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被掐了屁股”李燕芳急得不行。
她丢了手中的菜篮子,拉着闺女儿进了屋。
两人坐在床铺边沿,见江小青哭得这样伤心,李燕芳又是心疼又是埋怨江铭淇。
“他这爸爸怎么当的,闺女儿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受委屈了,他竟然还要你写报告”
“小青,你别怕,万事有妈呢,等你爸回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李燕芳神情恨恨,“他这样喜欢报告,今晚我让他写个够”
“嗯。”江小青咬着唇轻轻应下,心里舒坦多了。
李燕芳觑着江小青,见她心绪平静了一些,这才搁下那颗揪着的心。
她回头打发杵在门口的江宝珠,开口道。
“愣着干嘛,给姑姑拧块毛巾去啊。”
“哦。”江宝珠呆呆的应道,一动不动。
从刚才进门,听到江小青突然哭泣开始,她就呆住了。
原来,大坑里真的有掐人屁股的鬼啊,姐姐们没有骗她她也没有骗潘垚
这一刻,江宝珠的心就像长了翅膀的小鸟,恨不得当下就飞到潘垚身边,嘀嘀咕咕的,两个小姑娘头对头,和潘垚将这个重磅消息分享。
“你这孩子,还愣着干嘛快去呀”李燕芳又催促。
江宝珠回过神,小步子一步三挪,还想再偷听一会儿。
突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陡然加快了动作。
不能磨蹭,得快快拧了毛巾过来。
说不定还能赶上热乎的听。
“可算是把这丫头支开了。”
自家孙女自家知道,显然,李燕芳也知道江宝珠话篓子的德行,她轻轻拍了拍江小青的手,小心道。
“好了好了,没事了,给妈妈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小青抽搭了两下,正待开口,就听江宝珠的大嗓门又传了过来。
只听咚咚咚的脚步声响起,她急匆匆的又跑了进来,小麦皮上还沁出了汗珠。
“姑姑,给,擦脸。”
李燕芳看着那毛巾
她唬下了脸,“毛毛躁躁的,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江宝珠支吾,“我担心姑姑嘛。”
李燕芳还想说什么,江小青制止了,“妈,没事的,就是宝珠不听,回头我也得给她说说。”
想起今天在厕所里受到的惊吓,她还惊魂不定。
“今儿,我的肚子有些不舒坦,就在学校的厕所里待得久了一些,那会儿快要上课了,里头的大小孩子都走了,我下一堂没课,心里就不急。”
“突然”江小青抖了一下,“我感觉一股凉风朝屁股吹来,凉嗖嗖的,还不待我多想,我的屁股就被人掐了。”
李燕芳一听就怒了,“这是哪里来的臭流氓,好生不要脸,竟然躲在粪坑里偷瞧人,也不嫌弃磕碜。”
“不不不,”江小青反手抓住了李燕芳挥舞的手,惊惶道,“肯定不是人妈,是鬼,学校厕所里有鬼。”
“鬼”李燕芳迟疑了。
“恩。”江小青压低了声音,“妈,你想啊,这要是人,我能瞧不到吗”
“再说了,它还掐了我一下,这要当真是人,他藏在厕所里头,手上总不能没点沾东西吧,它掐了我,这东西也得沾我身上,可是我身上干干净净的。”
事情发生的突然,江小青还是有往大坑里瞧一眼的。
没有人大坑底下没有人影儿
既然没人,那就只能是鬼了。
李燕芳听得迷糊了。
好一会儿,她才艰难道,“青啊,是不是在学校里,教书的压力太大了新学期是不容易,这一年级也不好带,小孩子都闹腾,再教教规矩,应该就能更懂事了。”
言下之意,江小青压力大,产生了错觉。
“妈”江小青气恼,“你就是不相信我”
李燕芳
她嘀咕道,“这青天白日的,你说学校里头有鬼,这叫我一下子怎么信嘛。”
“姑姑,我相信你”江宝珠嗓门很大,举高了手在旁边蹦跶。
李燕芳和江小青两人都将视线看向了她。
