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百次的回眸才换得一次的擦肩而过,缘分实在是来之不易。其实每天我们都有机会和许多人擦肩而过,我们或许对他们一无所知,不过也许有一天他们会变成我们的朋友或是知己甚至亲人,唐寒与朱雪欢的缘分将从一支笔开始。
女孩的样子很可爱,胖乎乎的脸白里透红,楚楚动人的求助眼神着实的惹人怜惜,只不过还是初秋时节,便着一身红色的羽绒服,令人有些诧异。
这厚厚的羽绒服应该是出门前家人料想宣城会比家乡冷特别叮嘱她穿的,看得出女孩是个备受家庭呵护的幸福丫头。
其实这时的宣化,并不是太冷,不至于穿得这么厚,如果现在就穿上过冬的衣服,那是提前步入冬天。这样的话当冬季真的到来时,该拿什么御寒呢,唐寒不禁替女孩着想,急忙又替自己开脱:不,这并不代表是在为她着想,只是闲来无事的随意想法。
凝望女孩那清纯的鹅蛋脸略带丝丝汗痕,白皙加红润的皮肤在荧光灯下,如羊脂白玉般细腻,如朝露滋养的鲜花般粉嫩,身材虽被厚厚的羽绒服包裹的严实,但仍旧掩盖不住里面的玲珑凹凸,唐寒痴迷了,呆住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最后懵了。
“可以借我用一下吗?”女孩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她羞中带笑重复借笔的请求,谈吐中又夹着些活泼、阳光,直爽,直招人魂魄。
“有。”唐寒猛然被惊醒毫不犹豫的把手中的笔递了过去,倒不是因为对方的可爱,唐寒自鸣任何人求助,都会主动去帮助,就像去帮助曲云斐一样,这是他特有的本性流露,而色那是所有男人的本性。
女孩伸出纤细的玉手接过笔,莞尔一笑:“谢谢,稍等一下,我马上还你。”然后趴在队长桌子的一角,认真的填起表来。
“慢慢用,不急。”唐寒默默地守在一旁,等待收笔,强忍住不去看她,心中却满是痒痒的冲动。
曲云斐也不知怎的,贪婪地注视着那女孩儿白皙的脸,一阵发呆,也不催唐寒一起去领生活用品。
唐寒注意到曲云斐的魂不守舍,用肩膀碰他一下:“干嘛呢?思春呢?”
曲云斐这才回过神来,脸刷的变得黑红,羞愧一笑:“哪有的事儿。”眼神却掩盖不住那玩世不恭的窃喜。
这小屁孩儿,看来也不正经,唐寒心中默想着,正待说什么。
队长突然发话了:“什么味儿?臭哄哄的?”
唐寒闻声一震,猛地记起已经好久不移动了。
自进屋以来,就一直挨训、填表时唐寒早把在厕所受窘而不得已要以运动战术隐藏臭味儿的事儿抛到了九霄云外,见到这可爱的美丽女孩又呆滞片刻,脚下的臭味肯定会在一处积蓄蔓延。
队长室的窗子一直没有打开,屋内空气闭塞,虽有女子香汗蒸腾,替唐寒消灾,但时间久了,那混杂的味道,更加令人恶心,还好众人一直在为填表着急,无暇顾及,即使注意到,在这种场合也不好意思说什么,现在唐寒离队长最近,臭味扩散难免首先殃及队长那品味过山珍海味的娇嫩鼻孔。
众女闻言,深吸一口气,马上面露恶心之色,队长则紧皱眉头,努力向前探出鼻子像条狗一样左闻闻右闻闻,搜寻这股异味儿的发源地。
唐寒见状立即有退避三舍之意,但不敢大动,怕是一动目标就暴露无疑了。
就在队长即将要把头落到唐寒身前锁定之际,唐寒一惊“遭了”急忙一边演示一边扭头朝身旁的云斐使眼色:“啊,队……队长,时间不早了,我……我们先去领生活用品了,走走……走啊”推搡着云斐就要离开。
“恩……你的笔不要了?”云斐望着那动人女孩填表时的专注神态竟有些恋恋不舍,毫不在意地小声应道又反问。
