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常博文的样子,杜芙彦心中一阵发凉,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事到如今,她就是想骗自己,都骗不过去。
博文,他真的是因为自己狮负的好运道,这才和她在一起。
往日里,她相信的情投意合,情谊深厚,只不过是他图她的好运道,投其所好,伪装出来的深情罢了。
这一份情,它不纯粹,不高尚了。
掺杂着世俗的杂念。
更甚至,就连他仕途坦荡,平步青云,扶摇直上,靠的也不是他自己的本事,而是自己的好运道
一时间门,杜芙彦再看常博文,眼里虽痛,却也没有了那对丈夫的崇拜和自豪。
恍惚间门,她脑海里浮过一道杂思,觉得他常博文也不过如此。
潘垚再看常博文,诧异的咦了一声。
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门,杜芙彦知道常博文是因为狮负的原因和她喜结连理,心中不痛快,爱意减弱,他身上的好运道便也弱了一些。
果然是猫睛,这狮负和猫儿的性子一般模样,爱憎分明。
难怪这常博文都不敢将狮负的事挑明。
怕的就是杜芙彦对他失望,夫妻俩感情转淡,而他能沾狮负的光减少。
杜芙彦肚子上的猫脸愈发明显,此时,猫嘴大张,隐隐有气流朝猫脸处汇聚而去,与此同时,杜芙彦发觉,自己的四肢上有酸酸麻麻的感觉,如万千虫蚁在啃啮。
痛,痛啊
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浑身无力,疲惫从身体的深处浮出,就像有什么东西被抽去了一般,整个人失魂落魄,心底空落落的。
“我,我这是怎么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杜芙彦低头,再看到腹肚上的猫脸,神情有些奔溃。
她想捏拳头去砸,可是拳头才靠近,猫嘴就大大张开的咬来,只见獠牙尖利,猫舌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倒刺。
这下,杜芙彦骇得捏着手,低头看肚子,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旁边,常博文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无力地喊着不,不要。
声音很小声,带着山倒颓然之态。
完了,最后还是让猫鬼寻上了芙彦他的狮负,他的好运道,他坦荡荡的官途,这是都要没了
大门口,李燕芳看着杜芙彦肚子上的猫脸,吓得双腿都要发软。
“小大仙,这是怎么了”
“难道猫要剖她肚子了”
“猫儿没这么坏。”潘垚摇头。
“一报还一报,猫鬼只恨杜同志受了猫恩,还要贪口腹之欲,吃了猫肉,和她腹中的稚儿却是无冤无仇。”
“它只是要将那狮负的恩泽收回。”
果然,随着话落,猫鬼陡然张大嘴,吸了最后一口气,朝天“喵呜”了一声,声音很大声。
只听这一声猫叫腔调丰富多变,婉转又气势十足,就像一只慵懒的大猫伸了伸懒腰,踱步而来。
下一刻,猫嘴的位置凝聚了一颗宝石。
如珠似玉,中间门一道棱形的黑,就像猫的竖瞳一样。
那是猫睛。
杜芙彦十几年前吞下的那一颗。
猫鬼衔着猫睛跳跃了下,便跃出了杜芙彦的肚子,悬浮在半空之中。
它转回头看着杜芙彦,视线落在她的腹肚上,冷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再继续伤她。
李燕芳瞪大了眼睛,“我怎么觉得,杜同志的模样有些变了”
“好像一下子就老了许多。”
听到这话,江雪桃也看了过去,细细打量。
