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于通往家乡的高速上,会不禁沉浸在孤独里。周遭异常的安静,偶尔与你擦肩而过的车辆,也会毫不吝啬的愉快的发出喇叭声。车两侧的建筑物、树木,若隐若现,仿佛自己在以光速穿梭于时光隧道。或许,也只等看到减速的指示牌,瞬间才恍然大悟般的笑笑。
说到家乡,残存在记忆的琐碎片段,无非是夜晚的街道没有路灯,隐约的算得上宽敞的院子。那年,母亲带着我和夏雯一起回家过年,由于当时没打招呼,我与夏雯就临时住在两间屋子的过道所搭起的床铺。真冷,这或许这是令我记忆犹新的。那晚,夏雯像小兔子一样,缩在我怀里,即便如此,我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她颤抖的身体,以及略微急促的呼吸声。现在想起来,值得我拿来回忆的事儿,似乎都在儿时。也许是那时的我们比较干净,比较容易快乐吧。
手机的响声贯穿了寂静的车厢。我有点心烦意乱的扫一眼,接通电话后不耐烦的说:“拜托,我正开车呢。”
“我知道你开车呢。”夏雯的声音慵懒,很明显她是刚睡醒:“就这么走了?也不知道打声招呼。要不是你宝贝女朋友打电话――哎,对了,她一个电话不打紧,竟然吵醒我的美梦,真没人性。”
“梅雪?”我微微一愣,说:“她怎么会有你电话的,还不是你自己愿意留电话给她?关我屁事。”
“哎,你也够没人性的。”夏雯叹气:“过两天吧,过两天我去看你。”
“看我?”我冷笑:“还是算了吧,通常黄鼠狼给鸡拜年,都没有安好心的。”
“滚!”夏雯的提高嗓门,以至于我不自觉的将手机从耳边挪开。
“夏雯,拜托你件事。”我犹豫下,说:“别对她讲我去哪了。”
“真烦人。知道了。”
我如释重负的看向前方不远处的限速指示牌,竟然在心里还会感到莫名的心酸。我是没心情再继续和她继续插科打诨了:“好了,等我到家再打给你。”
我在无意间提了“家”,原来,在潜意识里,我是真的在回家的路途中,而非是落荒而逃。
夜幕悄然无息的降临,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抽出一支烟,刚想点燃,眼神恰如其分的看到了安然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诺诺。我忽然意识到,这小家伙竟然在几个小时的路程中全然维持着这样怡然自得的睡眠姿势。我在心里说:“小子,你可真会选时候享福。”于是,我将那支等待被耗尽的烟卷重新放会盒子里,它就像重获新生般兴高采烈的躺了回去。
终于走到了终点,看到不远处微弱灯光下,站着的人,我想我就已经很清楚了。不过是家里人提早就打电话回了老家。
我将车停好,打开门,迎面便是一张熟悉的脸孔,微笑着注视着我。由于灯暗的缘故,显得不分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