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了,一双通透的眼睛,一股清香的气息,不由分说的朝我袭来。对视片刻,我笑着说:“早晨,真好。”
梅雪也不吝啬的微笑,随即,在我的额头轻巧的一吻。“傻瓜,已经中午了。”
“昨天,我几点睡着的。”我琢磨下措辞:“真奇怪,我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床上的。”
“你记得才怪。你别动,我去盛饭。”她边起身边拼命的抓紧时间,将她还没来得急说完的半句话补充:“一瓶白酒,难道不知道,一瓶就是一斤吗?害得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拖动你。”
“真的?”我惊奇的看着她的背影:“你扶我回的房间?”
“拜托,是拖,而不是扶。”她急忙纠正,此时,一碗满满的饭,摆放在我面前。
“我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摇摇头,以示诚恳。
梅雪一副劫后余生的兴奋:“真的挺神奇的。昨晚,我们这么淋雨,都没感冒,我起初还在担心,不知道你,我之中,谁会不幸遇难。”
“陪我去顶楼坐会吧。”又是一天,还好,有梅雪在,她贯彻始终的寻找着各式不同的话题,生拉硬拽的将我拖进讨论中。谢谢你。可你费劲心计的想令我感受到生命的气息。其实,这些都是枉然,只要有你在,哪里还会寂寞?这样微妙的感觉,其实,已经久违了。
“好。”梅雪跳下沙发,轻巧的落于地板。我不禁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于她这个在俗气不过的动作,眼前一亮。或许,梅雪,你一天的努力,想法设法的想让我懂得顾此失彼的道理。可惜,作为演员的你,都没能博取身为观众的我的心领神会。还好,最后收关,你成功了。
它恰倒好处的让我领悟,生命向前的推移,耗去的仅有过往。
我衷于在宽阔的顶楼席地而坐。那样或多或少令我心安理得。也许是只有这样,才能找到身临其境的归属感。
“你快看。”我手自然而然的指向与我们在同一水平线上的夕阳余晖:“我尝试过很多次,都没能赶上日落。”
梅雪抬起头,有些出神的凝视着近在咫尺的景色:“比起日落,我更期待日出。知道为什么吗?”
我扭过头,微笑的等待她的答案。
“只有日出,才能更生动的将‘日出而作’体现到极致。”她柔媚的笑笑:“日出代表的是新一天的开始,而日落代表的是一天的结束。开始总归是充满了希望,而结束更多意义上的是凄凉。”
我点点头,重新将目光拉回:“也许你说的有道理。”我点燃一支烟,在余晖的映射下,手中的那斑点火光,毫不吝啬的融入进去,你丝毫不会察觉到,在你手中,有烟的存在,并且它是燃烧状。
没过多久,我突然感到身体有些乏,就像我眼前的夕阳,拼命的,拼命的,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最后与霸道的星月较量。真是可惜,残存的夕阳,最终还是没能抵挡强大的月色。就这样,夜晚终于还是光顾了这座城市。
置身顶楼的好处,就是可以清晰的俯视车来送往的人们。路灯在这时候,会不失时宜的迎接新的一天的挑战。的确如此,对于它们来说,此时,才是新一天的开始。不是吗?
“比起你,我更衷心日落。”我终于可以光明磊落的笑着重新寻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话题。
“为什么?”梅雪显然有些吃惊,瞪大眼注视着我。
“人,只有到了夜晚,才更愿意冷静的去思考,去审视。你需要的是什么,你今后的路该如何去走,今天你做对了什么,又或者做错了什么。等等――这些问题,我们只会在夜身人静的时候,才会翻出来琢磨。”
梅雪愣一会儿,随即笑着说:“很好。我们真是绝配。一个衷爱日出,一个贪恋日落。恰好丝毫没有浪费。”
我心满意足的深呼吸,梅雪将头枕在我的肩上,那种稍纵即逝的女人气息,活生生的提醒了我,你该知足。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