“是老了许多。”声音有些轻,情绪却已经稳定了下来。
江雪桃对杜芙彦有孺慕之情,今儿下午下火车的时候,趁着杜芙彦不注意,老是用眼睛偷偷地瞧她。
那眉,那眼,全部都是江雪桃梦里贪看的存在。
到了常家,她也殷殷地跟在杜芙彦身边,怕她嫌自己碍手碍脚,还不敢多说话,只一边看,一边在心里欢喜。
妈妈都没有变,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
是的,因为猫睛,岁月对杜芙彦格外仁慈。
她和几年前比,基本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样的年轻漂亮,甚至因为上了大学,怀了身孕,更添一份知性柔弱的美。
可是就这么一会儿,猫鬼衔珠跃出,杜芙彦面上就添了许多疲态和老态。
皮肤不再那般润泽,也没有人群中那闪闪发光的耀眼了。
“这是肯定的,猫鬼收回猫睛,好运道自然收回。”潘垚回得理所当然。
什么是好运道,比别人年轻漂亮,吃多也不胖,这些都是杜芙彦平时期许且自豪的。
她以为的天生丽质,不过是十几年前捡到猫睛,猫睛恩赐她生活中的琐碎之事皆顺遂,是猫给的恩泽。
潘垚再看向江雪桃。
猫鬼讨回了狮负,和杜芙彦的恩怨已消,这会儿,江雪桃的命宫清明,犹如雨后初阳,明月拨开云雾。
这是死劫破去,生机盎然而起的面相。
潘垚若有所思。
要是让江雪桃替了杜芙彦,猫鬼飞扑而来,寻错了人,结果寻的不是杜芙彦,而是江雪桃,想要在她的身体里聚起猫睛。
而江雪桃体内并没有猫睛。
她有的只有她在杜芙彦腹肚中时,杜芙彦希望自己的小孩生得漂亮,狮负如愿,让江雪桃有了这一副格外出众的容貌。
猫鬼吸取猫睛,等同于江雪桃的脸和血肉被夺了去。
剥夺了脸,剥夺了血肉,难怪于江雪桃而言,这是死劫。
“宝珠奶奶,没事了,雪桃姐姐的死劫已经破去。”
潘垚走到李燕芳身边,低声道。
李燕芳看着常博文和杜芙彦,神情恨恨,“呸,俩丧良心的”
她低声骂了几句后,很是不甘心,抓着江雪桃的手,又是生气,又是憋闷。
“这事儿,老婆子我实在是憋屈,报警又报不得,这要是报了警,回头他们说自己啥都没干,就剁了只鸡,那我不就成大惊小怪的人了。”
大半夜的剁鸡是变态,但它真的不犯法。
而且,人家还是在自己家里剁的鸡,谁也不能说些什么,顶多看过去有些瘆人罢了。
“明明他们夫妻俩是想害了咱们雪桃,咱们却没有证据。”
李燕芳郁闷得不行。
对于李燕芳这话,潘垚理解。
要是报了警,在警察局里说什么稻草人做替身,狮负送运,猫鬼寻仇诸如这样的话,不是常博文和杜芙彦他们被送进监狱,该是她们几个被送到了第四医院
第四医院是什么地方
甭管g市还是a市,叫第四医院的,它都是精神病院
里头关神经病的
李燕芳显然也顾虑这一点,这会儿长吁短叹的,瞅了瞅常博文手中还捏着的大砍刀,还不好大声骂人了。
真不是她孬怂,这不是还带着两个小姑娘么,她个老婆子倒是不怕,就怕伤到俩姑娘了。
再说了,她这叫做动态调整,多方考虑,随需而变。
小心谨慎一点,一点也不丢人
常博文看着猫鬼嘴中衔着的猫睛,眼里有渴望之色。
再看杜芙彦,既然猫睛已经不在她身上了,他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气怒。
“为什么要吃猫肉”
“你就这么缺这一口吃的吗”
“我和你说了,你要对猫儿好一点,好一点你平日里不也很喜欢猫吗怎么能忍心吃猫肉”
杜芙彦看着这握着刀,一声声责问,一声比一声高的常博文,整个人都愣在那儿了。
以前她喜欢的俊秀,她喜欢的平静温和眼神,她喜欢的遇事不慌的大气这会儿,全都没了。
他撕下伪装的皮囊,气急败坏,面目狰狞。
“博文”杜芙彦难以置信了。
