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不知他在故意作怪,周无心没搭理目光看陆武道:“他若说的如腾宠所言,你可知下场?”
“门主,我根本不认识此人,他定是腾宠找人污蔑弟子的!”陆武大怒手指李夫仁道。
“放肆!”一旁一个狼脸束冠白发老者见状对他大喝道。
“爹……”陆武委屈看他,却是完全没了当时在湖边欺压腾宠时的样子。
“依门规,无故重伤同门者关禁闭十年并处两百杖棍。”并没有急着问李夫仁答案,周无心先是看向说话的老者道。
“陆武任由门主处置,贫道绝无怨言!”老者作揖道,明白她的意思。
不用说,其就是路上金乌神王说的沧海门长老中实力排第五名的塑旸,李夫仁不动声色打量其。
“诸位如何看此事?”周无心扫望其他九个长老平静问道。
其他九个长老对视。
“怎么,难道她想要包庇陆武?”见状,李夫仁皱眉问金乌神王。
“十大长老是沧海门的中坚力量,若没必要,她也不想为这点小事破坏高层的团结。”金乌神王道。
原来如此,李夫仁不由皱眉看向正面色复杂看他的腾宠。
“看来他也明白周无心这是准备包庇陆武了。”李夫仁说道。
“没有谁是笨人。”金乌神王道。
点点头,李夫仁道:“那我就助助他!”
目光当即看周无心,李夫仁故意迟疑说道:“小人在湖边看到了,是这位陆武师兄打的腾宠师兄。”
他话音一落,顿时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陆武师兄想知道腾宠师兄钓鱼的技巧,而腾宠师兄不说,他就打断了腾宠师兄腿。”李夫仁继续迟疑道。
“你!”陆武色变大怒。
“我……”李夫仁不由故作害怕低头不敢看他。
“你可是亲眼所见?”塑旸看不出喜怒眯眼问。
“是的……”李夫仁像小媳妇般不敢抬头回道。
“看到便看到,没看到便没看到,你据实说就是。”实在受不了他装模作样的样子,周无心冷冷道。
“真的是这样。”李夫仁委屈看她道。
面皮微抖,周无心盯着他道:“你可以下去了。”
“哦……”李夫仁连忙行礼离开。
“李夫仁……”目送他背影远去,腾宠不由眼红。
“腾宠,他之言与你之前的话倒也符合,若真是这般,本座会自还你一个公道。”周无心对腾宠道,心中自然明白李夫仁这么说是想让自己帮其。
望了眼赤红着眼盯着自己的陆武,腾宠轻叹对周无心伏地低头道:“弟子不求惩罚陆师兄,只求门主让陆师兄日后不要再找弟子和李夫仁的麻烦了。”
周无心皱眉。
“荒唐,门规岂可儿戏!”众长老中一个桃心脸美妇开口道。
“正是如此。”众长老附和说。
“还请门主依门规处置!”塑旸则对周无心抱拳道。
“这陆武过往倒也不曾看到有何过错,这样,这次念之初犯,且看在塑旸长老面上,腾宠,本座从轻处罚他,并给予你补偿,你以为如何?”周无心对腾宠道。
“弟子只求陆武师兄不再找弟子和李夫仁的麻烦。”腾宠没抬头说。
“这你放心,日后但凡你二人出了任何事,本座拿他问罪。”周无心道。
“谢门主!”腾宠道。
目光又落在陆武身上,周无心道:“此次看在塑旸长老的面上本座可以从轻处罚你,但再有下次,你要付出代价,可听清了?”
“是。”陆武低头不敢看她。
“如此,禁闭就不罚了,此番打你五十杖棍给你个教训。”周无心说。
“门主圣明!”众长老对视一眼后行礼。
扫了眼众人,周无心目光落在桃心脸美妇脸上道:“钱茼长老可有空为本座练件法宝?”
“门主吩咐就是。”桃心脸美妇起身作揖说。
没有当即明示,周无心看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众长老和腾宠、陆武连忙起身行礼告退。
稍许。
众人离开后,周无心与桃心脸美妇也就是钱茼对视道:“为本座想要一对传音器,钱茼长老可能做到?”
