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溪后知后觉,有点蒙圈的被推着往前走:“陆总,我带您去处理一下。”
陆敬安抬手:“不必。”
北溪坚持,她知道,如果今天没有顺着严开来的意思去的话,很有可能她今天陪的笑喝的酒都白瞎了:“不是很远,陆总,这边请。”
陆敬安看着一地残缺的酒杯,目光微敛跟着北溪去了卫生间。
路过人群中,惊愕得惊愕、难以置信的难以置信,看戏的看戏
唯独华浓,眼眸中多了点玩味。
得!
行!
“陆总,需要纸巾吗?”北溪站在男厕门口,背对着陆敬安询问。
卫生间里,只听得见水流声,没有任何回应的声响。
北溪站在门口,心里跟擂鼓似的。
“陆总?”
没人回应。
过了数秒钟,她又开口喊了一声“陆总?”
“北溪小姐,”陆敬安低沉的腔调在身后响起,北溪猛地回眸。
一眼就撞进男人冷漠的视线里,视线中带着看破一切的清明。
北溪了解过陆敬安,家世背景清明,无任何勾连环绕的关系,她险些信以为真,直到跟严开来接触过几次,偶尔从他们口中听到陆总二字,将他们聊天的内容断断续续地组合起来,才知道这人远不如表面看起来清白。
狼子野心,善于做表面功夫,喜怒不形于色皆是他的渲染词。
他们这个圈子,汇集顶层权和势,她一个小明星,过于渺小。
此时的陆敬安,在众人跟前的温文尔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漠:“有心思是好事,但这心思若是落到我身上来,我只会比严总更加残忍。”
“我......我明白。”
陆敬安什么都懂。
刚刚的最佳选择是离场,但是华浓还在,且跟萧北凛窃窃私语的聊着什么,聊得他脑子嗡嗡作响,一来二去的思考之下就将计就计,想看看那小妮子会有什么动作。
可他竟然在她眼眸中看到了玩味。
有意思!
家里的猫不吃醋、不管就算了,还看戏,就差鼓掌叫好了。
“你跟萧北凛和华浓一个剧组?”
“是。”
“他们二人关系如何?”
北溪一愕,似乎没想到这位巨佬会过问萧北凛和华浓,一时间不敢多做想,如实回答:“普通拍戏关系,但是萧北凛的助理跟华浓走得挺近的,偶尔凑在一起聊天。”
陆敬安想知道什么,自己去查就是了,问北溪,就是想看看她这个外人怎么看待这二人之间的关系,再者,想知道北溪有没有胆子在自己跟前说假话。
二人回到宴会厅。
一直被目光追随。
严开来看见陆敬安面色无虞,望着北溪的目光带了些许欣赏。
华浓睨了眼严开来,默默将视线转回。
正巧看见木导正在跟同行道别。
“要走啦?”
“不想走?”木导问。
华浓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巴不得早点走。”
进电梯,华浓靠在电梯壁上,悠悠叹气:“好不容易休息两天还得来这种地方感受恶意,明星太难当了。”
“那倒也是,我今晚听见好多人在骂你。”
华浓:........这种话能不能说得委婉一点?不知道有多扎心吗?
“刚刚有制片人询问我北溪的情况,”木导是个直性子,自己家庭幸福,也懒得搞那些娱乐圈潜规则。
对北溪,喜欢不起来就是喜欢不起来,但是奈何人家今晚抱到了大腿。
他一个导演的细胳膊细腿是拧不过资本家的大腿的。
木导说着看了眼华浓:“你做好心理准备。”
霍家门口,面包车呼啸而过,丢了个人下来。
池娴从地上爬起来时,看着眼前的大门脑子昏昏涨涨的,在地上坐了很久才起来。
她扶着墙,踉跄着往屋子里走,刚行至大门口,就听见霍家人商量着将她送出国。
“孩子已经生下来了,还把她留在国内干什么?丢人现眼吗?我霍家可不允许这样的女人进家门,当初要不是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霍家的,这种女人我连家门都不会让她进。”
“可是,”霍满似乎是想替她说话。
被人怼了回来:“可是什么?霍家的家风要是歪了,你后面再找个好的婆家都不容易,赶紧送走。”
“什么时候我找不找得到好婆家跟池娴有什么关系了?这是人家一个人的错吗?今儿池娴要是华浓你们还敢说这话?你也得亏是池娴,霍方杰要是找的京港豪门里任何一个人,缠上这么个人命关系,人家都跑路了,还得倒踩你几脚。”
“差不多行了,一个个的,是哪儿来的优越感。”
“找个高于你们的,你们天天得看着人家的脸色,说人家高傲无礼,找个不如我们家的,你又嫌弃人家这不好,那不好,你们家是有皇位吗?”
霍满的讥讽声让霍家安静了几秒。
老人家脸色难看,盯着霍满半天没说话,霍朗呵斥了一句:“好了。”
“让人把孩子抱下去休息,池娴呢?一整天没见到人了。”
育儿嫂听到这句话,吓得手一抖:“在楼上休息呢!”
可不敢让人知道她帮着池娴逃出去了,要是被霍家人知道了,她这工作都得没。
“真享福,”霍老太太自从霍朗妻子去世之后就搬出去了,没跟他们一起住,这段时间想着自己的重孙子出生了,那种油然而生的优越感,又让她回到霍家继续耀武扬威来了。
“是啊,睡觉都是享福,有些人这辈子使唤人使?惯了,岂不享福死了?”
霍满咬紧牙关,将死了二字说得掷地有声。
“你......满满,你是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霍满冷笑了声:“那也没有,只是觉得奶奶也是女人,怎么就一点都不心疼女人呢?网上现在有句话说得很对,让女人受伤的永远都是女人。”
“晦气,”霍满起身朝着楼上去,跟着育儿嫂进了婴儿房。
刚进去就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池小姐?”育儿嫂紧张的喊了声。
“我在洗澡,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