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见鬼王
复仇完成，柳爱心中的仇恨终于解脱。
只是，释怀过后，她却没有想象的那般开心。
愿望已经终了，她现在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没有目标。
要去见陈黎吗？
如果可以，柳爱当然想，可她内心的愧疚让她无颜面对陈黎，连站在他面前的勇气都没有。
柳爱忽然意识到，陈黎似乎已经是她活着的唯一理由……
如果没有陈黎，她可能报仇后便会自我了结，因为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陈黎要杀鬼王……”
柳爱突然想到这。
“也许，我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她没有以为自己可以对付鬼王，现在的她，实力也已超越剑心，但是超越得有限。
不过，同为鬼物，她要想得知鬼王的位置，也许更加方便……
确定鬼王位置后，就可以把这个消息告诉陈黎……
柳爱低着头走着，身形隐于沙尘，已然有了接下来的行动目标。
……
不过，柳爱不知道的是，陈黎早已大概确定了鬼王方位，此时正一路找过去。
成就天人，与天地共鸣后，他能察觉在世界的某处有一个极为强大的存在。
陈粒可以确定，那个存在就是鬼王。
同样的，他能察觉到对方也同样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只是不知道为何，对方的位置始终没有发生过变化。
是不惧吗？
还是另有原因……
……
三天后。
中州。
南明沙窟。
此处终日被沙尘暴环绕，就连阳光也被厚重沙尘阻挡。
其内沙堆铸就的高塔林立，很明显是人类杰作，但却无一人居住。
或者说，附近方圆数百里，都荒无人烟。
因为，除了足以切断石头的沙尘暴外，内里还存在着更危险的事物。
而就是这样的生命禁地，此刻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陈黎徒步行走在风暴中。
沙尘与狂风没能侵染他分毫，碰到他的瞬间变得柔顺，自身边如微风般拂过。
缩地成寸下，陈黎很快来到沙窟的中心。
黄色高塔直插云霄，高达千米有余，很难想象是这个时代的人能建造出来的。
“不过，这本来就不是‘人’造的。”
他抬头望去，在高塔的顶端，一道只有他能察觉到的气息隐隐泄露丝缕。
仅仅是泄露的那点气息，便已超越世间所有强者，足以横推此世。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一念及此，陈黎的身体浮空而起，来到最高层塔尖之前。
塔尖大门紧闭。
两扇石门光是宽都长达十米。
不过，仿佛是察觉到陈黎到来，这石门竟是自动开启，宛若迎接。
陈黎脚不沾地，就这样平行漂浮着飞了进去。
刚跨过大门，身后的石门便“轰”的一声自动关上。
里面漆黑一片。
忽然，一道蕴含着灵力的光团浮现。
紧接着，是连续的光团自陈黎身旁两侧向前延伸，不断亮起。
不多时，这里便已充满光亮。
一道诡异的身影也随之出现在陈黎眼前。
那是一个长相普通的青年，之所以说他诡异，是因为他此刻正被束缚在一个石像内。
头生双角，青面獠牙，形同恶鬼的石像盘坐在地，双手十指交叉。
而那青年，就被那双巨大手掌包裹在内捉拿在半空中，只露出了赤裸着的上半身。
他头发极长，地面早已被他的头发铺满。
这也是陈黎不想站到地面上的原因。
“你就是鬼王？”
陈黎问道。
闻言，青年缓缓睁开眼睛。
漆黑的双眸没有神采，如同一滩死水。
他的声音似几百年没有说话那般，透露着沙哑与模糊：“外界之人，是如此称呼我的。”
“既如此……”陈黎拔刀出鞘，刀尖斜指地面，语气古井无波：“我名陈黎，此行特来讨伐你。”
“我知道。”
听到陈黎是要来杀自己的，他的情绪依旧平静如水，没有荡起一丝波澜。
“我虽自缚于此地，但世界各地的动向都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包括你所做的一切，我也都知晓。”
自缚于此？
闻言，陈黎瞬间开启灵视。
石像以及鬼王，都在他的灵视下无所遁形。
这是……
当目光放到鬼王的头颅中时，陈黎有些惊讶。
不出所料，鬼王的头颅之中也存在碎片。
但是，与其他鬼物的碎片不同的是，鬼王脑中的碎片是一个实体，其他鬼物皆为虚幻。
与此同时，陈黎还发现，鬼王体内的灵力与这石像形成了一种特殊的链接，让鬼王的灵力能源源不断地传到石像内，而后又通过石像传向某处……
“虽然知道伱要杀我。”
鬼王问道：“但是，我对你为何要杀我还不甚了解，你能说说吗？”
“天命如此。”
陈黎自然不能说这其实是系统任务。
“天命？”
谁知，听到陈黎说天命，一直以来平静至极的鬼王竟然笑了起来：“你跟我说天命？你居然会屈于那所谓的天命？”
“所谓天命，也不过是这片天地那虚无缥缈的意志。”
“这世间谁都可以收授天命，唯独你我二人……天命不容，注定要与这天地为敌。”
“你已成天人，应该察觉到了吧？”
谈到这里，鬼王的情绪像是渐渐活了过来，开始变得丰富。
没等陈黎回答，鬼王继续道：“这片天地，不容你我存在。”
“只要你想，你随时可以飞升上界。”
“可是……”鬼王的音调中带了些愤怒，“你可知晓那上界是什么？”
上界是什么？
闻言，陈黎没有回应，他确实不知道这些。
见状，鬼王继续道：
“早在七百年前，我便已成就天人。”
“你知晓的，我都知晓。”
“你未曾了解的，我早已看穿。”
“这个世界，不容天人存在，上界，才是天人的去向。”
上界……
陈黎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听到这个概念。
“我生性多疑谨慎，哪怕是能超脱此界的上界，我也不敢在没有任何把握的情况下贸然前往。”
“于是，我开始等待下一个天人的出现。”
“我等了一百年，那一百年来，人类的最强者始终都卡在剑心圆满，迟迟无法步入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