“真的,我相信姑姑”江宝珠像被上课被提问一般,回答得超级认真,“大坑里有鬼掐屁股的这事儿,我早就听小婷姐姐她们说过了,我还给潘垚讲过呢。”
江小婷,江宝珠的堂姐。
“什么”这下,李燕芳和江小青意外了。
敢情她小青不是头一个被掐屁股啊。
人耍了流氓,还能报警抓人,这鬼耍了流氓,该怎么办才好
夜里时候,李燕芳就和江铭淇说起这事,愁得是唉声叹气。
“你说,要不要找人去学校看看我娘家有个姐姐嫁在芭蕉村,她对象以前是村子里的大队长,现在是村长,上次吃酒的时候,我们还坐一桌聊天呢。”
“听说啊,他们村庙里的老仙儿算得挺真的,是个有真本事的,不然,咱们请他来看看”
“胡闹”江铭淇阖上手中的厚壳书,眼镜后头的眼睛里都是严肃,“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学校,是孩子读书识字,懂理明礼的地方”
“不是乡下,可以给你们跳大神”
末了,他压低了声音,“破四旧才过去几年你就忘记了我看你是太平日子过得舒坦,整个人都飘了”
家里拜拜神,烧烧纸钱,供奉供奉祖先什么的,这些也就算了,毕竟是私事。
学校这种公家地方找人来驱邪,这要是让人知道了,他这校长也甭当了
李燕芳一下就闭了话头。
“那总不能不管吧,今儿是掐屁股,明儿瞧见小的女娃娃,是不是还想着扯人下坑陪它”
“都说做鬼的无情,这鬼怪不能以常理来想,要是当真有小孩子掉下了坑,这可是出人命的事儿。”
这下,换做江铭淇闭了话头了。
老伴儿说的在理,这粪坑可不浅。
怎么就有这样的风言风语了明明这厕所是去年刚盖的,还是用水泥漆刷的墙,簇新簇新的,比学校里其他的屋子都新呢。
江校长百思不得其解。
“唉,我再看看,再看看吧,回头想想其他办法,我们也再观察几天。”
月落日升,又是新的一日。
潘垚和村子里的几个小孩一道走路去上学,路程不短,约莫六七里的路。
不过,几个小孩子搭伴,一会儿捉一下蜻蜓,一会儿扑一下蝴蝶,再不济还可以吹一吹路边的蒲公英草。
这些寻常东西在小孩子眼里都是生动有趣的。
走到学校时,潘垚也都不觉得累。
“不好,快上课了,快快,咱们冲啊”
瞅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朝铃铛处走去,潘垚气沉丹田,大声的喊了一声。
才喊完,她自己就像箭一般朝校园冲去。
“快跑快跑”其他几个大小孩子也连忙跟上。
瞬间门,校门口这一处上演了鸟兽纷飞状。
学校摇铃铛在高处,徐莳树一眼就瞧到了下头发生的事,也注意到了跑在最前头的潘垚。
潘垚注意到目光,抬头看去,见是拉铃铛的五年级大哥,就冲他笑了笑。
徐莳树愣了愣,随即抿了抿唇。
他犹豫了一下,看着手中的腕表,又看看下头百米冲刺的几个小孩。
本来该在秒表停在十二的时候就拉响铃铛的,结果,在秒表滴答滴答声中,又转了快一圈的时候,徐莳树才拉响了铃铛。
生生迟了快一分钟。
徐莳树对潘垚有印象,跑得特别快的一个小姑娘,像山里活蹦乱跳的小鹿。
“叮铃铃,叮铃铃。”自习的铃铛响了。
潘垚坐在板凳上,将书包搁到抽屉中,拿出语文课本和铅笔盒。
旁边,江宝珠一副纠结的神情。
潘垚瞥了一眼,好笑道,“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是不是肚子疼,想要我陪你去上厕所”
“不是不是。”江宝珠听不得厕所两个字了。
她犹豫了下,“我有个秘密。”
潘垚“恩,是秘密就不能说,谁都不能说,说了就再也不是秘密了。”
江宝珠垮脸,“可是我好想和你说。”
她从昨天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开始,就想着要和潘垚嘀咕嘀咕了。
她想和潘垚再强调一下,小孩子,那是绝对、绝对、不能在大坑上嘘嘘的
哪里想到,听完姑姑被掐屁股后,她也被奶奶掐耳朵了。
耳提面命,声音像大喇叭。
“不许把你姑姑被掐屁股的事到处说,知道没要是让我知道了你在学校里乱说,我也掐你屁股”
