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城主把位子传给他的时候,他还很年轻。他当着上任城主的面发誓,发誓要保护好天落城。现在想起了当初的誓言,突然觉得有些惭愧。因为敌人马上就要攻过来了,他却没有把握与之对抗。
不能与敌人对抗,命运就会像云城和劳城一样,被蛮荒之主灭掉。而他也会被敌人杀死。他不怕死,如果他的死能换来全城的平安,他甘愿去死,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正在他想这些事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走廊里急促的脚步声。他转过头去,看见了严天一。
严天一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很不好受,但并没有安慰他,而是直接禀报了情况。
“城主,据云城和劳城逃出来的人说,蛮荒之主是联合乌树城一起攻打的他们。而此时蛮荒之主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转头去攻打乌树城了。”严天一急急的说出了这几句话。
“好的,我知道了。你通知其他人去西门警戒。他们攻打完乌树城一定会从西边过来。我一会就赶去与你们会合。”军名阳皱着眉头说。
严天一听了城主的话不敢耽搁,飞快的走出了天落厅,一边向空中打着信号,一边往西门掠去。
军名阳听了严天一的话,想起了去年独舞和乌树城的森水,来天落城偷生之源的事。
那件事发生以后,他发书给乌树城的城主,要求他说明情况。可对方的回复却是森水是奸细,他们不知道情况等等之类的话。
军名阳看了乌树城的推脱之辞后,要求召开五城大会,一起商量这件事。可其它各城都以各种理由推脱了。
看来发生那件事之后,五城之间都产生了隔膜,到了谁也不相信谁的地步了。这件事弄到最后,也只好以不了了之收场。
后来一向自视甚高的土奇城城主,给军名阳发书。让他把生之源交给他们保管。军名阳对土奇城的要求思索再三,最后还是没有同意。
因为生之源一直是保存在天落城的,如果现在交出去,怎么对得起历任城主,和那些为了保护生之源而死去的先人们。
而且他也不知道,土奇城拿了生之源之后,会不会像乌树城一样,有其它目的。
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期,其它城有没有和蛮荒之主勾结,有没有其它阴谋,他都不知道。哪个城值得相信,哪个城不值得相信,他也不知道。既然不知道,就绝对不能交出生之源。
军名阳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抬头看了看窗外,觉得蛮荒之主,也该攻打完乌树城了。或是已经派前锋往天落城的西门赶了。
他其实早就想去西门和军老他们会合。但他没有去,因为他想再等等。今天是野土四人入潜满一年的日子,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好一会了,可他们还没出现。
军名阳叹了口气。他缓缓的走出了天落厅,站在天落厅的门口,往后边入潜的地下石室门口望了一眼,然后回过头。飞一般的向天落城西门掠去。
西门的城门楼上,军老五人正在警戒。他们看到城主自己来了,眉头都皱了起来。因为他们知道,野土等人还没有醒过来。
“有什么状况吗?”军名阳看着西方说。
“还没有,看来蛮荒之主和乌树城的战斗还没结束。”军老说完,突然凝神的看着军名阳的身后。
城主和其他几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马上转身看了过去。只见几个人影朝他们这边掠了过来。
城楼上的六个人,看到这几个人影心里猛一高兴。但随后又皱紧了眉头,因为这几个人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
几人来到城楼下,齐齐的行了一个礼。
“城主,其他人已经安顿好了。我和劳城的民大,民小等人也想参加战斗,为天落城尽一份力。”说话的是布朵朵,在玄士选拔赛的时候军老就认识她。
“不行,对方都是非常厉害的角色。再说玄术场那边也需要人照看,你们守护好那里就行了。”军名阳说。
军名阳说完,见布朵朵还想说话,就接着道;“既然你们来了,我们就要保护你们的安全,这是我们的责任。如果我们一会都战死在了这里,你们就带着玄术场那些人赶快逃往土奇城,这也是你们的责任。希望你们能够做到。”
城楼下的布朵朵几人没有说话,但从神情间能看出来,他们此刻的心情非常难受。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又齐齐的对军名阳等人行了个礼,然后朝玄术场的方向掠去。
军名阳看着他们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些刚刚逃过家园惨变的年轻人,也许一会又要逃了。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个蛮荒之主真有心机,他竟然先绕到西边去攻打云城和劳城。”严天一皱着眉头说。
“是啊,这两座城离蛮荒原最远,怎么也想不到会先攻打他们,所以防范一定很松懈。再加上那边有乌树城的人帮忙,攻打起来一定很容易。”军老气愤的说。
严天一没有接话,而是看了一眼城主的背影,然后走到军老的身边小声的说;“我刚刚还以为那几个人是野土他们,心里猛一高兴。谁知道……。哎!”话只说到一半就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军老听了他的话,跟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别再说这件事了,免得城主伤心。
“你们看。”城楼上的一位老玄士,手指向西边,突然说出了这三个字。
众人马上回头朝西方看去,只见八条人影,以闪电般的速度朝天落城的方向飞驰而来,转眼间便到了城楼下面。
这八条人影站定以后,分一字排开。身上都穿着土黄色的衣服,胸前还绣着一座城,一看就知道是蛮荒之主的手下。
还没等军名阳说话,远处又有一条人影,以比这八人还要快的速度飞驰而来,顷刻间就到了八人的后面。
八人一见来人,就纷纷低头行了个礼,然后把中间的位置让了出来。
此人缓缓的向前走了几步,抬头看了一眼城楼上的军名阳几人说;“谁是城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