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再给你几分钟,不过在你做出决定之前,为了表示你的诚意,请你命令你的人,把我的两个同伴送到这儿来。”武前看到焦灼的参谋长,额头上冒出的满头大汗,决定先卖他一个面子再说,不过,也很当然地提出了合作的先行条件。
两分钟后,何风和尚进被押到了门口,被等在外面的胖子带了进来,马上自动升格成为了武前的贴身侍卫和临时看守,至于胖子,则主动收拾起满地的尸首来。
八点整,在参谋长和胖子的询询善诱下,一本之助终于从善如流,彻底低下了头,并且马上按照武前的要求,命令全师上下,停上所有军事行动,营长以上军官立即赶到师指集结,参加紧急会议。
阿凡提带着两个装甲连在十分钟后,赶到了师指,当然,也为武前送来了座驾。根据武前的安排,两个连迅速展开,以师部指挥室为中心,划定了一公里警戒圈,只有师部正门的几道卫门,仍然由师警卫连把守。因为,武前不想在会议开始前,在第六师的一干军官面前,露出什么破绽。
会议在严肃紧张的气氛中进行,只有武前代表磐石共和方参加会议。在参谋长向与会军官介绍了武前的身份,并且宣布了和师长一起作出的决定后,军官中骤然掀起了波澜。就象是一口热油锅中滴进了一滴水,刹那间沸腾起来。
就在满堂嗡嗡声中,武前冷眼看着与会的百来个校级军官,捕捉着每个人每一个神情的变化,权衡和计算着控制这个师的可能性。
突然,一个少校噌地站了起来,对着主席台大声道:“长官,能不能请您将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我想我们还没听清楚!”
“我反对帝国的阶级统治和压迫,反对帝国的军国主义,反对帝国对邻国发起的不正义战争,因此,决定率领第六师弃暗投明,并且帮助磐石军作战!”一本之助拿起一张稿纸,面无表情地念道,“你们可以自主选择,是跟着我战斗还是离开我的部队。”
“长官,我们可以离开吗?”少校没有坐下,仍然倔犟地在发问,丝毫没有理会一本之助要杀人了的眼光。
“原则上可以,不过时间上可能要等到战后。”武前接过了话茬,“这是出于保密的需要,我想你们都会理解。”
“我们的人身安全会得到保障吗?能得到与我们的地位相符合的待遇吗?”这个少校仍然不依不饶。
“很抱歉,现在我们正处在战时,而且,所有物资的供应偏紧,你的两个要求,我都无法给以保证。”武前的声音越来越冷。这个少校肯定是一个死硬的帝国鹰派军官,居然敢在这个会场里公然煽动反对情绪,实在是该死。不过,为了带出更多的死硬派,只能,也必须再让他蹦哒几下才行。
“那我们投降了,帮你们打仗了,人身安全和待遇会有保障了吗?”果然,又有一个年轻的少校从议论纷纷的军官中站了出来。
“首先说明一下,你们并非投降,而是作为沃克林第一批自由战士,与我们进行军事上的合作。你们将组成沃克林自由阵线第六师,而我们,将为你们提供后勤保障和各项支持。所以,请不要置疑一本师长的决策,更不要置疑第六师的动机!第六师,不是怕死的孬种,也没有怕死的孬种!”武前端坐在主席台,郑重地对与会的全体军官进行重要说明。
这是必须要给的一个理由,只有这样,才能让所有人都能接受并把投降这种本该感到羞耻的行为,放上道德的制高点,“当然,有奋斗就会有牺牲,只要战斗,就会有人死去。这是战争的规律,也是生存的铁律!但是,我保证,所有参加正义战斗的勇士,最后都会得到磐石人民最纯真的友谊!”
“你是说,要我们为了磐石人的友谊,而放弃沃克林祖国的亲情吗?”这个少校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下子就抓住了武前话里的辫子。
“自由阵线并不是反对沃克林,而是反对沃克林现存的不合理制度,请你分分清楚!不要没学好逻辑就来找人家茬儿。”武前声音越发冷了下来,说到最后,已经象是千年寒冰里砸出来的冰花,“一本师长好象并没有征求各位的意见,他只是想知道,有多少人愿意追随他追求正义的脚步!”
主持会议的参谋长也一直在观望会场变化,看到武前越说越冷,马上站了起来,朗声道:“现在开始表决,愿意追随师长的,请原地不动,不愿意参加自由阵线的,请马上站起来,离开会场。”
会场一下子,由纷乱中重新又陷入沉静,这摆明是站队的关键时刻,来不得半点疏忽呀。只有那两个一直站着的少校,并没有借这个机会坐下,反而就势大踏步走出了会场。
胖子在武前的示意下,马上跟着走出了会场,紧接着,会场外响起了激烈的枪声。正当所有军官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的时候,胖子又走了进来,大声报告:“长官,刚才出去的这两个人,准备抢夺卫兵的枪械行凶,被警卫连当场击毙。”
“做得好!”参谋长大声提出了表扬,接着问道:“还有没有愿意离开的?”
全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个少校是怎么死的,也万分佩服这两个先行者的胆量,可是,真轮到要他们也表态时,才发现,真正把屁股从椅子上抬起,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武前仍然紧盯着每一个正在说或有移动迹象的军官。对于临阵策反敌军一个整师,他在昨晚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这简直就是天方夜潭!别说做,就是想想,都有着精神疾病的倾向!但是,胖子的假投降为他打开了一扇窗,就象从盒子里放出了一个魔鬼,一发而不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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