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一天,珧儿照例陪我去医院检查,可谁知这竟是我们的诀别。我们从医院出来后,一辆黑色轿车从我身边疾驰而过,惊得我一声冷汗,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听“咚”的一声闷响,珧儿已飞出了十几米远,而车早已不见了踪影。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呆了,愣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但路边瞬时已集满了人,等我来到珧儿身边时,她已面目全非的倒在血泊里,我顾不得一身一地的鲜血,上前抱住她,发了疯的哭喊着,还是周围的人打了120.可到了医院,珧儿已经永远离开我了。我没有办法一个人为她善后,只得找老张,他也没有怪我瞒着他与珧儿的往来,他办妥了一切后事,珧儿的骨灰被她的父母带回老家了。珧儿虽然是一介风月女子,但对于我来说却是一个贴心体己,此生不再的手帕之交,我时常怀念那个晚上我们的那一舞,还有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警方是以普通的意外交通事故来定案的,保险公司陪了珧儿她家人20万,可是我知道,根本不是那么简单,那是有心人的蓄意谋杀,只不过是凶手来头太大,警方根本不可能为了一个欢场女子去得罪某些权势的,若是一定追究的话那不过是一桩无头公案,是不会有结果的,珧儿的家人也不会得到这么多赔偿,搞不好他们就在北京与珧儿“团聚”了,谁也说不准。况且,在北京,死于非命的欢场女子又岂止一二!
珧儿走了,我的肚子也开始一天天不安分的大了起来,常常想起她刚知道我的消息时那么兴奋的说要做我孩子的干妈,她美丽的笑容还常常浮现在我眼前,想着,想着,心中不禁许多怅然。可是老张却让我不要太难过,要小心身体,将来我们的宝宝才能健康又漂亮。他不能常来给我送吃的送用的,就常常往我卡里打钱,让我什么好么什么,千万不要省钱。十月份的时候,我的班亦上亦停,到十一月,我就不上了,开始回到老张的小屋里静养,他不能常常陪我,倒是给我找了个保姆,其实我并不需要,他却说有个保姆他才放心。他还说,过些日子要在市区为我和宝宝选栋大房子,其实这些我并不在乎。我本以为可以安心的待到孩子出世,可是偏偏天有不测风云。
王姐终于还是找到这里来了。那天我从猫眼里看到是她的时候,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本能的不想开门,可是转念一想,既然一切都发生了,那么该面对的就要勇敢坦然的面对,于是开门了,谁知,这门一开,却是祸从天降。她先是打发保姆下楼,其实我完全可以不让保姆的走,但我觉得既然是我们两个女人之间的问题,就我们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吧。保姆下去了,她盯着我隆起的肚子愣是看了半天没说话,我的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忽然她倒是开口了,但显得十分平静“果然是真的,几个月啦”?我瞥了她一眼,因为是不敢正眼看她“七个月了”,“看来你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啦?”我被她这漫不经心的一问吓得心惊肉跳。她看着我的窘样,却显得十分轻松自得“别紧张,生下来有什么打算啊?”我不知道怎样回答,所以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也不做声。她转眼看到电视里正在播放的《蜗居》,说来也正是巧绝了,当时的情节就是宋思明的老婆去找海藻要钱,海藻不给,在她们的推搡中,海藻重重的摔在地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