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朝宣泄了好久才从商潇怀里退出来。
心中的那股委屈劲儿好像随着一场大哭顺着眼泪流淌出去,等她看到商潇胸、前那因为自己眼泪打湿的一大滩痕迹时,只剩下不好意思。
好像自从她念小学之后,记忆里就很少再哭过了。
因为知道哭没有用。
哭得再大声,那被别人抢走扔到地上的食物也不会再变干净回到自己手里;哭得再厉害,晚饭也得自己一个人去楼下打好,再自己擦着眼泪吃完。
爸爸妈妈总是在忙,哭只会让他们头疼,用更不耐烦的眼神看她凶她,说要把她带到拘留所关起来,威胁她说爱哭不懂事的孩子都在里面。
以至于她在后来接受警察帮助时,心中百感交集。
明明是帮助她的人,却因为小时候的阴影将他们避如蛇蝎。
又比如哭泣,本来就是一件很合理恶毒情绪宣泄,难过的时候哭出来是很正常的事情,却在后来觉得无比丢人。
唔......虽然她这会儿还是觉得有点点丢人的。
宋朝朝看着视线内这件已经褶皱得不成样子的短袖,忽然有些不敢抬头看商潇。
她就是哭了一场,怎么好像是
这衣服怎么被她弄成这样的?
正当宋朝朝还在发愣的时候,面前递过来一张纸巾。
“擦一擦吧,否则过会儿脸会疼。”
盐水可能会破坏脸上皮肤的水平衡。
宋朝朝小声说了一句‘谢谢’,接过纸巾把脸蛋别到一旁,默默地擦干净。
等她收拾好自己,转头想和商潇说一下他衣服的事情,却被身后男人牵起了手。
商潇坦然地把她手上的纸巾扔进垃圾桶,牵着她去车子那边,与来这里一样,绅士地替她拉开副驾驶座车门。
宋朝朝这时才意识到,不管她如何,他都不会嫌弃自己的。
哪怕她弄脏了他的衣服,他也不会怪罪什么。
车子缓缓地沿着云城江岸驱使。
夜里的温度适宜,自然风吹得人头脑清醒。
宋朝朝也逐渐从情绪中走出来。
她嗓音还带着些许哽咽,比起白天正常情况下多了一些可怜感。
“你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吗?”
“嗯?”
商潇偏头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唇,“你如果想说的话,我可以当一个倾听者。如果你不想说,那就当这件事情过去了吧。想想开心的事情,别为不高兴的事情难过,不值得。”
宋朝朝感受到车外的晚风,也跟着笑了一下。
是啊,不值得。
她应该早就明白这个道理的。
可亲生父母又不像没有血缘关系的朋友,感情的事情哪里是说断就能断的。
朋友闹脾气了实在是被伤透了心可以绝交,自此再也不联系;男女朋友可以分手,以后就当前任死了;结了婚的夫妻都可以离婚,之后各走各的路。
可亲生父母是不可以的。
再者,他们似乎也没有犯什么错。
只是那张嘴不饶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