常博文气得不行,视线一转,一把将旁边梳妆柜上的东西全部都扫到地上。
瓶瓶罐罐掉了一地,他大喘着气,压抑许久的脾气释放出来,看着杜芙彦受惊的模样,心里只觉得畅快。
常博文的家乡偏僻,破四旧的时候,城里闹得厉害,乡下地头倒是还好。
祖宗数千年流传下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是说破就破的。
他们村子里有个能看事的老太太,是走阴人,颇有手段。
常博文小时候最喜欢的事,就是去老太太家,听老太太讲那些奇奇怪怪的故事。
耳濡目染之下,他也懂了一些皮毛。
才听杜芙彦说起捡到的宝石,宝石中有一道竖线,就像猫的瞳孔这一事,常博文心头一动,一下便想起了老太太说的一个故事。
猫眼化猫睛,狮子落地,负人直上青云。
猫睛,也叫狮负,给人无与伦比的好运道,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存在。
几番试探,常博文确定,杜芙彦果真是有好运之人。
那猫睛,定然是机缘巧合下被她吃了,他羡慕她的运道,也想沾沾这福气
渐渐地,他们走在了一起。
常博文看着杜芙彦,又气又恨了,眼睛都气得发红。
吃什么不好,要去吃猫肉,他们好好的一个家,好好的一个太平富贵日子,就这样没了。
常博文气急。
就像拥有金山银山的人,有一天地陷了,金山银山坍塌下去,而他只能在一旁铁青着脸看着,恨不得跟着跳下去,舍身碎骨也要捞回一些。
就这样,常博文着了魔一样,一边想要拦下猫鬼,不让它靠近杜芙彦,另一边,他想了办法,让杜芙彦心动,叫来前头丢在乡下的闺女,让她替自己化去这猫怨。
这事,倒是也没太费唇舌,杜芙彦就同意了。
毕竟,她是这样的自私,这样的怕死。
再看潘垚和江雪桃,常博文的眼神怨恨又复杂,还有一种天不予我的愤恨。
就差一点儿,真的就差一点儿了。
只差一点儿,他就能保住他们家狮负的好运道。
“我又不知道这事,”杜芙彦也生气,“你什么都没说清楚,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轻飘飘地说一句,让我对猫儿好一点就行了”
“说来说去,还不是你自己心虚,不想让我知道狮负这件事。”
“再说了,你以为我想吃猫肉吗它又不好吃”
“吃起来酸酸的,还不是文丽她们说了,猫肉性温,疏风通络,大冷的天吃一点,对胎儿也好,我这才吃的”
“文丽文丽”常博文薅发,“你听个外人的话倒是耳朵顺,她要是说粪便能吃,你吃不吃”
“你”杜芙彦气急。
两人吵了起来,闹得不可开交。
潘垚看了一眼这夫妻二人,摇了摇头。
别说,这人中黄还真能吃。
“咳咳。”潘垚清了清嗓子,见常博文和杜芙彦都看了过来,这才认真道。
“粪便还是能吃的,在中医里,甘草炮制在粪便中,便做成了人中黄。本草备要里说了,人中黄泄热,清痰火,消积食,大解五脏实热。”
“这会儿,我看杜同志和常同志就都挺需要的。”
“你”常博文和杜芙彦俩被气着了,同仇敌忾,一道将愤怒的目光看向潘垚。
潘垚瞅着这两个人,像俩人在胡闹一样。
“别讳疾忌医啊,常同志,你嗓子都哑了,卡着一口痰了吧,这不刚好对症了吗唉,算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我就不多说了。”
气了常博文和杜芙彦,潘垚领着李燕芳和江雪桃上阁楼,准备收拾下东西,明儿一早便坐火车回去。
李燕芳还是不痛快。
旁边,江雪桃宽慰道,“婶婆不气了,仔细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她有些低落,继而又振作了精神,笑道。
“刚才是很难过,这会儿看开了,倒是也没什么。以后,我就当自己没有妈,她拿我做替,这生恩,我也算是还了。”
