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毓用鄙视的眼光望着他说:“蒋老板谦虚啊!你们做蜡烛的利润可是我们做五交化生意的好几倍,你当我不晓得?那些喜烛就不讲了,对本利都不止!就是做照明蜡烛,你们也要赚四五成的利润啊!”
“小周你开玩笑啊!能赚那么多我还是现在这个模样?我们也就是赚几个工钱,能保证生活开支就不错了。小周你们家里还有好多石蜡嘛?价钱好商量,现在我都没得石蜡生产了!好不容易撞上长期停电这种蜡烛销售旺季,我这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蒋老板可能是没在陈玉竹那得到确切答复,向二少打探消息来了,毕竟二少在他眼中还是个学生,应该容易套出底细。
利用石蜡来调控煤油的涨价是二少定下的策略,二少怎么会让他知道自家有存货?笑说:“这个石蜡听我爸爸讲是计划商品,我们家里也只有一点点配额,哪里会有好多货嘛!有货我们肯定会卖给你的,有钱不赚那还做什么生意啊?”
“不是、小周?我仔细打听过了,五金公司的前两批石蜡,都给你屋里按零售价买下来从五交化仓库直接提走了。我们这些做蜡烛的,可是没得哪个从你家里买到成吨数以上的石蜡!呵呵……你们屋里跟提前晓得今年会有这次春旱天气一样!连这煤油也是一样,生资公司的人现在是后悔莫及啊!”蒋老板不愧是精明的生意人,从侧面了解就已经弄明白周家是提前屯货了。
周毓胡诌道:“这个我就不晓得了,我们家里就是这么大,你看看也就里屋有几袋卖零售的石蜡。可能我妈妈是将进回来的石蜡卖到消水县去了,我舅舅他们在消水县也做这个生意。”
陈玉竹此时喝过水过来了,她笑容可掬地对蒋老板说:“小蒋,你不急,我屋里老周给我联系到一批石蜡,在G东M名。过些天我凑够了进货的钱就请人帮我拉回来,不过这是议价石蜡,价钱有点高啊!”
蒋老板狐疑地问:“价钱有好高?现在已经五千二一吨了,再高我们就没得钱赚了啊!蜡烛太贵了别人就会用煤油灯了。”
陈玉竹皱眉说:“那我就要考虑下了,我们在M名拿货的价钱就差不多是这个价,再加上运费、搬运费,还有我们辛苦一场总要加点利润?如果卖不出去我就不去进货了,小蒋你再到其它地方去问吓看有没有货,说不定哪个区乡进的石蜡没有卖完也有可能的。”
蒋老板摇摇头说:“那不可能,本来区乡就没有几个做蜡烛的,全县石蜡的用户大概就是我们这条街做蜡烛的人,我再看看!”
“那你慢走,有空常来!”陈玉竹点头送客,转身又去招呼其它的顾客。
吃午饭时客人稀少了,陈玉竹抽空问二少说:“老二你觉得这石蜡的价格提不提得起来啊?”
二少笃定地说:“当然提得起来,再过几天生资公司的煤油应该会卖完了。我们的石蜡不出货,蜡烛的价格自然涨得快;我们的煤油当然也跟着涨价。等到市面上的蜡烛缺货的时候,煤油的价格也就涨得差不多了;这时我们存下的石蜡肯定会在现在的价格上再涨七八块钱一吨。妈妈你就放心!”
因为对儿子的‘卦算’有信心,陈玉竹听取了儿子的这番话后放下了心,决意按二少设计的方案进行运作了。
虽然身上伤痛隐隐,二少还是坚持帮母亲负责了一下午的抽油、称油工作。兄妹俩加上母亲三人忙活了一下午,竟然卖出了三桶煤油和近万元的各种五交化商品;与上午的销售收入合计起来,达到了近两万三千元的销售额。煤油目前的零售利润高达70%,综合起来一计算,今天周家的纯利润高达四千多元。一个体家庭达到四千多元的日收入,在这个时代是让人难以想像的,要知道这可是一个以‘万元户’为荣的年代啊!
晚饭时全家都在场,就着煤油灯,周红军将二少列出的五交化商品进货清单看完之后揣入上衣口袋中说:“现在这生意一好,你妈妈一个人还真的是没办法做。陈玉竹,我们家还是请个人帮忙!单位上老薛的儿子薛子亦不是老二的初中同学吗,他是个老实人你觉得请他要不要得?”
周毓奇怪地说:“子亦是我同学啊!他不是在五交化公司上班了吗?”
周红军点头说:“他去年分配到单位后是安排做营业员的,这次组阁他没有组上,想出去打工。老薛不放心让他出去,看我们家里生意好,就和我商量看可不可以在我们家里做事。我觉得蛮好,小薛在单位上的时候表现是不错的;但是人年轻了些,和同事的关系没得那些老油条好。所以他组阁时就没有组上,要等明年单位的新大厦开张后才能有班上。”
周毓高兴地说:“那当然好了,薛子亦人蛮聪明的,要不然初中时也考不上商校。单位里让他做营业员本来应该是锻炼他?呵呵,没有想到现在居然被组阁出来!他在门市部做了快一年了,对五交化商品应该都蛮熟悉的了;又有财会知识,这正是我们家里需要的人才啊!”
周毓的记忆中,这个同单位一起长大的初中同学是个性格比较内向的同学;因为勤于学习,与比较贪玩的周毓的交往不是很多。但因为他内向,二少也算得上是他能谈得上话的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了。二少重生前的几年,薛子亦在小城开了一家专营灯具开关的店面,生意一般,不过比一般的打工族是要强,一年的收入大概也在五六万左右。他的秉性温良恭和,是个默默做事不爱多话的人,自己的商业战车上搭载一位这样的朋友一定会给予自己不少助力。
陈玉竹更加高兴,薛家的孩子也算得上知根知底,有文化,又懂行,这正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帮手,而且还算是帮上了老公单位的朋友的忙,请这孩子做事正是一举多得的事啊!
陈玉竹考虑好之后说:“老周,要是小薛愿意来,你跟老薛讲一声,明天就让他来我们家里帮忙;我现在实在是做不过来了。我们包小薛吃饭,工资按公司里的工资开给他,这样应该不错了?”
周红军说:“包吃饭不太好,给单位里的人晓得了,不晓得又有哪个让我们帮忙了,一个月饭钱至少也要六十块嘛!按我们家里的生活水平还不止这点。”
陈玉竹说:“单位上的人爱怎么想是他们的事,就看老薛同不同意了,他儿子一天到晚在我们家里吃饭,差不多就变成我们家的人了,呵呵!”
周家老大说:“就是,我们家的生意赚钱,单位上的人又不是今天才晓得。现在我们家里缺人手,请人做事是我们的自由,不管是哪个人想来也要看我们需不需要嘛。”
周红军喝干了杯中米酒说:“那好,我吃过饭就去找老薛,他们家子亦我一直是蛮喜欢的,能来帮忙最好不过了。”
二少心情有些起伏,重生前家里的生意不仅不曾请过人,到一年后连自己都被父亲安排招工了,自家的五交化生意也淡出了小城市场。而现在只因为自己的这一次对煤油和石蜡生意的筹划成功,让全家人都对扩大自家生意有了十足的信心。几个月后自己加入的‘益民’,未来将会是小城甚至整个地区最响亮的私营商店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