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左岸一手划去,手下力道在空中划过一道无形的气流,掌力狠狠的打碎那些黑色的桃花。她诧异的收了掌,自己也没想到能有这么大威力,立即捧着手对那些飞舞的花儿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是有意让它们飞落的。
“你的法力进步很大。”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脚下的步子又快了一些,飘到了弯曲的石板桥上相走廊而去,身后的步子却更快,紧跟在她的身后,其实只要他轻轻动一下指头她就无法动弹绝对的只能站在那里,但是他没有那么做,只是跟着她就让她全身绷紧了神经,背后的鬼就像一座山狠狠的向她压来。
“你不要再跟着我!”她终于受不了的猛的顿住脚步,猛的回了头,而男鬼险些没有收住脚,只能紧急的刹住,却还是一堵胸膛撞上了她的脸。
他的身子很硬,每一次都能把她撞得头晕眼花,整个脸都要变型,扭七扭八半天才能恢复原貌。
他伸出手想要给她揉揉脸,她却很快的躲开,握住他的手腕,抬头瞪着他一脸冷清:“你让自己静静就不行吗?”
“如果你现在亲口说出来,不愿意嫁给我,我绝不勉强。”在看到她如此抵抗的态度下,他突然就心软了,如果她真的不愿意,他不愿意强求她出嫁。
她突然一愣,这话……是他说出来的?
不懂他是冷血性子的人绝对会以为他是对她心软了,还会以为他对她动了心才这样的变了性子,可是楚左岸太清楚了,她只是解药,任由他想让她为妻为妾都可以,他就能主宰她的命运,就这么简单。
她甩开他的手腕,抬头倔强又不肯服软的望着他:“七色,七色我不能让她们变成一碗汤。如果你去和你的哥哥说,他可以不拿这个条件来逼迫我,我一定回答你,我不愿意。”
“你是说我在强迫你!?”他眯眼,伸手扣住她的肩,推着她直步到了桥那头的亭子里,抵着她在冷硬的石柱上,低头冷冷的撞进她的眼眸里。
楚左岸有些发愣,深祀本就是个冷清的模样,几乎不发怒,但是现在……好像有些生气,她紧了紧手掌,抬头望着他:“不敢。”她不愿意低头,伸手抵着他贴过来的胸膛,如果他不那么紧的挨着她,她会更加的理直气壮。
“好,我不娶。”他勾了勾唇。
“不,我要嫁,一定要嫁。”她咬紧牙,现在他是在激将她她知道,可就算是知道她也必须要嫁。
他低头看着她,声音低了几分:“这可是你说的,没人强迫你。”
她不说话,倔强的扭开头,心里却委屈极了,最后咬紧了唇:“是,没人强迫,我是自愿的。”本来就是被一群鬼给强迫的,何来人只说?
看着她把嫣红色的唇要成了白色的石膏状,他冰冷的手指轻轻的伸过来一点一点的掰开,她扭了扭头不想让他动自己,他的手却更快,伸手拉开她放在自己胸前的手齐齐的举上她的头顶拧成麻花,她痛得轻呼,嘴唇轻轻的松开,他的头却更快的低下,冰凉的唇轻轻的碰上了她的唇。
她愣愣的张大双眼,惊讶的盯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眸。
这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亲吻。
两次强宠中间,他吻过她无数次,亲昵的,霸道的,暧昧的,缠绵的,火热的,安抚的,他每一次红眼睛的时候似乎都不是自己,热情似火却又霸道之极,强悍的拉着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人家的她,没有被人亲吻过,就连父母都极少亲她的脸蛋,所以下了地狱遇到了这个男鬼,即使有了亲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无非就是被缠绕进那肌肤之亲里面增加点儿温度和缠绵。
可是……绝不是这样的感觉。
整个人都飘飘欲仙,虽然唇瓣是凉的,却觉得发烫,虽然没有心脏,却觉得……心动,好心动。
深祀极快的抬了头,好像也不相信自己竟然这么做了,冷眼的看着她,却满眸的不自然,放下她的手腕,转身极快的瞬间消失。
楚左岸的手指轻轻的抬起来,摸上自己的唇,他……吻她?他为什么吻她?是气急了么?一定是气急了……才会吻她。
但是他害羞个什么劲儿啊……她都还没有害羞,她都还没有一脚踢开他。
真是郁闷,她怎么就让他给吻了,吃过了那么多豆腐是怎样?想想有些不值,用手背开始用力的擦起自己的唇来。
“小岸!?”身后传来狮鹫的声音,楚左岸惊跳的立即转头向身后又变成了兽的狮鹫看去。
“你、你怎么来了?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它没有看见吧?
