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妃披着薄衫步出寝殿,一眼便见皇上搂着凤訾汐在雨中奔跑着,仿佛没有顾虑到此刻的天子身份,而他身后的奴才们皆匆匆尾随。
凌妃怔怔地站在原地,瞅着皇上满身雨水奔进廊中,未喘息便直接越过她奔寝宫,他的眼中…像是根本看不见她的存在。
咽下喉头上涌现的酸涩,转身也奔进寝宫,只听见皇上那一声声怒吼:御医怎么还不来!还想不想要乌纱帽了!
头一回,见皇上为一个女人而发怒。
她一直以为,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能让他如此。
可今日,却是凤訾汐?他难道忘记,这个女人进宫为的是什么?她身上肩负的责任是什么?为何偏偏对她动心了!
她不甘心,不甘心。
不自觉的,她的手紧握成全,一双妩媚的眸子闪出令人寒战的光芒。
而在此时,端木灵也匆匆赶来,发丝被斜雨吹的有些凌乱,裙角半湿,有些狼狈。但是脸上却难掩焦急之色。
“臣妾参见皇上,訾汐她…怎么样了?”端木灵冲上前,虽是对皇上说话,可眼神一直盯着床上那个早已昏死过去的訾汐。
独孤珏冷睇了她一眼,不答话,却稍微平复了自己的失态。
寝宫顿时一片静谧,就连呼吸都能听见。
直到御医的到来,这才打破了这份令人窒闷的气氛,把脉片刻后御医便表示她并无大碍,只是感染风寒,喝几服药便会痊愈。
高烧不退的訾汐直到次日午时才渐渐转醒,第一眼对上的便是端木灵那双欣喜的眸子。
“訾汐,你总算醒过来了。”端木灵握着她的手,开心异常。
訾汐看清来人,思绪渐收,疏离的抽回自己的手,“灵贵人。”
手一下落空,她有些尴尬,“你是在怪我吗?”
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訾汐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处的地方,竟是皇上的寝宫。此时皇上的寝宫除了几个奴才也并未见它人,心下奇怪自己怎会被安置在皇上的寝宫…而这张床,就是她噩梦的根源。
突然,手一颤,便使她注意到手中一直紧捏着的石子,这个…是要还给宫蔚风的。只要还给了他,便与他两清了,自此便再无纠缠。
“我是迫不得已的。”端木灵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是却被訾汐那疏离的眼神而吓退。
“我不想和你说话。”訾汐挣扎着从床上起身,却被端木灵狠狠拽住。
“我说了,我迫不得已的!”
“你使我成为皇上的玩物,你毁了我与宫蔚风的爱情,你使我的人生彻底沦陷在黑暗中。如今你对我说迫不得已?”訾汐冷笑着挥开她紧撰双肩的手,而端木灵却因为她这一番话彻底怔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盯着她,脸色苍白异常。
直到訾汐离开寝宫,端木灵仍然怔在原地,而一个奴才却悄悄离开寝宫,直奔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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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珏负手伫立在御书房的窗前,目光远眺,听着奴才将方才寝宫内端木灵与凤訾汐的一言一行如实禀报。
嘴角渐渐扯出一抹邪魅的弧度,原来…那夜的事,凤訾汐并不知情。
如此进展确实比计划中的更有趣了。
凤訾汐。
他在心中默念着她的名字,嘴角愈发上扬,淡淡地对那名奴才道,“下去吧,以后凤訾汐的一言一行都不能放过。”
“是,皇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