唐寒哪里还顾得了这个,他心中翻腾:那是我的笔,要不要干你屁事。他一边告诉那个穿羽绒服的女孩:“用完了我的笔就传给其他人用。”一把拉住曲云斐向对面的门儿跑去,口是心非的小声道:“不要了,干嘛那么小气,不过是一支笔,这么多人要填表,笔少人多,再加上我那笔,恐怕也不够用。”心中却是焦急:再不走,被发现自己就是异味儿的携带者,又会被大家嘲笑,岂不羞死,损失一支笔算什么,脸可不能再丢这儿了。
众人目送唐寒和曲云斐刚一离开,身后便传来队长:“赶紧开窗子,通通风。”的吼声。
对门是四十二队俱乐部,里面也是冷冷的荧光灯,此时任武乙正忙得不可开交,见过来个男生,像见了宝贝,眼睛一亮,拍着手掌,热情不已:“哈哈,终于有男生了,来来,快进来,前面一直都在给女生发东西,真是郁闷啊,你们怎么不早进来。”
任武乙似是在佯装风趣,活跃氛围,又像在向唐曲二人示好:我们都是男生,少的可怜,在女多男少,这个条件下,我们算是同性,够亲了。
亲什么亲,又不是同性恋,唐寒郁闷,曲云斐则呵呵直笑表示认可。
任武乙也是想以此来增加他在男生中的亲和力,却不经意间得罪了整个屋子里的女生。
众女白他一眼,“哼……哼………”几声略带嘲笑之意,任武乙不知如何收场,马上正正言行,友善微笑:“都来了?好,这些都是要发放的生活用品,已经摆好,依次走过,按顺序领取。”
东西不少,水壶、水杯、脸盆,毛巾,牙缸、牙刷、被褥、枕头、马扎、草垫……很多,倒也齐全,唐寒记起这不同于初高中时在校住宿,什么都得从家里带要不就去校外买,可再一想,入学除要交的学费六千多外,还有两千多的生活用品费,东西的数量再多也觉得不为过。
在这同样闭塞又拥挤的屋内,这样分发物品最好,唐寒的运动战,那是丝毫不受影响,当然他也不必多心顾及,去防卫,稍稍放宽身心。
一遍走过,唐寒与曲云斐各自的身上只要能放东西的地方都放满了,身外还余下不少比较重的物品。
于是两人商议决定,用草垫当担架,把东西全放上去,然后抬到宿舍,便向任武乙询问宿舍位置。
任武乙客气地点头:“好,我先带你们过去。”然后安抚女生等一下,便在前面带路。
两人则抬着一垫子生活用品,紧随其后,路过楼梯处,发现那里人已不多,行李安然的在楼梯下躺着,略停一下,把行李也放在草垫之上,再抬起,整体重了些,不过还好二人都能承受,跟随任导员,在拐角处右拐,顺着初入楼门时所对的深处泛白光楼道,一直向里走着。
掠过两侧,黑灯的的宿舍,任导员一直把二人送到了一门口,打开门,然后撂下句:“你们先收拾,一会儿,完事儿后,回来再看你们。”便转身离开。
唐曲两人都被分在零七六班,暂住宿舍为楼道深处朝南一屋。
这宿舍也够偏僻的,几乎是位于通往这楼入口所对的楼道最深处,再往里两侧的屋子似很久未开的样子,门上标牌是:美术室和仓库。两屋中间是一个破烂的不能再破的台球桌。
看来这学校的课余生活曾经很是丰富多彩,只是不知现在如何,唐寒的期盼是现在应该比以前大大的改善了。
21世纪什么都在更新换代当中,这课余生活方面当然也不该落后。
再往里是一些被遗弃的木板,昏暗之中它们委屈地被台球桌挤着,紧贴在楼道尽头的墙壁,上部估计是被水泡的微张变形,分开了层。
墙上窗子是陈旧的木制品,上面的玻璃已经破碎不堪,甚至靠南的一扇窗子上的窗纱已经被撕扯干净,刚入楼道时所见的光亮正是从这些破烂的窗子的另一边传来的。
不知墙那边是什么地方,隐约看到那扇已经没有一丝玻璃的窗口至墙下有黑色的印记,只是光线太暗看不清什么东西,唐寒眯着眼躬身过去观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