六里镇中心小学,一年级一班。
江宝珠摸着自己的屁股,可怜兮兮的摇头,“我还是不和你说了吧,要是说了,屁股得吃我奶奶的大钳子,很痛。”
潘垚
她体贴道,“没关系,那就不说了。”
对于小朋友的秘密,潘垚的好奇心还是没那么大的。
接下来,潘垚察觉了点不同寻常。
小学里有少先队员,大队长三条杠,中队长两条杠,小队长一条杠,少先队员组成纠察队,专门管学校里头的纪律,像是卫生评比,班级的纪律检查等事务。
今天,厕所那一处多了两道杠的中队长,专门在课间门盯着上厕所的小朋友,为的就是不然小朋友上那豪华版的大坑。
潘垚
夭寿的小学鸡生活哟
“今儿真怪,怎么还检查这个了。”
“听说是校长特意安排的。”
一听是校长安排的,原先还有点小情绪的红领巾们站直了身板,昂首挺胸,盯人盯得更认真了。
“你爷爷吩咐的呀。”潘垚手肘间门挎着江宝珠的手,她别过头,正好瞧见江宝珠低着头,小可怜样的摇了摇头。
一副我不说,我真的不能说的表情。
潘垚
江宝珠“反正,我开学时候和你说的学校怪事,它是真的,不是我瞎说的,你要小心一点,放心,我嘘嘘的时候都叫上你。”
她拍拍胸膛,“我比较壮,我保护你”
潘垚
她想了想,心思流转,一下就将事情串联了起来,不禁迟疑道,“该不会是真有人被掐屁股了吧。”
江宝珠眼睛都瞪大了。
潘垚也瞪大了眼睛,“是江老师”
江宝珠的圆眼睛都快瞪掉了。
她一下捂住嘴巴,“我,我没说”
潘垚暗道,所以,学校的厕所里真的有鬼,还是一只流氓鬼
江宝珠拉了拉潘垚的手,又是崇拜又是迷糊,“潘垚,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潘垚随口应道“猜的。”
校长这样容易就信了,说明说这事的人,肯定十分得他的信任。
想来想去,就只有江校长的闺女,昨天在厕所口尖叫的江小青江老师了。
“然后你这表情就告诉我,我猜对了。”潘垚摊手。
江宝珠懊恼,“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是奶奶不让我说的,说姑姑被掐屁股这件事,传出去不好听。”
潘垚点头。
可不是不好听嘛,不管是人掐的,还是鬼掐的,江小青老师是女孩子,人言可畏,谁知道传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在别人耳朵里,这就是个饭后的闲谈,但江老师是当老师的,这话传出去,损了老师的威慑力不说,又添几分桃色的旖旎。
谁让这流氓鬼掐的是屁股
“你奶奶说的对,这事你别乱说了。”
江宝珠“我不说,我连你都没说呢。”
因为这事,潘垚心中不放心,又特意多跑了两趟厕所。
不知道是厕所本身污秽,能藏住污秽之物,还是因为多了些值勤的红领巾,那流氓鬼心虚,潘垚没见到它出现。
瞧了一通,一无所获。
时间门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放学的时间门,铃铛声响,大家伙儿像是放出鸟笼子的鸟儿一样,快快乐乐的朝家的方向跑去了。
接下来两日是周末。
潘垚最喜欢周五的晚上了,因为接下来有足足两天的假期呢。
第二天早上,她睡了个美美的懒觉,到天光大亮了,这才起床。
“盘盘,锅里温了饭菜,快去吃吧。”
“吃完了去你师父那里,早上你爸爸给他送早饭,他还念叨着你,说你好多天没练大字了。”
周爱红在院子里用自来水清洗坛缸。
只见长长的塑料水管接着水龙头,铁线缠上几圈,水管就不会掉,水龙头一开,塑料水管里就有水流出,大拇指一扣,水眦眦眦的喷出,洗起坛缸可方便了。
潘垚蹲在小院子的沟沟旁刷牙,瞧到这一幕,瞥了一眼角落里的老井,有点想念顾菟了。
周爱红又翻出一个缸,“还真别说,这自来水就是好用,唯一不好啊,就是它要钱”
潘垚将口中的泡泡吐干净,瞧着院子里的坛缸,不解道。
“妈,怎么把缸都洗了呀。”
