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不起啊，姑娘，实在是对不起。”老乞丐知道祭庭雪在找自己急忙躬身道歉,态度诚恳之至。

祭庭雪眉头紧锁看来老乞丐片刻又愤怒地望向窗口内那无礼的业务员，心里也明白撞到自己这事儿不能全怪乞丐，她不是石头心肠，见乞丐苍老实在可怜，有心帮之：“没事儿，没事儿，老大爷，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取钱吗。”

这句话问的有些奇怪，乞丐哪里有存款，应该是过来乞讨才对，不过令人纳闷儿的是保安咋就没有把他们赶出去呢，“歧视”可是这种地方对保安不成文的要求啊，难道这些乞丐真的是来取钱的？唐寒思忖，现在人们都富了，乞丐跟着奔小康合情合理，他们平时乞讨，填饱肚子，难免剩下多余的钱，而把这些钱存起来留着给自己备用也是可以理解的。

“哎，是的，平时我们把多余的钱存了，打算过冬或不方便出来乞讨时再用，今天早上到现在还没讨得什么东西，饿得不行，才来这儿取些存款，谁知这个业务员说不受理我们的业务。”老乞丐眉头微皱，无奈地去望望另外两个乞丐，他们显得苍老无助，但还在一直坚持。

“是吗？为什么不受理？”祭庭雪蛮热心的没有任何瞧不起老乞丐的意思，不过对于他们来取款有些怀疑，她认为乞丐过来乞讨才合乎常理，当然这里确实不是乞讨的地儿，但是话说回来，即使乞丐真的是来乞，业务员对于老者大大出手也太没道德了，她正正身子打算去质问那个蛮横的业务员。

“哎，我们平时存个钱不容易，现在也就是取十元，可是这业务员说业务受理最少是一百元，我们只是想暂时填饱肚子，并不需要取出那么多钱。”老乞丐叹口气退到一边，显得有些为难，没有任何虚伪的举动。

唐寒听得真切，相信老者说得属实，他望向那张狂的业务员，业务员细眉细眼都已经倒竖起来，很是可笑，又去留意祭庭雪，她有些按捺不住了，看样子要对那业务员以牙还牙，唐寒心中顿感惭愧，这美女可比自己有正义感，是个好女人。

这时前面又一个乞丐被可恶的的业务员强轰出队列，趔趄一下再次向祭庭雪撞来。

唐寒见状急忙跳到祭庭雪前面挡住，乞丐“啪”得一下碰在了他坚实的肩上，祭庭雪幸免，这举动出乎祭庭雪的意料，她表情顿时显得有些不自然，其实唐寒又何尝不是，他也不明白为何会主动跳出来甘当护花使者。

“你没事儿？”祭庭雪平静语言中的关心令人不痛不痒。

“没事儿，没事儿……小意思。”唐寒虽然听着这问候没有温度，但是觉察到祭庭雪眼神中带着丝丝感动和担心，知道是真心话，很是宽慰，不过看到祭庭雪的不自然突然想到什么，急忙接着道：“呵呵，你……你……别，别误会，我是怕，你再撞到我……”

“哦……”祭庭雪想想方才唐寒与自己的亲密接触顿时脸颊绯红，不知道先去关注那乞丐，还是关注唐寒，又或者去向那业务员理论。

唐寒看得痴迷，漫不经心地帮她做了选择，他咳嗽一声，面向乞丐：“不就是十元钱吗？我给你？”其实他也不过是想在祭庭雪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慷慨绅士，但话说出来又后悔，要知道在这个场合这么一说，就得真给了，想想家里不富裕，而且自己从小就省吃俭用，十元虽然并不多，那也是钱啊，对乞丐自己从来可没这么大方过，反思：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做事又像以前那么爱充大头，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活受罪。

唐寒以前做事爱充大头那也是无奈，要怪就怪过去自己推卸不掉班长，学生会长等乱七八糟的职务，带着这些帽子做事，唐寒从来不能畏手畏脚，因为每当做事前，很多人的口径一致：“干部要起带头作用，所以唐寒就由你先下手。”通常等到唐寒做到一半时他们才跟着来做，久而久之唐寒也就被这些人取笑为“唐傻傻”。回味自己的?事，唐寒不觉暗自嘲笑。

“你傻啊？”这时一个女生毫不客气地吼出声，打断他的回忆，也盖过了整个储蓄所的嘈杂。

众人齐齐关注，唐寒脸红脖子粗地看到一个有着同样黝黑肤色的少女，从队列后面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她正是自己这一组学员中除祭庭雪以外的那个女生。

没有祭庭雪漂亮，脾气却比祭庭雪大多，而且敢言敢为，此时的她已经站在了唐寒的面前讽笑道：“做好人也不是这样来做的啊。”

唐寒嗓子哽住不知如何回应，祭庭雪想替唐寒说两句公道话，不料也被这女孩儿的气势压了回去，就连那个细眉细眼横竖的业务员也停止了对乞丐的驱赶来注意这个大声大气的怪胎。

那敢言女孩儿望望三个乞丐道：“拿你们的卡过来。”

老乞丐似乎都被这个女孩儿吓住了，离储蓄窗口最近的老乞丐和声和气地道：“没事儿，我们不取钱了，钱我们肯定是不能要这个小兄弟的。”他看看唐寒致以感激的微笑。说完拉着另外两个乞丐准备离开。唐寒看到他的手里确实有张脏旧的储蓄卡，看得出已经用过许久了。

敢言女孩儿叫住他们：“等一下，这卡是你们的吗，不会是偷来或捡来的？”

“是我的卡，不信你可以去问问这里的保安，我以前过来存钱取钱，他们都记得我。”老乞丐急忙解释。

“那你怕什么？”敢言女孩儿语气缓和带着疑问，突然她眼睛一亮若有所思的接连问出第二个问题：“这么说你以前来这取钱没问题。那为什么今天就取不了呢？”

“没有啊，就是你……”老乞丐本来是想直言这女孩的不是，但是觉得不妥，转言回答第二个问题：“可能是我以前穿得没有这么破烂？刚刚那个保安也提醒我了，我想取个钱，不会和穿着有关系。”谁知回答完这个问题他急忙捂着口用乞求的眼神去看另外两个乞丐，像是说漏了什么触犯了他们的忌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