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克林人彻底崩溃了,当近千架机甲发动冲锋后,唯一的任务就是点杀那些失去指挥四处乱窜的散兵游甲。那些如无头苍蝇般抱头鼠窜的士兵和机甲,在漫天席卷的火光映照下,就象秃子头上的虱子一般,醒目得耀眼,对于装备了高灵敏度自动瞄准系统的机甲来说,更象一个个射击训练时,只停留在一级水平的移动靶。
哒哒哒。。。。。。每一次机枪枪机撞击声响起,必然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割草般地放翻三五个从燃烧的帐蓬中逃出来的衣冠不整的沃克林士兵,彻底解脱他们的慌乱和害怕。
嘭嘭嘭。。。。。。能量机关炮精准的点射声不断响起,喷出一道道光链,如死神的镰刀似的,狠狠地砍在反应超快,已经启动并准备反抗的沃克林机甲身上,把它们无情地爆成一朵盛开的焰火。
“太恐怖了!我们怎么也没想到,磐石人居然还在方加星这个没有任何战略意义的星球,保留了如此巨大的装甲力量,而且,他们竟然还偷袭了我们刚建好的野战机场和登陆场。我们严格按操典建立的三层防御体系,无数自动半自动监测设备,居然在无声无息间,就被他们突破了。
。。。。。。我们刚刚睡熟,他们的炮火就打过来了,而且就在两公里的位置抵近射击。该死的外围警戒部队,该死的长官,该死的我们。。。。。。都太粗心,太大意了。我们毫无准备,几乎所有机甲都处于停驻状态,而那些魔鬼一样的磐石人,就在两公里外,把我们毫无遗漏地标注在他们的机甲的射击诸元上。
我是被尿憋醒的,感谢这泡尿,救了我的性命。我刚走出帐蓬,还没到厕所,突然看到,本来黑漆漆的夜空一下子亮了起来,甚至以为天亮了或者是把眼睛睡花了。但是,猛烈响起的爆炸声真正唤醒了我。首先,是两百米外营指挥部传来的巨大的爆炸声,然后,是我们的军营。
我们的帐蓬被密集的炮火摧毁,蓬布和支架被强大的气浪高高卷起,又悄无声息地砸下来。一块锋利的角铁正好砸在慌了神的我的左臂上,把我结结实实地打得趴下了,当时,我根本就感觉不到任何痛苦,心里只有恐惧。我就趴在我们连操场的中央,看着我们的帐蓬被又一轮炮击覆盖,就在火光里,扬起许许多多残肢断臂,几个没被炸死却浑身着火的战友在火海里乱窜,徒劳地呼救。
他们起码有上万门大炮,而且炮火准备得太精细太精准了,密集的炮火就象织布机一样,在我们的营地里反复来回。当我们的帐蓬被摧毁后,就轮到了我们的机甲。那些整整齐齐停驻的机甲,刚才还是夜灯下,散发着金属幽蓝的漂亮的机甲,就在下一刻,在磐石人的炮火下,不断地扭曲,分解,爆炸,成为一堆堆破烂和废铁。
这时,我发现我的左臂已经被掉落的角铁削断了,血在汩汩地流出来,但我不敢动,只得把左肩死死地压在身体下,企图减缓血液的流失。因为,我清楚地听到了磐石人的冲锋号。号音甚至还没落下,他们就来了。没想到,他们竟然就开着我们的猎豹和坦克!他们一边高速冲锋,一边不停地开火,击杀所有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活人和机甲。
那晚是侦察班值班。我看到渡边和小野侥幸躲过了敌人的炮火,他们启动了机甲,打开了防护罩,准备赶在敌人到来前逃跑。但是,刚从一堆残骸里站起来,几十发能量炮就落在了他们的身上。没有任何机会,机甲就在一瞬间,防护罩崩溃,接着爆炸解体。
眼看着他们被凌空打爆,一片火花和机甲碎片向我飞过来,但我毫无办法,因为我实在是没一点力气了,大量的失血和过度的恐慌,使我失去了所有的行动能力。当耳边听到噼哩啪啦东西掉落的声音后,我彻底失去了知觉。不过,我想幸亏是晕倒了,才躲过了磐石人的毒手。”沃克林营地十八位幸存者之一的宫本上士,三天后醒过来,面对方面军宪兵的询问,回答的只有语无伦次的害怕。由于严重的伤情和失去了斗志,伤情稳定后,他便被遣送回国。