周爱红“今儿天气好,正好洗一洗晒一晒,这两个小坛,过几天妈准备腌菜了。”
潘垚瞅着几口缸坛,现在都算秋天了,这坛里埋的大西瓜都被吃完了。
才怀念起大西瓜,就听周爱红抽空又扯着嗓子道。
“对了,盘盘,刚才我清坛子的时候,瞧到下头还有一个瓜,你别担心,瓜藏在沙子里坏不了”
“一会儿啊,你去老仙儿那儿的时候,记得把它带上,和师父一起吃,知道了吗”
潘垚应下,“哎”
潘垚来到灶房,瞅见周爱红温在锅里的豆浆。
这时候的豆浆都是用石头磨的,再用大灶煮沸,就是不加糖都是香的。
桌上还搁了几个油饼,咬下一口,香酥咸香,外焦里嫩,除了面饼炸得焦酥,里头还有满满的肉香,夹杂着紫菜和葱花等物的香气,别提多好吃了。
潘垚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周爱红注意到,好笑不已。
“好吃吧,这是向你莲花婶子买的,她手艺好,做了一些卖钱,我就买了几个给你尝尝。”
“好吃”潘垚又大口的咬了一口。
莲花婶子她知道,听说她娘家靠海,那边的人最会做这酥油饼了。
潘垚一气儿吃了两个,在要拿第三个的时候,被周爱红制止了。
“可不敢多吃,上火”
潘垚嘿嘿笑了两声,“那我带着下午吃,晾一晾就不上火了。”
潘垚抱着个大西瓜,嘴里叼着酥油饼的袋子,抬脚往老庙方向走去。
这时候快十点钟了,虽然已经入秋,不过,芭蕉村这一片还热着。
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大方的投下明媚光亮,远处的蝉儿似乎是要将人生最后一刻的辉煌唱尽,拼了命的嘶鸣。
“师父”潘垚将酥油饼的袋子拿下,正想喊老仙儿一道来吃瓜。
这时,小庙虚掩的大门被一阵风吹开,露出里头眉头紧皱的老仙儿,他的旁边还站了五个人,这一站,立马将小庙拥堵,显得庙特别的小。
瞅到盘盘,老仙儿老眼一亮,像是瞧到了救星。
“盘盘来了快快,师父正想去你家喊你呢。”
潘垚
她瞅了瞅怀中的瓜。
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来着。
老仙儿拿着蒲扇,脚步颇为利索的朝潘垚奔去。
“啧,你又带着瓜来啊。”他接过潘垚怀中的那兜瓜,颇为一言难尽的说了这句话。
显然,他也觉得这事似曾相识。
“来,我和你们介绍下,这就是我的得意弟子,潘垚。”
老仙儿指了指潘垚,又要再和潘垚说来人的身份,还不待他开口,就听一声颇为诧异的女子声音响起。
“潘垚”
“嘿嘿。”潘垚颇为羞赧的笑了笑,“江老师好。”
来人正是江小青。
江小青觉得这一幕颇为迷幻了。
这这,这昨儿还在她讲台下头听讲,时常和她大侄女儿嘀嘀咕咕,一到下课比谁都跑得快的小姑娘,竟然就是姨妈和老仙儿口中,非常有降妖除魔天资的大师弟子
这年头,大师弟子都这么随便的吗
江小青瞅了瞅潘垚,又拿眼睛去瞄于大仙。
显然,她怀疑了潘垚,就连老仙儿也怀疑上了。
“不可以无礼。”李燕芳瞧出了自家闺女的心思,拉着她走到一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江小青难以置信“妈,这是潘垚呀”
“就咱们家宝珠天天在饭桌上唠叨的潘垚昨儿我还批评了她和宝珠,两个小丫头自习课上还在偷偷的嘀咕。”
说实话,江小青都想把两人分开来坐了,结果才透出点口风,自家大侄女儿就寻死觅活,竟然还学了电视里什么大小姐的做派,说是要绝食。
小丫头片片的,知道绝食是什么嘛
李燕芳惊了惊,目光看向潘垚,终于理解家中宝珠为什么天天念叨了,这小姑娘真是生得太好了
她还是那种讨人喜欢的漂亮。
鹅蛋小脸,杏眼儿,眼尾微微上挑,不笑好像都带着三分笑意。
“是学生啊,呵呵,这真是巧了。”李燕芳讪笑,拿眼睛去瞅旁边的李燕芬。
老姐姐,这高人真的准吗
另一边,李燕芬听丈夫陈头头和大侄儿李耀祖提过几嘴,知道的比别人都多。
这于大仙啊,指不定还不如当徒弟的厉害呢。
