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骑单车送他去中山汽车总站。路上他带我。坐在单车后座上,为他撑着伞,看着毛毛细雨伴着深秋的落叶从空中落下来,我搂着他的腰,还是感觉依依不舍,甚至还有点凄凉。
他快要上车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紧紧抱着他,嘴对嘴亲了很久。上次他来汽车站接我,转眼都一年多了,时间过得可真快。他这一走,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还能否再见到他,深圳那么远。阿珍的男朋友也是去了深圳,俩人原来如胶似漆,那废柴走后就再不理她了,连电话号码都换了,弄得她整天闷闷不乐。
“你会回来看我吗?”车子快开走时,我还抓住他的手,舍不得放开。
“我一定会回来,”他的秃头伸在车窗外面,斩钉截铁地笑着。
阿祖去深圳的第三天,阿雄却突然死了。我以为是阿祖偷偷跑回来把他杀了,吓得要命。经过四处打听后才知道,那废柴是自己开摩托车撞死的。那天他生日,晚上这废柴和那几个技术员去KTV飙歌,喝高了他自己回家,摩托车上还带着一个小姐,一路飙车一路高歌,兴奋得要命,却一头撞到了路边一棵不会躲闪的大芒果树上,这废柴就皮球一样飞了出去,一头撞到五米开外的一堵墙上,脑浆崩裂七窍流血,救护车还没赶到就一命呜呼。那小姐却没什么大碍,只是擦伤了一点皮,爬起来拨打110后逃之夭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