“一对一传音的还是?”钱茼疑惑问。
“一对一。”周无心说。
“这简单。”钱茼道。
“本座就三个要求,一要小巧、二要即时、三要方便。”周无心道。
“贫道记住了。”钱茼作揖。
“不知多久能做好?”周无心问。
“两三日功夫应该可以。”钱茼沉吟道。
其是沧海门练法宝的专家,其说两三日,那就是两三日,周无心点头。
“如此,贫道先去准备了。”钱茼道。
点点头,周无心道:“也不必太紧迫,就是晚些日子炼成也无妨。”
钱茼应是。
此时流山山下林中。
“兄弟,此番多谢你了!”带着李夫仁飞身下来的腾宠面色复杂拍他肩膀对他说道。
“我也只是按事实说话,师兄也不必多想。”李夫仁笑道。
“从明日起你就做我的门童,不必再听人差遣了。”腾宠道。
“门童?”李夫仁疑惑,不知什么是门童。
“门童是指对专门服侍个体青衣弟子凡童的称呼,做了门童,你日后其他青衣弟子就无权再命令你了。”腾宠道。
李夫仁挑眉。
“按门规亲传弟子可以拥有五个门童,一般弟子可以拥有一个门童,正好我现在还没有门童,日后你就是我的门童。”腾宠道。
“放心,你不必真的服侍我,日后人前你是我的门童,人后我们就以兄弟相处。”见他惊讶,腾宠道。
“你确定是兄弟?”李夫仁笑说道。
腾宠点头。
“那么,有件事我就不得不说了!”李夫仁笑道。
腾宠不解。
“可还记得早上你找我的事?”李夫仁问。
“怎么?”腾宠道。
“你可有想过,要是你走后陆武来找我,你会是什么下场。”李夫仁问道。
腾宠皱眉。
“要不是我看你还算顺眼,此番顶着得罪他们的代价仗义为你说几句话,我告诉你,你今日绝对一定吃不了兜着走。”李夫仁笑道。
见他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腾宠诧异。
“做人不会装孙子,是要吃亏的。”李夫仁教训他说。
“也就是说之前你的面貌是假装的?”腾宠问。
“你以为我为什么刚好就在陆武找你麻烦的间隙离开方便?”李夫仁笑道。
想到当时的确其刚走没多久陆武就来了,腾宠不由上下打量他。
“我叫醒你也只是看他来势汹汹怕你睡着了吃亏,说来此事你还欠我个人情。”李夫仁笑说道。
“你这人可真不简单。”腾宠盯着他道。
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李夫仁道:“那我当你个大哥不过分吧?”
“你想当我大哥?”腾宠意外。
“怎么,我不配?”李夫仁道。
想到他在大殿的作为,腾宠摇头道:“倒也不是。”
“你莫觉你是个修道者就了不起,不怕告诉你,其实我以前也是个修道者。”李夫仁笑道。
“你以前是修道者?”腾宠皱眉。
“你现在不过是练气境,我以前可是练精境。”李夫仁笑说。
“我不信!”腾宠道,别说不信其是练精境,就是其是修道者的话他都不信。
嘿嘿一笑,李夫仁道:“是不是我证明了,你就认我做大哥?”
“你要是能证明,认你做个兄长也无妨。”腾宠道,他的确只是因为其是凡人不想答应。
李夫仁微微一笑。
见他缓缓后退,腾宠眯眼。
“看着!”后退数十步后李夫仁停下道。
腾宠不语。
心念一动瞬间使出三头六臂神通,李夫仁张牙舞爪看他道:“如何?”
“三头六臂神通!”腾宠色变。
担心有人过来看到,李夫仁连忙收回三头六臂,然后走近他。
“你究竟是什么人!”腾宠手中瞬间出现一把剑指他冷冷道,一个凡童会地神通三头六臂,他就是再傻,也知其身份没那么简单了。
“能是什么人,就是一个修为被废流落街头被你们门派的人收留的人。”李夫仁拨开他长剑笑道,自然知他担心什么。
目不转睛盯着他,腾宠没说话。
“我这神通是我以前服下一枚灵果得到的,也可以说目前全身上下也只有这神通能证明我曾经是个修道者了。”李夫仁笑道。
见他只是死死盯着自己,李夫仁继续笑道:“我修为是被红尘门弟子废掉的。”
“红尘门弟子?”腾宠皱眉。
“原来我们是一个探宝队的,后来在西牛贺洲探宝时分宝不和闹成了敌人,然后就被他们一路追杀到了殷都废了修为沦落成乞丐。”李夫仁道。
瞧其一副审视犯人的眼神打量自己,李夫仁道:“别说我没提醒你,今日我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再有人问可就不是这回事了。”
“我信你!”腾宠收剑说道,却是直觉告诉他他不会骗他。
“所以呢?”李夫仁笑道。
“我说话算话,你既证明了,唤你声大哥就是。”腾宠道,也不耍赖。
微仰下巴,李夫仁看他。
摸摸鼻子,腾宠看了眼四周。
“怎么,委屈你了?”李夫仁揶揄。
“大哥……”腾宠有些不情不愿唤了一声。
上前一把搂住他肩膀,李夫仁笑道:“你小子也别觉亏了本,我告诉你,说不得日后你就是想叫都没资格叫了。”
猛翻白眼,腾宠自然只当他吹牛。
“周无心正让人做传音法宝,想来是给你做的。”在二人边走边闲聊时金乌神王说道。
“传音法宝?”李夫仁为了。
“应该是想着日后方便和你联系。”金乌神王道。
摇摇头,李夫仁看眼流山上道:“说实话,刚才她的表现真的很让我失望。”
金乌神王没说话。
“我更喜欢一个有原则的人,而不是凡事用价值高低来衡量对错的人。”李夫仁说道。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很多时候人总会习惯去顾虑从而付出更大的代价和失去更重要的东西。”李夫仁继续说道。
“有几分道理。”金乌神王说。
“原则本身就是正义和利益的保护罩,一旦失去了原则,正义和利益消失也只是迟早的事。”李夫仁冷冷道。
“以她金仙境的实力,能夺她利益的人不多。”金乌神王道。
“滴水可穿石,不见得。”李夫仁说。
“你怎会与腾宠表明你修道者的身份?”金乌神王转移话题问道。
“此人不是个小人,与他说也无妨。”李夫仁看眼身旁正一脸叹息说以前经历的腾宠笑道。
片刻。
“就这般,一个前途无量的富家子弟因不接受父母安排的婚事逃走,然后机缘巧合成了一个修道者,然后一晃又这么多年过去了。”腾宠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