当下,她重重的点头,“芳妹子,咱们是嫡亲亲的族亲姐妹,我骗你做什么”
听到这话,李燕芳伸手去拉江小青。
“总得试试,没道理这屎盆子往咱们头上扣,你说是不是”
说完,她拿眼睛恶狠狠的瞪了瞪江小青旁边的一个青年。
潘垚看去,只见这位青年颇为狼狈,额头破了,脸颊也肿着,瞧过去像是拳头打的,磕墙磕的。
这会儿啊,脸色苍白无神,眼皮肿着,下头一片青黑,眼里还充满了血丝。
似乎是注意到李燕芳的视线,他抬头看过去,眼神又凶又恨,细看还有委屈。
拳头攥得紧紧,青筋暴起。
在江小青看来时,他似乎是被伤到了一般,愤愤的别过了头。
“好了好了,家聪,你别生弟妹的气了,说不定就是误会一场。”
青年旁边的另一位男子开口安抚。
“什么误会”青年神情愤怒,“你还真信这屁股上的指印是鬼掐的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封建迷信的一套鬼呢鬼长什么样子,你见过还是我见过”
男子被喷得倒退了两步,看着青年的眼睛里有着无奈。
李燕芳气得胸口大力起伏,她掐着腰,指着手指头,恶狠狠道。
“呸家聪你小子,我和你说啊,我闺女儿清清白白的,你别一口一个屁股,听到没。”
“啊啊啊”青年又气又怒,还伤心,干脆薅着自己脑袋上的头发蹲了下来。
潘垚算是瞧清楚了,这青年就是宝珠她姑丈,叫许家聪,和好朋友去羊城发财的那个。
不过
这好朋友
潘垚朝将手搭在许家聪肩上,温声安慰的男子瞄去,神情若有所思。
于大仙一把拉过潘垚,“土土啊,这是你老师”
潘垚点头,“语文老师,还是班主任。”
啧,于大仙为难了下,不过,叫学生来帮忙瞧,总比叫他个老仙儿帮忙瞧来得方便吧。
“嗐,不要紧不要紧,都是缘分。”
“是这样的,小江老师呢,在学校里碰到了点不太平的事,”于大仙吞吞吐吐,有些不好意思说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他就一老大爷,说女同志那啥啥啥,哎哟喂,好害羞呀。
潘垚贴心“我知道,在厕所被鬼掐屁股了。”
“对对对”老仙儿超级大声。
随即,他又不好意思了。
“这人家丈夫从外地风尘仆仆回来,瞧到小江老师那屁股上的指印,一下就崩溃了,夫妻俩昨天在家里闹了好一通了,小江她娘想到陈头头媳妇的话,今儿就拖着人找来了,说是想让我们证明下,这印记啊,它是个鬼印子。”
“土土,你快给瞧瞧,好好的说说,这夫妻都是上一辈子修来的缘分,可不兴这样吵的。”
干仗了潘垚看了看许家聪,转而看向江小青,神情严肃的问道。
“老师,他也打你了”
江小青颇为尴尬,“没,他就打他自己了。”
许家聪这一身的伤,那是自己打自己,心伤身也伤。
看着许家聪,江小青也是无奈了,她蹲了下来,对许家聪慎重又认真道。
“家聪,你要信我,我真不是胡来的人呢。”
许家聪抬头瞅了一眼,又憋屈又矛盾,只得再薅自己的头发了。
江小青眼里也有泪水。
潘垚瞅了瞅这个,又瞅了瞅那个,最后视线落在许家聪身上,最后道。
“其实吧,江老师面相清正,为人最是坦率正直,那鬼印子的事也好证明,一会儿我用灵力化去鬼炁,鬼炁一消,印子自然消退。”
“倒是姑丈,”潘垚迟疑了下,还是道,“你眼若含水,眼肚中桃花纹长过眼尾,这是一枝桃花探出墙的面相。”
潘垚听多了江宝珠喊姑丈,这下也喊许家聪姑丈。
“什么”几人皆不解。
潘垚觑了一眼许家聪身边的男子。
下一刻,她眸光似阖未阖,似看非看,目注而达心,灵气氤氲于双眼,将许家聪,江小青,以及许家聪身边的男子,他们三人间门相互纠结缠绕,掰扯不不清的红线孽缘看了个分明。
最后,潘垚深吸一口气,将话说得更简单直白了。
“姑丈,你命犯桃花,好朋友好中意你啦”
“什么”众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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