武前带着三连的猎豹改,排成一道五百余米长的散兵线,在坦克的掩护下,几乎肩并着肩,排山倒海般推了过去。进入沃克林人营地后,关闭远程武器,启动离子光刀,或踢或撞或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进,一路肆意地摧毁着面前所有出现的目标。
这场战斗中,孔双把团指知了的信息和武前共享了,他是说到做到,就让武前当战役指挥官。武前一边突进,一边通过机载光脑,注视着战场变化,指挥各个连队保持突进速度,把握好战斗节奏。
仅仅五分钟,七个主攻连就准时在敌人的团指完成交叉,光脑里,七个红点才先后亮起。沃克林人的增援比武前和孔双推演时,慢了三分钟。靠着这多出的三分钟,攻击部队比预想的要多歼灭40%的敌人,达成了全歼的目标,也让武前的胃口不可避免地大了起来。
不过慌慌张张的一个半营的敌人而已,正是宜将剩勇追穷寇的好时机,激烈的战斗,似乎刺激了埋藏在武前身体深处的蛟的基因,这一刻,他只想杀,再杀,彻底地征服面前的敌人。“战斗计划更改,重复一遍,战斗计划更改!一营,攻击左翼敌人;三营,攻击右翼敌人;直属连监视战场。”一份作战计划和攻击路线图,发了出去,“各营马上调整攻击阵形,三十秒准备。”
拉动操纵杆,带着座下的猎豹改猛地一个右转向,扑向八公里外,四个将要汇拢的红点。敌人果然象预料的一模一样,没敢以连为单位各自为战,还是选择了集中兵力。他们的小小的胆怯,恰恰为武前提供了巨大的便利,此刻,他最怕的就是敌人四散而逃了。
有了居中策应的知了的帮助,武前很快就抓住了敌人慌乱地联络信号,锁定了那十几架蛐蛐的坐标。两个营得到了坐标的坦克们,迅速发出了电磁炸弹,上百道白烟凌空而起,顷刻,便在远处炸响。导弹发出的同时,知了便率着蛐蛐们发动了电子压制。
一阵哗哗地噪声和电流声响过,头盔里便只剩下律动的信号,电子压制取得全面成功。看着显示屏里的那些红点,显然已经有了一丝混乱。“一连左侧迂回,二连右侧包抄,直属连火力强袭,三连,随我正面突进!”趁他病,要他命,武前当仁不让地率着战斗力最强的三连,充当了杀敌先锋。
就在三个连发起冲锋时,拉格里亚指挥直属连,源源不断地把导弹射了出去。失去了电子联络的敌人,有的发现了划空袭来的导弹,连忙发射拦截导弹,更多的,还在侧耳倾听指挥员的广播,找寻自己的位置。直属连多达五十台坦克,一秒钟便有一百发导弹射出,至少有六十枚落在了敌人中央炸开,刚好把聚成一团的红球,炸成炸群的野马,四散分开。
对面的沃克林人正在承受导弹虐待时,武前早率着三连冲了过来。坦克们在两公里处停下了冲锋的脚步,结成五行阵,对一个个目标展开精准点杀。猎豹改们,则关闭了全部武器系统,把所有能量全部集中在能量防护罩上,以战斗小组为单位,结成圆阵,顶着沃克林人零落的炮火,闷头冲将上去。
沃克林人虽然没见过这种打法,但仍毫不手软地将炮火,铺天盖地地洒向这群悍不畏死的冲锋者们。只是,受远程导弹轰炸和两翼包抄的两个连的进攻的影响,只有不到两个连投入了拦阻射击,火力的强度大受影响。沃克林人清楚地看到,敌人裹着幽蓝的护罩,就在炮火里飞速地向自己突进。在炮火闪光照射下,一架冲来的磐石人机甲蓝色的防护罩变成了深红,明明只要一炮就能把它打爆了,可是它却一错步,另一架幽蓝的机甲顶在了它原来的位置,把它藏进了自己的身后。
漠无目的的拦阻射击,根本击不破五台机甲连环的1800度防护罩,对三连没有构成一点杀伤。不到一分钟,两支相对突进的装甲集群,便不可避免地撞在了一起。相距只有五十米的时候,猎豹改们将防护罩能量减少了一半,启动了三把离子光刀,伸出尖利的爪牙,恶狠狠地向对面正不知所措的沃克林人扑了过去。
习惯了远程对轰的沃克林人,被敌人这么凶狠的突击彻底打懵了,他们想转向,却被两翼的敌人死死地压住,只能无助地看着一群恶狼闯进羊群。这群闯进来的恶狼,明明也是猎豹,可不知道天杀的磐石人做了什么手脚,居然长出了长长的牙齿,那装甲也厚得出奇。他们横冲直撞,三把利刃毫不留情地挥舞,把对面的猎豹和坦克开肠破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