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指尖无一丝血色,双手颤抖得怕人,我咬住双唇隐忍着,不让自己再悲泣一声。
他疯了,完完全全的疯了,无可救药的疯了。
“孝恩!”我唤着他的名字,亦如当年一样,哑然低语,“那个经常对我微笑、温润如玉的男子去向何处,为何再也寻不见了?”
他纵声大笑,笑意森寒,铁钳似的虎口用力扼住我的右手置过头顶,“不要跟我谈什么温润如玉,你不是从前的沈梦遥,我也不是从前的李孝恩……”
抬眸仰视着他,满目溢出凄凉之色,我一字一句地顿道,“快放手,就算我对不住你!”
“痴心妄想!”一阵裂帛声过后,胸口寒凉刺骨,绣有百合的朱红亵衣被他粗暴地扯开,重重掷于地下,“还真是讽刺,当年是我手把手教你绘制百合,你却狠心地将我撇开,意图与大哥百年好合!”
乌云青丝垂落,艳红喜服破碎,丝缕纱帛之下的曼妙身段令人迷醉……
“你……”单手护在胸前,仓惶地遮掩着暴露在外肌肤,怒目相对,挣扎道,“我真后悔,看错你了,你根本不是人,是畜生……”
猛地将我压在身下,冰冷的薄唇将刺鼻的酒气喷洒在耳鬓,“新婚大喜之夜,趁他还未归家,我先要了你,看你有没有脸面做人,看你还有没有资格做李家的长媳!”
终究还是不够坚强,晶莹的泪水缓缓滑落,濡湿鬓角,沾染脂粉,溅上五彩鸳鸯绣枕,倏地泅染开来。
“孝恩,不要!”痛苦地阖了阖眼,失声哽咽,“求你放过我!”
“这是你送我的素色寒梅,今夜就还给你!”说着他从怀中抽出一方白色绣梅丝绢,绕上我的双腕,竭力带紧,将双手缚上床头立柱,冷笑着睨我,“这是生死扣,越挣越紧,我可不想伤你!”
“不!”我用力挣扎、拉扯、踢打,用尽办法,却无济于事,丝绢愈来愈紧,深深陷入皮肉,勒出道道殷红血痕,
孝恩吻上我的唇,轻抚腕间的伤痕,喃喃自语,“从了我,不愿再看见你受到伤害!”
伤害?此时此刻,他还在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语,一时泪水模糊了视线,我凄厉叫嚷道,“李孝恩,我恨你!”
颤抖的指尖摩挲在宛若美玉雕琢的身躯上,白若莹雪的肌肤,盈盈一握的纤腰,柔滑丰腴的酥胸,一切竟是那么美好……
他笑了,笑中含愁,“梦遥,记得你我初次相遇么?”
我瑟瑟发抖,凄然惨笑,“不记得!”
他黯然一笑,似乎在自说自听,“那是春日里,你一袭素白纱裙,由桃花树下过,点点淡淡的红落满衣襟裙裾,宛若飘逸的花中仙子……那样的你,那样的美丽,让我心醉,也让我心碎!”
紧咬双唇吐出冰冷无情的话语,“李孝恩,但愿此生从未遇见你!”
他俯下身子,冷冷注视着我,幽幽眸中曝露千丝万缕的哀怨之色,“是么,那我就更不能放过你了!”
“啊,不要!”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逸出喉间,划过寂静的夜。
怵目惊心的鲜血伴着凄楚的哭声汹涌而出,在白皙如玉的肌肤上肆意流淌,浓重的血腥味儿在在空气中缓缓弥散开来,一丝丝,一缕缕,久久挥之不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