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天,陆长风都在大厅里见到了慈渊。
同样的位置,慈渊总是端端正正地坐着。有时候是低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有时候是看着玻璃窗外的风景;有时候是捧着水杯,像是在思考问题,一口一口地喝。
但是,只要陆长风下来了,他一定会侧过头,静静地看一会陆长风。
他只看着陆长风。
但是他再也没有像第一天那样冒犯地凑过去了,而是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像个瓷人。
不得不说,他这样的态度更让人着迷。
只有系统知道慈渊这两天是怎么过的,他吃的很少,多是桌子上服务人员拿过来的小零食,总是拿着一开始的本子不停地画画。
系统疑惑慈渊怎么会画画,当然,这个世界的原主本来也是会画画的,没辞工之前就是做板绘和公司公关部的员工,大学学的专业也是美术方面的。
可是慈渊是演戏专业的呀,怎么会画画呢?
慈渊却只是笑笑,他之前在一部电影里就演过画家,为了能自己上场就托关系去美院学了大半年,当然,半吊子出身,只会画点油画和最基本的素描。
他的兴趣爱好很多,所以后来也没怎么单独地训练过画技,但是人脸还是画的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人看不到的光球飘在慈渊身边,系统看着慈渊笔下描绘出来的男人面容,有些好奇地问:“慈渊,他是谁,你为什么要画这个男人?”
“系统看不出来这是谁吗?”
系统听见慈渊这么说又仔细地去看,但还是看不出是谁:“看不出来,有点像陆长风,还有点像孟寒,但是你画的又不是他们,当然还是更像陆长风。”
慈渊点头:“太好了,有了系统你这句话,就表明我画的还可以。”
系统脑袋里缓缓升起一个问号,正想要继续问下去时,有人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是程晖,这两天总是出去晒,皮肤以肉眼可见的晒黑了一个度。
他又坐在慈渊对面,问他:“慈渊,你为什么总是盯着陆哥看?”
“……”慈渊垂眸,睫毛轻颤,“他和我一位故人长的很像,看见他,就像是看见那位故人,所以我总是忍不住看。”
程晖也愣了愣,慈渊的这个借口和他来之前,秦奕说的一模一样,秦奕说,第一天慈渊撞到陆长风身上就说自己认错人了,那么他以后肯定会说陆长风长的很像自己身边的人,只要有人问起,绝对是这个理由。
程晖还是觉得慈渊是不一样的,所以他跑过来问了,但是慈渊给出了一样的答案,这让他有点失望。
同时,又有一种痛心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慈渊不太爱说话,程晖不主动搭话他就不会说,而程晖现在心里也不舒服,敷衍地聊了几句后就失魂落魄地回去了。
他一回去,一群人就围着他问慈渊的回答。
程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语气很重地说出了慈渊的回答,秦奕嗤笑一声,同时自己拍了两个巴掌响。
显然,他在庆祝自己猜对了,可这让程晖更不舒服了。
其余几个富少转了转眼睛,他们原先不确定慈渊是不是故意搭讪的那一类人,但是在秦奕的带动下他们已经默认了,慈渊长的实在漂亮,几人不免动起了歪心思。
跟谁不是跟,他们虽然没有陆长风有钱,但绝对差不了,要是慈渊真的冲着钱来的,那他们也不是不可以和他试试。
“他真这么说?”陆长风问程晖。
程晖点头,陆长风若有所思,几分钟后,他带着人走向慈渊。
慈渊似乎没料到程晖这么快又过来了,而且这次还带上了陆长风,他们一群人走过来,很快就把这儿的招待位置填满了。
他们围起来,像是把慈渊给堵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慈渊的脸色又苍白了很多,陆长风记得,刚开始时他脸颊上还有点粉,尽管不容易察觉,但还是有,可现在透着白,只剩下白,看起来就和家里的玉佛一样,冷冰冰的,有质感没有人气。
但是看起来也更好看了,就像这张脸不论往哪个方向发展都是好看的,现在一副生病的样子,但也有一种病态的美。
陆长风直接问他:“你说我和你的一位故人很像?”
程晖在一旁脸色有些难看,他知道他们是来找茬了,一般这个时候,慈渊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慈渊却毫不犹豫地点头承认了,接着,他有些迟疑,笨拙地和陆长风道歉,为之前撞到他的事。
假的,他眼里都写满了我是故意上来搭讪的,陆长风摸着手上的戒指,眉宇间突然腾升起一股戾气。
说实在话,就凭慈渊这张脸只要现在说真话他也不会拒绝,可是慈渊还要撒谎,还要装出一副真的是偶遇的模样,这实在……
陆长风正纷乱地想着,耳边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既然那么像,你把照片拿出来我们看看有多像呗?”
秦奕手臂敞开挂在沙发边缘上,吊儿郎当地看着慈渊,发难:“难不成你连自己故人的照片都没有?”
谁都看得出来慈渊是随便胡诌了个借口,可是秦奕依然不依不挠,铁了心要戳穿慈渊的谎言,他和陆长风一样,不明白慈渊为什么要说谎,而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是陆长风?他们这一群人里七八个,秦奕自认不比陆长风差,可慈渊像瞎了眼的老太太,眼里只注意到陆长风,他明明站在陆长风身边,却从来没见慈渊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你不是说和故人相似吗?那就拿出照片来,我到要看看这个故人,能和陆家少爷长的多相似。
慈渊听到秦奕的话没有着急,也没有生气,秦奕就坐在陆长风身边,他视线一偏,视线范围就落在了秦奕身上。
秦奕比起陆长风来要更加青涩些,更白,更俏,是另一种俊朗的帅气,他拧着眉,本来也在盯着慈渊看,在慈渊把视线挪过来时,两人便对视上了。
莫名的,秦奕从慈渊的眼睛里看到了哀伤。
“抱歉,我没有照片。”
慈渊终于看向秦奕了,可秦奕并不开心,因为男人悲伤地眼睛都红了,声音轻飘飘的:“他死了。”
这到底是真还是假?就连秦奕也分辨不出来了,他心揪起来,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慈渊站起来,低声说了句失陪,然后朝洗手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