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你们回去吧。”
大师兄厉苍穹摆了摆手,没有让其他人继续跟上来,随后便领着周玄前行,化为一道流光,片刻之后便能看到笼罩着一层迷雾的药王岛。
天下万物都在变,似乎只有药王岛永远都是一成不变,深海中的灵兽安安静静。
外表看起来一片祥和,风平浪静。
厉苍穹尚未开口,便看到药王岛外界的迷雾隐隐有所波动,随后只看到古岳的身影从中踏了出来,露出了一丝笑容。
“厉山主,岛主等你很久了。”
古岳神态自若,拱了拱手:“说好了三个月的时间,如今三个月的时间尚未到,便让周玄来药王岛修炼,未免有些失约,还望老山主和栖云圣山不要在意。”
“此言差矣,药老出手保护小师弟,本身也算是对栖云圣山的一种帮助,圣山感激不尽,我也替小师弟谢谢岛主。”
厉苍穹自然不会在意,露出了微笑。
古岳笑着摇头:“厉山主言过了,周玄小友本身就是岛主唯二的弟子,药王岛出手保护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过大周圣朝行事向来霸道,未必只会针对药王岛。”
“他们或许还会对栖云圣山动手,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厉山主尽可直言。”
听到这话。
厉苍穹的面色显然凝重了一分,轻轻点头。
“大周圣朝的行事风格确实难以捉摸,不过有了洛君主的保证,相信他们也不可能暗中对着我们出手,还请岛主不必担心。”
“如此甚好,岛主向老山主问好。”
“我会代为转达。”
两位几乎代表了栖云圣山和药王岛最强实力的大人物寒暄一番,最终拱手告别,周旋则渐渐来到了古岳的身边,轻声见礼。
“走吧。”
古岳嘴角上扬,轻轻点了点头。
周玄跟在古岳的身后,一路来到了药王岛的核心地带,四处都有一棵棵树木拔地而起,几乎可以说是遮天蔽日,洒下浓重的阴影,不时还有药王岛的弟子落来目光,似有好奇。
古岳则脚步不停,继续向前。
周玄跟在古岳的身边,一路无话,渐渐走上最为粗壮的那一株大树,来到了一处房屋门口,这里正是曾经跟药圣见礼的地方。
“岛主等你很久了。”
古岳面露微笑,止步于此,没有向前。
周玄眉目闪过了一丝困惑,不知道药圣师尊有什么安排,居然就连药王岛的大长老都要避而不见,让自己单独进去。
“是。”
周玄不好多问,只能拱手应下。
周玄刚想要推门,却见大门忽然洞开,后面却并没有露出一片想要看到的光景,而是蒙上了一层白白的雾气,隔绝了视线。
内部的光景,充满了神秘的意味。
周玄忍不住回头,看了古岳一眼,实在有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看后者轻轻点头,这才吞下了一口口水,稍微放心了一点点,慢慢地踏入门中,穿越了那一层白雾。
白雾可以阻绝视线,却没有挡住周玄。
周玄刚一踏入白雾之中,入目便可以看到那一片颇为熟悉的光景,此处正是上次跟药圣师尊见礼的房间,只是相比起上次,周围没有别人,唯有药圣师尊居于中央。
药圣似乎正在一口一口喝着茶,眼看着周玄的到来,这才放下了茶杯,轻轻一笑。
“你来了。”
“弟子见过师尊。”
周玄恭敬拱手,态度显而易见:“此前师尊出手相助,弟子感激不尽,这件事情却祸及师尊以及同门,弟子心中有愧。”
周玄此前便非常感谢药圣的出面,只是没有机会诉说心中的感激。
“师徒之间,这些话便不必说了,周玄,你的另一名师尊,状态可还好,他气血亏空,应该只需要慢慢恢复便可以。”
“多亏了师尊的照料,他情况有些好转,但看起来还是有些虚弱。”
“如此甚好。”
药圣这才点了点头,却是叹息了一声,表面看起来着实有些无奈:“他寿命将尽,并非常规手段可以延缓,为师只能做这么多。”
周玄心中悸动,有些忍不住询问。
“师尊,我听到大师兄他们说,老山主师尊如此虚弱,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修为和寿元将尽,更是因为当年跟幽冥尊圣一战,受了颇为严重的伤势,至今都不能痊愈。”
“师尊,老山主师尊……当真是神魂受损,不可能恢复么?”
药圣听到这话,微微一怔。
他随后才叹息一声:“原来他们已经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你,也罢,没什么不可说的,老山主当年号御风尊圣,确实跟幽冥尊圣心生间隙,关系素来不好,此事人尽皆知。”
“后来,老山主和幽冥尊圣最终还是爆发出了一场大战。”
药圣微微一顿,神色有些凝重。
“那一战大战过后,老山主和幽冥尊圣可谓两败俱伤,老山主更胜一筹,创作了佳话,然而很少有人知道,幽冥尊圣的手段实在是诡秘,竟能够对神魂造成损伤!”
周玄目光一闪,果然跟大师兄所说的一样。
“老山主固然更受一筹,受伤却也不轻,我亲自出手,这才稍微疗愈了一些他的神魂损伤,然而神魂损伤不可逆,根本不可能疗愈,哪怕是时至今日,也是如此。”
药圣沉沉开口,有些无奈。
周玄面色沉重,心知这件事情怎么也不可能怪在药圣的头上,怪只怪幽冥尊圣手段实在太过诡秘,竟是能够对神魂造成损伤。
他修行了如此之久的时间,看到过的术法也五花八门,却尚未见过类似的手段。
“没有一丝可能么?”
周玄此前已经听到过一次答案,如今却还是忍不住发问,他看到了老山主的虚弱模样,实在有些于心不忍,不愿意放弃。
或许……
药圣有些手段也说不定。
药圣深深看了周玄一眼,似乎是想要摇头,最终却又是叹息一声,如同天人交战过一番,才慢慢开口,声音沉重。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