江雪桃宽慰着李燕芳,也宽慰着自己。
说实话,知道是生身母亲要害自己时,一股凉气从脚冒上脑门,绝望就像那没顶的江水,一浪一浪的打来,要将她灭顶。
她自暴自弃的想着,要不就捏着这稻草人,将命还给妈妈就是了。
是在瞧到床榻上,打着呼噜的李燕芳,江雪桃才振作起精神,改了主意,丢了手中的稻草人在地上。
还是有人在乎她的。
邻居的婶婆都搁下家里的活,家里的小孙女儿,千里迢迢地陪着她来g市,还有那叫潘垚的小姑娘,只一面之缘,便热心的帮她化死劫。
就算当真没有人在乎她,她自己也该在乎,不然,那样实在是太可怜了。
“婶婆,没事,我都不在乎她了。”
李燕芳长长叹了口气,“你别怕,回去我和你奶奶好好说,咱们好好读书,自己有本事。”
“我就是不甘心,他们用这种偏门手段做了恶事,报警都惩罚不到他们。”
“这倒是不一定。”潘垚想了想,道,“所谓运来挡不住,运败如山倒,猫鬼将猫睛收了回去,也将好运道收了回去,常家有运败的征兆。”
“那可太好了”李燕芳激动,“小大仙,你瞧出什么了,给我仔细说说。”
潘垚从善如流,“常同志的面相不是太好,奸门有黑,恐怕是要有牢狱之灾了。”
奸门,也就是眼尾纹的位置,这地方是十二宫之一,在麻衣相法中,左为妻宫,右为妾宫,又叫妻妾宫。
奸门有黑,不单单代表常博文和杜芙彦俩人感情不和,这位置更是主口角官非之位,此时发青暗之色,那是牢狱之灾的征兆。
“就是不知道这牢狱之灾会应在何时,又是何原因。”
“福生无量天尊。”李燕芳庆幸的念了声天尊。
“甭管他为了什么进去,能进去就成”李燕芳十分相信潘垚的相面之术。
“该让他撺掇芙彦做坏事,保准平时就一肚子的坏水儿”
“他不是还当着官吗指不定就是手脚不干净,贪了公家的钱,就该让他蹲大牢去”
李燕芳又骂了几句。
潘垚点头。
可不是么,会想着让妻子前头闺女儿做替,那心眼黑着呢,平时做官,肯定也不怎么样,电影上都说了,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再等天明,便是正月十五,是花圆月圆人圆之日。
从g市到a市,单单坐火车便要十二个小时不止,更不要说中间门的车马,到了a市,还要转轮渡,几番波折,才能到六里镇。
这样一来,今年的元宵佳节,一定是在路途奔波中渡过了。
潘垚看着老太太和江雪桃,有些不忍心。
“你们要不要和我一道回去”潘垚问。李燕芳瞪大了眼睛。
一道回去这是她猜想的那个意思吗
“不用坐火车”
听到这话,就连江雪桃都瞅着潘垚,眼睛水汪汪的,格外的漂亮。
被美人这么一瞧,真是让人自信心爆棚,潘垚默念了几句,色令智昏,色令智昏等脑袋清明了,这才抬头道。
“嗯,我给你们也绘一道甲马符,你们跟着我走。”
“路上要是瞧到什么不寻常的,心里别怕,也不要咋呼,咱们静静地走,就走过去了。”
潘垚估摸着自己的灵炁,精打细算,应该够三张车票的。
“走走走,我们就跟着小大仙走”李燕芳喜上眉梢,“有你在,我们才不怕。”要是有怕,也该是那些妖魔鬼怪怕才对
“成,我画两道甲马符。”
潘垚从口袋里掏出笔,朱砂,符纸,还有一瓶的阴阳水和小碟子。
李燕芳和江雪桃都瞧愣了,乖乖,这口袋里这么能藏东西
潘垚用牙签细细的刮了些朱砂到碟子中,用阴阳水调和,屏气凝神,专心的画着甲马符。另一边,李燕芳也没停歇,手中拿着稻草人,碰到常博文对门的堂亲的媳妇,见她走上来问发生什么事了,拉着她就是一顿诉苦。
“手段狠着呢,他的富贵是富贵,别人家闺女儿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那不能吧,这,这都是迷信”来人讷讷道。
“怎么不能了,你上他家瞅着去,屋子里一摊的鸡血,瞅着吓人得很。”李燕芳撇嘴,“我们是回老家了,你们是他堂亲,还是住对门的,千万要小心才好。”