“我刚刚才来,主人带你回来了……你没事吧?”似有如无的叹了一口气,狮鹫的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我没事啊……我,那个,先走了……”楚左岸不自然急了,转头就要走,却一头撞上了柱子,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一头就向后载去。
狮鹫的速度那是一秒千米,所以在楚左岸还没倒下去的时候它的背就垫在了下面。
楚左岸没有了意识,狮鹫却趴在了地上,让她能舒服的躺在自己柔软的毛发上,很久都没有再动弹。
抬头望向天空,看来又是一天了啊,所以她才会疲惫想睡。
其实它早就来了,在主人追着她的时候开始就来了。
所以,看到主人吻她的时候,它的呼吸几乎都停止了,没有人知道,它是多么的高兴。高兴,他们之间的一点点进展,即使自己的心有些窒息,却比任何一个人还要高兴。
小岸,你知不知道,主人吻了你转身的那刹那,眼眸里的光?
你又知不知道,你的娇羞,表现出了你是喜欢主人的,这娇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了。
不远处的药漓靠在墙壁上,嘴唇狠狠的抿成一条线,既然,既然当初都已经走了,现在又何必再回。她手中的丝绢几乎绞碎,所以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让她回来夺走她好不容易巩固的地位,绝不!
在离皇城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塔,它叫做锁魄塔。
锁魄塔有七层楼高,六界所有纯净的灵魂如果不想再投胎为六界的任何一物都可以来这里将自己的魂魄锁起来,永生永世都不能再踏出这里半步。
绕着锁魄塔一圈的是黑色的河流,河流上流淌着白色的荷花,永生盛开,绝不谢败,这是鬼界的花神曾亲自下的符咒,它叫做咏荷。锁魄塔周围没有没有一处人家,却毫不荒凉,黑河之外就满是树木草丛,还有一颗最大的精灵树常年翠绿。
硕大的铁链从塔顶落下没入锁魄塔的大地,大门口坐了一个青衣女子,一头青丝长发落在台阶上,一身青衣随风飘扬,满脸的素净,却美丽的不染烬尘,只有额间的拿朵白色荷花印才是唯一的妆点,可是整个身子却不动弹,就像一座雕塑,坐在那里整整一千年,也没有挪过半寸土地。
粗大的铁链突然摇动,坐在那里已成雕塑的她才动了动,耳朵轻轻的翼动,冷眸一转向天外看去,在看到一个黄色的身影飘过来的时候心才微微的发颤。握在手中的长剑闪闪颤又发光,她猛的起身,就像一只鸿雁,向那黄色的身影拔剑而去。
黄色的影子正是一头银发的水祀,在看到青衫女子飞过来的时候,整个脸陷入淡淡的喜乐中,张开了双臂,那青衫女子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皇……”仿佛已经有一千年没有开口说过话,她的声音又低又颤,还有一丝凉。
“魄儿,我来了。来接你回去。”
回去?她猛的抬头,瞳孔微颤,干涩的唇瓣久久才道:“我不回去……”
“你从来不参政,这本就是我允诺你的。但是你已经在这里整整一千年了,不寂寞么?”水祀伸手轻轻的拂掉她额间的发丝,这个傻孩子,只有十六岁的容颜,却和他一样有五千年苍凉的心。
青衫女子轻轻摇头:“我不能离开……我答应过曼华……”
“魄儿,她回来了。我还给他们赐了婚,高兴吗?我会马上回去颁发圣旨,会让整个鬼界都知道,刹王要迎娶一个新女鬼。”
青衫女子的脸瞬间冷却,冷冷的看着抱着自己的水祀,伸手用力的推开他,不可置信的颤抖着唇瓣:“你……你疯了么?你明明就……”
“魄儿,我早就疯了,早在一千年,亲手把她关进地狱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资格……”
“不,你明明就是世间最有资格的男子……”青衫女子捂着脸,泪水就沿着缝隙落了下来。
水祀轻轻的弹了她的额头:“回去,参加婚宴。然后,再回来,我不会强求。”唇角微微的笑,好像心里从来都不会痛。
Ps:今天这张不小心……就没断开,字数这么多,满足吧。。满足吧。哈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fon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