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前往国内航空之时,刘作林也进了协和医院的重症病房。
病情很重。
昏迷不醒。
不知道是受的刺激太大还是落差太强,这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没有被柳传华的算计击垮,却因为余天当场揭穿了气功是假的而垮了下去。
刘丽红急坏了。
她总以为父亲永远不会垮掉。
殊不知。
病来如山倒。
天底下没有任何人敢保证自己永远不会出现意外。
毕竟老话儿说得好。
八十老翁门前站,三岁顽童染黄泉。
不是老天不睁眼,善恶到头报应循环。
笃信气功,有病不治,因此贻误病情,就是刘作林的报应。
“怎么样?”
眼见兰大夫满头汗水地从病房内出来,李婉柔忙上前问询。
“...”
兰大夫轻叹一声,面色凝重,缓缓摇头,“病情很重,都这样了,怎么不早来?刚才我问了主治医师,刘叔这就是之前的胃病耽误了太久,现在已经形成肿瘤,逐渐恶化了...”
虽没说得太过明显,但李婉柔也懂得。
什么叫逐渐恶化?
不就是胃部癌症吗!
转头看去。
此时的刘丽红还没回来,她一早就跑去了院长办公室。
李婉柔想了想,又问兰大夫,“要是手术的话,成功性大不大?”
这个还真不好说。
因为癌症复发很正常。
兰大夫只能是浅浅做了保证,“或许吧,如果切除之后不再复发的话,兴许能再活个几年,但这是最理想的效果,实际情况还得结合他自身来看。”
几年
听起来,对五十来岁的人来说,似乎不长不短。
但李婉柔明白,人们之所以不会老想着后事,就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至。
一个人。
如果得知自己仅有几年的光景之后,心情肯定会极度低落,胡思乱想,活着的时间也必然因为负面情绪大大缩短。
可一切都是刘作林自己‘作’的。
恐怕除了手术以外,再别无他法。
只是。
如何告知刘丽红,成了问题的关键。
刘家父女命运多舛。
两人相依为命。
刘丽红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亲以外,根本没有别的任何亲人。
李婉柔甚至在想。
刘丽红之所以一直对余天挂怀于心,是不是其中也夹杂着对亲情的渴望?
但来不及多想了。
因为此时。
刘丽红已经带着院长,急急奔了过来。
“怎么样?”
她再次问询,刚在院长这儿得到保证,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治疗。
兰大夫一皱眉,看向院长。
院长轻轻点头,该说就说。
待兰大夫叙说出病情之后,刘丽红立刻觉得头脑一沉,眼前发黑,险些摔倒在地。
“妹子!”
李婉柔一把揽住。
“...”
刘丽红被搀扶落座在长椅上,双手掩面,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她很后悔。
后悔没有早些和余天说说劝说刘作林的事儿。
可事已至此。
一切都晚了。
除了接受现实,没有其他办法。
“切吧...”
过了好久,刘丽红方才说出这两个字。
她是唯一的家属,只有她同意,医院才能手术。
“要不...”
李婉柔想起了小路易,“不如去老中医那儿看看怎么样?”
刘丽红有心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