堂亲媳妇
她被老太太唬得一跳一跳,仔细的想想,确实经常见常博文家买鸡,自己前段时间门还嫉妒,怪老公没本事,她家餐餐喝稀粥,对门堂哥家日日吃肉鲜明的对比啊。
“为什么说是堂亲要小心”亲人,不是才不害亲人吗
李燕芬“哪呢,你个小年轻不懂,现在都流行杀熟呢。”
“我去亲戚支起的猪肉摊买肉,他还拿老母猪肉糊弄我,那肉臭的哟别人家就不会。”
堂亲媳妇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潘垚画好甲马符,走过来就见老太太和一个裹着袄子的妇人聊得起劲儿。
“宝珠奶奶,好了吗咱们可以走了。”
“哎,就来。”
“大妹儿,我就回去了,你们千万保重,平时多提防着他们家一点。”
“他们俩一个蠢坏,一个奸坏,都不是啥好东西,要不是有我们那儿的小大仙,我家桃儿啊,那是要被这俩夫妻吞了吃了,骨头渣都没了”
潘垚偷笑,好吧,她听明白了,蠢坏是杜同志,奸坏是说常同志。
李燕芳带着行李,跟上潘垚。
那厢,堂亲媳妇陈芸文裹着袄子,还愣愣的,耳朵边都好像还有老太太叽里呱啦的余韵,什么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之类。
下一刻,她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抬手搓了搓。
乖乖,看看她瞧到什么了
这两个女娃娃,一个老太太,三人往前走,那儿有个路灯,灯昏黄昏黄的,虽然暗,但她还是能将那一处地儿瞧清楚的。
就见那矮个子的小姑娘,手一翻,拍了一张纸到其他两人的腿边,接着,再前走几步,三人就都不见了。
就这样凭空的不见了
“老公,老公你那堂哥是个奸坏的”
“说什么呢。”迷迷糊糊的声音响起。
“你听不听了听不听了”推不起人,陈芸文泄气,半晌后,她又重新振作起来。
算了算了,她老公不听,她还不想讲呢,这整天就爱睡的憨货
不打紧,弄子里的邻居还有,她明儿就去和大家好好说道说道,真是太神奇了。
李燕芳和江雪桃跟着潘垚,她们脚边的甲马符微微漾过符光,周围的景在不断的后退,行进很快,就像脚下驾驭着一团云朵一样。
不太平的东西也真的有。
在走过一处繁华都市的时候,有一条弄子,路灯散发着昏黄的灯,不远处,有脏污的水朝下水道排去,地上湿漉漉的一条又一条污水,混着泥巴土,瞧过去脏兮兮的。
这是城市里相对落后的地方。
三四个汉子手中拎着酒瓶子,堵着一个美艳的女子,瞅着就要将人往弄子里堵去。
嘴里还笑嘻嘻道,“这么晚了,应该饿了吧,哥哥们请你吃宵夜啊。”
李燕芳是个急公好义的,瞧着这汉子欺负大姑娘,眼里就冒火,扯了扯潘垚,示意她看去。
潘垚摇了摇头,只让李燕芳不用担心。
李燕芳虽然不解,还是放下心来。
果然,不过片刻,就见那几个汉子抱着裤子,鬼哭狼嚎地跑出来,手舞足蹈,眼神迷茫,嘴里含糊地喊着有鬼有鬼。
接着,美艳女子走出了弄子。
只见她五指纤纤,微微张嘴,舌头长长的舔过指尖,眼神魅惑,笑得眼珠里满满的是餍足。
下一刻,她捡起地上的酒瓶子,看了两眼,舌头突然变长,塞入瓶口,有些好奇地尝了尝啤酒的滋味。
酒瓶子里的酒液消去,她却面露痛苦之色。
“该死,窝的舌头打结卡住了。”
大舌头拼命的拔着酒瓶子,好一会儿,终于将那舌头捣腾出来,嘶哈嘶哈的晾着舌头。
潘垚三人
三人继续往前。
“刚刚那是什么”
“吊死鬼。”
听到这话,李燕芳是不去看旁边的景了,只专心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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