将她给放弃。
就当生了一个早就夭折的孩子,每年清明节的时候祭奠她一下,其余时间便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
不牵挂,不费心,自己的生活肯定会快乐很多。
似乎看出姜予安心里在想什么,坐在她身侧兄长轻轻笑了一声。
他抬起手,在姑娘毛茸茸的脑袋上狠狠地揉了揉。
“都和你说了不要胡思乱想,希望乱想拦不住是吧,嗯?”
姜予安脑袋上的头发都被他给弄乱,一时也没心思去胡思乱想,皱着眉头一脸无辜地瞪了商榷一眼,那模样委屈得有些可爱。
而跟前的罪魁祸首反而一脸坦然,丝毫没有捉弄别人的不好意思,黑黝黝的双眸还噙着浓稠的笑意。
姜予安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横了他一眼,“你真是烦死了。”
商榷嗤笑,“这话可没从你嘴里少听。”
语气听出几分感慨,让人觉得他还怪想念从前的。
姜予安抓了抓掌心的长发,人跟着也沉默起来。
她倒也没有再去想一些有的没的。
被商榷刚刚那么一捉弄,她忽地想通了一些事情。
倘若她对于商家而言是一个累赘,那么母亲又何必耗费这样的精力时间连夜从容城赶到潮海市呢?
因为家人之间的爱意汹·涌,所以才会想连夜见到日夜牵挂的女儿,才会连自己身体都不顾地赶回来。
她才不是家人们的累赘呢?
他们爱她。
她也应该好好地爱自己,并爱他们。
医院的住院部。
整栋楼都被清场之后,这栋楼显得清冷很多。
楼层高低正正合适,窗外有一颗大树正繁茂的枝头随着风晃动,有鸟在树木枝干处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病房里躺在床上正在挂吊水的老者,气色比前几天好上很多。
这人呐,不管从前权势多高,临到头啊还是希望儿孙承·欢膝下。
傅老爷子也没有和床边的男人讲什么,只静默地坐着,也觉得心满意足。
他笑眯眯地看了看窗外的小麻雀,又偏头看看自己养大的孩子,苍老的脸上浮现着浅浅的笑意。
忽地,笑意收敛。
含糊不清的嗓音从他喉咙里溢出。
“哎、哎呦,赶紧、赶紧让人过来包扎一下,可马虎不得。”
只见坐在椅子上削苹果的男人刀锋一划,他干净的指腹瞬间鲜血涌出。
仿佛不知道疼一般,傅聿城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