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环晨在卫生间里洗了一把脸,却听见外边有声音,他一个激灵,擦了一把脸,脸色凝重的走出去,他刚开门走出去,一把手枪指在了他的左脑上,时间似乎定格在这一刻,斜视了一眼拿着枪对着他的这个人,然后瞄了一眼放在妆台桌上的文件包,猛然快速跑过去,拿起那个包欲往窗外扔去,子洋转身一跃,接手过来,子洋看了一眼手里的皮包,这个人连死都不怕,都要将这个包扔出去,看来那份所谓的重要机密文件就在这里面了,子洋的枪口指着他说:“你最好不要发出声音,否则不但救不了你,还会多几个人丧命”。
这个伊环晨果然就不喊救命,或许他根本没想过喊救命,只是轻轻一笑,淡淡的说道:“我一直在猜测来杀我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男的?是女的?是年轻的?是壮年的?你的到来我一点都不感觉意外,人活一世,最终丧命在你手,可惜了我这颗好头颅!我伊环晨死了不要紧,只是没能安全送回文件,对不起党,对不起组织上的栽培!”
华子洋看着他,泰然自若的样子,好似早已视死如归,说道:“我想知道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你怎么知道会有人杀你?”
“哼哼,好笑,我们站在对立的立场,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你?还在等什么?赶紧动手吧!”伊环晨说道;
“我是凯尼达成员,但我可以坦诚的告诉你,我与凯尼达有着生死之仇,我来,不是为了杀你,是救你,是想弄明白一些事情,如果你说了,或许我可以放过你”。子洋如此说;
“放过我?”伊环晨狐疑的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子洋说:“是的,如果你答应永远消失,从此刻”子洋再次强调了一遍说道:“永远消失,从此刻开始,消失你的身份,你的责任,你所知道的一切,你的家庭,你的任务,还有你的人”。
伊环晨笑了笑说:“你认为可能么?你认为没有了这些,人,活着还有任何意义么?你认为活着就胜过一切么?别傻了,年轻人,你的任务就是杀掉我,不必说那些让自己都为难的话,我有我的任务,你有你的任务,你有枪,我栽在你的手里,因为我们的信仰不同,所以你杀我,我不会恨你,你只管动手吧,让我背弃我的信仰,我做不到,但我劝你一句,{后人杀我君莫笑,后边还有后来人}”。
子洋说道:”像你这样正直且忠诚的官员真是很少了,说真的,如果我真的愿意帮你呢?”
伊环晨看了一眼子洋说道:“如果你真的想帮我,那么就请你杀了我以后把这份文件送到中央常委朱长清的手里”。
子洋说:“我可以放了你,但这文件我想拿走”。
“哈哈”伊环晨一声冷笑,说道:“那你跟不帮我有什么区别?凯尼达想让我死,又是谁能阻止得了的?你不杀我,自然还有人杀我”。
“你早就知道我是凯尼达派来的杀手?”子洋越觉得其中的蹊跷,凯尼达神出鬼没到令人发指,他怎么会知道?
伊环晨说:“我岂止是知道,凯尼达在我国境内活跃了将近二十年,虽然神秘的连他们自己人都不清楚内部结构,但是国家反恐部门已经上交了多起凯尼达的报告,这个民间杀手组织也引起了中央的高度关注,所以,我们的调查都是秘密进行的,如今,我们的人员已经打入到了凯尼达内部,掀他老底的时候不远了,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可以保住我们的线人,把文件送到朱长清的手里,他是一个廉洁且正直的官员,否则我们功亏一篑,得不偿失啊!”
“你信任我?”子洋深沉的问道;
“不信任,但是你知道一点总比不知道强,做一点总比一点不做强,反正人和文件都在你手里,最坏的处理方式莫过于让我和文件永远消失,如果你还有一点人性,就杀了我,抱住文件,反正我是必死之人”。
华子洋拿枪,瞳孔缩小,咬着嘴唇,看着伊环晨坦然微闭双眼,似乎死神的降临是他从容接受的,这个伊环晨不知道,眼前这个华子洋已经把自己打入了凯尼达内部,他在一步步攀爬,一步步紧跟,一点点靠近,一点点揭晓,伊环晨,你死吧!你只是我揭开凯尼达神秘面纱的一个台阶,我本不愿杀你,但你不能做到毫无条件的消失,我只能这样做了,放心,凡是我所杀的人,到最后,我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子洋的血液在冲击着他的大脑,…………砰――砰――,砰――
“有声音!”门外的保镖,一声大喊冲了进来,随之爆炸,所有进来的人淹没于火海之中。
华子洋做完了以后,并没有急着回星海,从海淀区辗转到朝阳区一家耀华宾馆入住,子洋在房间里打开伊环晨的公文皮包,然而,当他不经意翻出两张照片时,映入眼帘的却让他为之一惊!……――伊然?
照片上有三个人,一男一女在后边,中间的女孩……女孩……竟然是……伊然?没错!就是伊然,子洋的脑子一下子‘嗡……’的作响,难道他是伊然的父亲?子洋在脑子里搜索着所有关于自己知道的伊然的信息,她的姑姑,伊环亚,伊然,这个人伊环晨,伊环亚?伊环晨?照片?子洋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原来自己的曾经是这般的无知和愚钝,上帝真的跟他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子洋终于忍不住,泪,泪就一滴一滴落到照片上,伴随着泪的,还有那句愧疚到极限的“然然……,对不起……”然后,狠狠的一拳打到旁边的茶几玻璃桌面上,哗啦碎落的玻璃片扎进他的拳头里,有着星星的血点,他的眼神里已经被仇恨灌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