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正院,赵瑾细细问过了两个孩子。
两人年纪虽小,但也并非没眼色,见着气氛僵凝,便仔细将方才经过说了一遍。
最后,如意犹豫着问赵瑾:“母亲……我们是不是闯祸了?”
看着她眼中的自责与小心翼翼,赵瑾心下一软,抱着她道:“没有,是旁人非要招惹,你们没有闯祸,母亲也没怪你们。”
如意低低应了一声:“其实我们本就没打算与那坏哥哥争什么,若他没有率先出言不逊,态度稍微客气点……让就让嘛!”
两个孩子在大齐算是出身不凡那一波,却并未养出什么坏脾气,也少有与人争锋相对过不去的时候。
“不能让。”糕糕皱眉开口,“武燕姐姐说了,宁州协领是地方三品大员,但比起父亲来却差远了,我们若让了他的儿子,丢的是父亲的脸面,旁人只会道平阳侯怕了宁州协领!”
赵瑾意外地看着他。
如意不知听没听懂,却坚决追着糕糕的脚步走:“那就不让!”
最后,糕糕拉着赵瑾的手道:“母亲,对面那人外强中干,只敢逞嘴上威风,不敢对我们如何的,后来皇长孙过来,他就更怂了,所以母亲不必担心,今日就算没有皇长孙,我们也不会出事的。”
赵瑾摸了摸他的脸:“母亲明白,你说的也没错,但要视情况而定,今日是对面没有动手的打算,若他有呢?侍卫再多也难免会有意外,你们只需记住,脸面虽重要,却没有你们的安全重要,万事都以你们自身为重,过后自有父亲母亲为你们讨回公道。”
“无需父亲母亲,我们很快就长大了。”糕糕道,“我们会自己为自己讨回公道。”
“有志气。”赵瑾笑着夸了他一句,“你哥哥姐姐们就是如此,少年成才,胸有丘壑。”
“我们会向哥哥姐姐看齐的。”如意严肃点头。
赵瑾又安抚他们几句,叫惜夏拿了点心水果来给他们吃,连一向不叫他们多吃的糖人都叫人去买了两个,哄得两个孩子脸上总算有了笑容。
今日他们虽未曾受伤,但却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对,生怕自己闯祸,连说话都小声了不少,赵瑾说不心疼是假的。
这时出门的周念慈和裴羡也急忙赶回来了,再三看过两个孩子才放心。
周念慈这才说起正事:“外头现下已经传开,皇长孙与平阳侯府双胎感情深厚,是过命交情。”说到这里,便是正在恼怒中,她也不由抽了抽嘴角。
三个加起来还没二皇子年纪大的小娃娃,还过命交情,传得也忒离谱了些。
“想来不久后便要变成父亲与二皇子私交甚笃,故才致两府孩子感情深厚了。”裴羡道,“方才我与二嫂回来时顺路去了书肆,叫惜春姑姑瞧着风向,尽量控制些。”
“只怕用处不大,二皇子有备而来,已经占得先机。”赵瑾摇了摇头。
“也无碍。”周念慈道,“二皇子算计这一把,未必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他们与六皇子的结盟不是这点事就能冲散的,二皇子充其量就是拿舆论做做文章,以裴西岭的名头招揽更多势力,但重臣兵权应当是没戏的,这些人没一个傻的,裴西岭一日不站队,他们便不会轻信二皇子。
但他们也都知道,这大抵只是开胃菜。
“我已叫下头去告假,如意糕糕受了惊吓,在府里养上几日。”赵瑾道。
正吃糖人的如意抬起头:“母亲,我们没受惊吓呀。”
“多少人想逃学却苦于无果,你们倒是上赶着发愤图强。”赵瑾无奈开口。
“当然不能逃学!”
“在家里待几日,二嫂教你们还不成么?”周念慈含笑道。
“二嫂学识广博,自然是好的。”如意苦恼地皱起眉头,“可见不到我们,太傅们只怕要想念的。”
裴羡嘴角一抽,说了句大实话:“见到你们,他们未必高兴。”
“怎么会!”如意一瞪眼,“太傅们都可喜欢我们了,上书房的哥哥们也都可好了,我们虽相处时日不长,但感情不是作假。”
“……”要不是知道这几个小祖宗是如何将德高望重的太傅一个个变成带娃能手,赵瑾险些要信了她的邪!
上书房的哥哥们当然好——折腾的是太傅又不是他们,还能顺带在枯燥读书之余调剂生活,他们不好都说不过去。
“所以如意糕糕便不顾二嫂也想念你们么?”周念慈轻叹口气。
“那当然不是,如意也想二嫂的。”
如意糕糕立即跑到她跟前挽着她的手,动作亲昵地说话。
周念慈点了点他们额头:“小没良心的。”
从前做先生的日子虽繁忙但充实,没了这两个她反而不习惯得很,连儿子都玩得不起劲了,总觉少了些什么,未想这两个没良心的倒是半点不伤心,短短时间就跟太傅们成了模范师徒,忘了前人。
他们聊了没多久,眼见着天色将黑,裴西岭父子俩也回来了。
两人一进门就看向如意糕糕。
裴西岭蹲下身,手放在如意头上,声音是难得的柔和:“今日可吓到了?”
如意眨眨眼,摇了摇头。
裴承允也抱起糕糕,上下掂了掂。
他没说话,倒是糕糕主动开口:“三哥哥,我没吓到。”
“不可被宵小之辈所摄,男儿该当如此。”裴承允并没有安慰他,语气更多含着教育口吻。
糕糕和如意都重重点头。
见状,裴西岭眼中染上笑意。
他正想说什么,下面人就进来禀报道:“侯爷,夫人,宁州协领携妻子求见。”
裴西岭一顿。
“还有……那位左公子,是被抬着进来的,似乎是受了重伤。”
宁州协领姓左,其子单名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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