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柔也不知自己为何要用自己的性命,去守护最后的阿刀。
可能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的结局,也可能是因他这些年为大楚的奉献,或者是因……这世界上和那个大坏蛋有所关联的人越来越少了,她不想再失去。
刘景明扛起了阿刀,林轻柔慢吞吞的跟在他身后走下山。
在下山时,刘景明挥动手中的树枝,一缕狂风从山体逆流而上,呼啸的冷风掀起山顶的白雪,覆盖了滚滚而下的岩浆,岩浆被冻住了。
火山停止了喷发。
井川蓝和三上晴明看到了下山的二人,两人脸上终于露出笑意,不由松了口气。
“这个怪物可算死了。”井川蓝小声嘀咕,“毁了整个东瀛神罗门分部,差点儿就被他彻底杀穿了。”
“他没有死。”
刘景明走了过来,“只是昏死过去了。”
井川蓝吓的下意识后退几步,“这、这……您怎么不杀了他?”
刘景明回头看了眼林轻柔,“这女孩儿答应我了,我救阿刀,她就去祭蛇。”
其实,刘景明心中也存在着自己的私心,这几年来,他一直在寻找着合适的传承人,阿刀是他当年一眼就相中的孩子,虽然用刀,但与用枪并不冲突。
“你安心死吧。”
刘景明对林轻柔说,“我会带他去帝市,全力去培养他,当年他放弃辉煌无限的未来,如今我仍然能给他,只要他想要。”
林轻柔点了点头,“谢谢。”
刘景明没再理会井川蓝和三上晴明,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必停留。
井川蓝恭送直升机远去,才敢又抬起头来,咬牙切齿。
“他为什么不杀了阿刀?他屠了整个东瀛神罗门,这是对神罗门的亵渎!”
三上晴明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整个东瀛分部,抵不过一个阿刀。”
井川蓝识趣的闭上嘴。
如果阿刀真的愿意加入神罗门,毫无疑问他将成为神罗门第九位武神,其价值远远大于神罗门任何分部。
三上晴明冲林轻柔招招手,“来吧。”
三人来到国立公园附近的海域,磅礴的海浪,一下下拍打着岸边的岩壁,在海岸边上,已架起法阵高台,九颗黑色的珠子,均匀的分布在高台的边上。
每一颗黑珠,代表着一条大蛇。
“为什么九颗?”井川蓝皱眉,“不是八蛇升龙阵吗?”
三上晴明无奈道,“当初主神的确是养九蛇,九蛇寄居在港岛周镇南体内,但楚玄天剑斩周镇南,不仅毁了九蛇根基,还将其中一蛇占为己有。”
“主神也是多次呼唤,都无法将最后一蛇召来。”
“这才迫于无奈,只能八蛇升龙。”
井川蓝满脸震惊,“主神乃是靠养蛇入道?这世间怎会有蛇不听他号令?怎至于召不回来?”
三上晴明摇头,“关于这事儿,港岛那边其实已封锁了消息,但根据神罗门内部的调查,当时在港岛,楚玄天与周镇南一战,他布置下升龙阵,为小蛇升龙。”
“小蛇愿意跟随他,也就不足为奇了。”
“嘶~!”
井川蓝忍不住倒吸口冷气,“这楚玄天还真是厉害!”
放眼世界,能布置下升龙阵的,也寥寥无几,更别提为小蛇升龙,难度可想而知,最起码在风水界也是天师级别的高人了,整个神罗门,天师也不过三人。
比武神还要珍贵。
提及楚玄天,井川蓝赶忙看了下手机!
“糟了!!”
井川蓝惊叫。
“楚玄天距离此地,不过五十多公里!”
“再有十多分钟,他就能赶过来!”
三上晴明冷淡一笑,“足够了,十多分钟,足够我助力主神升龙。”
三上晴明将林轻柔的手脚捆绑起来,将她推到了阵法台的中心,他挥动起手中拂尘,八颗黑珠子同时转动起来,散发出耀眼的黑色紫光,而岸边的大海,逐渐躁动起来,浪花越来越大。
八颗黑珠子,同时发出一道黑雾的光芒,射向林轻柔的心脏处。
林轻柔痛苦的挣扎着,能感觉自己血管内血液在不断流逝,心脏似乎被催动跳动的越来越快,而她的身上,都朦胧了一层淡淡的紫光。
“苍幽升龙阵,起阵!”
三上晴明拂尘落下,大地剧烈的抖动起来,一柱贯穿天地的黑紫光柱,从林轻柔身上迸发出来,她痛苦的嘶喊着,疯狂的挣扎,却完全摆脱不了此时的牢笼!
“速速禀告主神!”
“苍幽升龙阵已起!”
“请他入法台,五分钟后……升半仙!!”
三上晴明额头豆大汗珠簌簌流出,颤声嘶吼。
井川蓝急忙禀告主神!
而此刻!
远在华夏帝市的幽神居中。
空旷的大地上,坐满一位位身穿道袍的人,他们盘坐在地,仰望天空,虔诚的吟唱。
“主神赐予人间永久的光辉,愿逝者的灵魂得以安息,请苍天赠予吾等能量,为蛇化龙、为蛇化龙……”
而在他们所围着的高台上,袁苍幽盘坐在高台,兴奋的望着天际。
只见天际出现一道紫色的漩涡,起初只是个紫色的小点,随即小点一点点扩大、扩大……
“数十年啊!等待这一刻!”
“我终于要成为半仙!华夏历史上第五位半仙!与鬼谷子、袁天罡、诸葛亮等历史神人齐名的风水半仙!请天地自然,赐我力量!为八蛇升龙!助我羽化半仙!!”
袁苍幽激动的等待苍幽升龙阵完全开启!
八蛇升龙之日!
就是他成就半仙之时!!
k55次列车。
空荡荡的车厢,只有楚云和李悠然寥寥几人,其余乘客都被疏散到了其他车厢,两侧门口,众多警员紧张的举着枪,对准着楚云。
两侧大喇叭上,不厌其烦的播放着。
‘请所有乘客不要轻举妄动,楚玄天位于本次列车!请楚先生速速停止一切行动,主动去警署司自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楚玄天坐在座位上,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慢条斯理的喝着咖啡。
而两侧车厢门的警员们,一个个如临大敌,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临近两节车厢的乘客们,也全都吓的被转移到了别处,车厢里寂静的只能听到火车前行的声音。
“咳。”
楚云轻轻咳嗽了下。
一个警员吓的当即开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