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门口,两名凶神恶煞的壮汉分列两旁。
朱载圳和周君仁缓缓走来。
“就是这里了?看起来也不怎么气派啊!”
说罢,朱载圳带着周君仁进入了赌坊。
外面冷清,一门之隔的里面却是热火朝天,热闹的程度比之河边的工人们出工的时候都要强上几分。
看到这里居然也有人售卖冰棍,朱载圳就笑开了花。
此地的冷品生意,有他一半的份额。
卖的越多,他赚的也就越多。
外面不少人舍不得的雪糕,这里只要赢钱的人,都是人手一根。
“怎么玩?”
朱载圳看向周君仁。
周君仁无语,殿下难道在京城就没有玩过这些?
不等周君仁出言回答,朱载圳已经坐在了赌桌前,自然有热心的人给解释玩法。
连续看了两局。
朱载圳就拉过周君仁的衣袖,指着赌桌上压赌注的地方喊道:“全压上,快点,要开了。”
周君仁万般无奈的掏出一百两的银票,压了上去。
气氛迅速的热烈了起来。
朱载圳也跟着大声的喊道:“大,大,大。”
“开,四五六大!”
在赌场的庄家呐喊声中,朱载圳的面前,一百两银票迅速的翻了好几倍。
“呵呵!来钱这么简单?”
朱载圳看向周君仁:“还是压得太少了,这次全压。”
庄家忙里偷闲的瞟了朱载圳一眼。
一身华服,不知是谁家的小公子,若不是他认识站在一旁充当护卫的叫周君仁,是大同周将军的三儿子,能让你轻易的赢钱?
想多了。
“殿下,一次压太多不好吧,若是输完了,不久没得玩了?”
周君仁低声劝解道。
他的银子都是军中袍泽凑起来的份子,还没有找到好借口还回去,若是一次性输完,肯定是不行的。
“怕什么,没看到赢钱了吗?”
朱载坖正在兴头上,眼里只有赢钱,那会在乎输钱。
周君仁还是不想冒险,正在此时,突然看到一人,走到了庄家面前耳语的几句,还特意看向了他们这边。
心中一动,暗道:看来是认出了殿下,要给面子了。
有了这个想法,也不再迟疑,把剩下的银子,全都掏了出来压上。
果不其然。
一局下来,又赢了。
惹得周围的看客和赌客们一阵眼红,一致认为这两人的运气,今天是真的好。
只有庄家和刚刚给庄家说话的那人,嘴角一阵抽出,脸色阴沉的可怕。
“这次我押小。”
朱载圳再接再厉,又是全压。
其他人也跟风似得,也压在了小上。
在周君仁还没有来得及阻止的时候,庄家麻利的喊道:“开,六,六,六,豹子!”
而朱载圳面前的大量银票和银子,瞬间被人扒拉了精光。
“哦豁!一把输得精光。”
眼看着银子堆满山,眼看着变成穷光蛋。
朱载圳愣愣的都没有回过神。
比在家里和他哥赌脸上贴纸条的速度都快。
周君仁欲哭无泪。
原本看着是赚了,收手就行,没想到自己只是迟疑了一下,没想到殿下的面子,只值赢一次。
“喂!你身上还有没有银子,咱们再来一次,这次肯定能赢。”
“没了。”
周君仁有气无力的回答道,心里想着这些输了的银子,到时候怎么补回来。
“哦,那咱们走吧。”
朱载圳见也见了,玩也玩了。
银子输光也就甘心了。
注定他这一次是来的快,出去的也快。
“这位公子,赌坊内除了赌博,其实也是可以借钱的。”
一名常客剑朱载圳穿着富贵,当即说道。
“借钱?是不是要算利息?”
“那肯定的。”
闻言,朱载圳上下打量了一下此人,嘿嘿一笑道:“算了,我家里还欠了二十六万两银子呢,可借不起高利贷。”
说完,毫不迟疑的转身就走。
出手阔绰了一次,滋味果真如二哥所言,难以言说的上头。
若不久经训练。
他还真就陷进去了。
失魂落魄的周君仁跟在后面,一直等着三殿下发火,让他带人抄了赌坊的,可都回到了府衙,也没有接到命令。
心中一阵黯然。
银子是真的没了。
“银子算是本殿下借你的,利息就按每月多加一百两你看如何?”
走到门口了,朱载圳仿佛良心发现一般。
给了周君仁一个看得见的曙光。
“殿下仁慈。”
周君仁想来好一会,脑子里只有这四个字。
人家不还他也没办法,现在提起要还,还给利息,已经很不错了。
“嗯!天快黑了,你下去休息吧。”
朱载圳摆了摆手,入了内院。
而周君仁在经过了人生中的大起大落之后,精神也乏了,安排好值守的任务,也回了自己的住处休息了。
书房内。
夜幕已经降临,桌子上点了油灯。
朱载坖还在为了明天的如何开办赌坊而谋划。
此时传来的敲门声。
“二哥。”
朱载圳很有礼貌,但不多。
礼数够了,就推门而入。
“回来了,赌坊玩的可尽兴?”
朱载坖头也没抬的问道。
“没啥意思,不过我把周君仁的银子都给输光了,赌博确实让人沉迷。”
朱载圳说的很随意。
仿佛那些银子被输掉,是情理之中。
“他有没有怀疑你是故意的?”
朱载坖放下了手中的笔,笑着问道。
“他都心疼死了,那想得到这些,我后来说那些银子会还他,他还说本殿下仁慈呢。”
朱载圳大笑。
真以为他是个小孩子,就不会耍心机?
一天到晚揣着几千两银子,不断的找人做生意,给他一次性输完,看他拿什么去赚钱。
正如二哥所说。
军队就应该有军队的样子,实在喜欢银子,那就去做商人,当兵算那回事?
若军队都有了自己的赚钱门路,不就脱离了朝廷掌控了吗?
“你呀,等他想明白之后,肯定会背后骂你不仗义。”
朱载坖也没想到,自己的三弟还会来这一手,当时在回来的时候,马车上提出这一想法的时候,他就很是吃惊自己的三弟有脑子了。
“哈哈,他到时候说不得还会感谢我呢,骂我?不存在的。”
朱载圳自信的一拍胸膛,随即笑容一收道:“二哥真的不考虑,把赌坊全部都抄了?”
“赌从来都禁不住,我想的是怎么从源头上遏制烂赌。”
朱载坖可没有天真的以为,只要打掉赌坊,就不会有赌博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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