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晚上,精心化了点淡妆,珠儿帮我挑了一条花格子裙子。
丽姐和那个男的坐在我和珠儿的对面,我的感觉是像开家长会。
丽姐简单介绍了一下,我过于紧张,只是听清楚他叫张海明,其他的全都忘了。
我们握了个手后,就那么坐着。
丽姐和珠儿看出来有些尴尬,就主动找了点话题,无非是工作忙不忙,平时都干什么。
聊了几句,丽姐给珠儿使眼色,要离开。我偷偷地拉住珠儿的衣角,死命地扯着她不让走。珠儿见状也不动声色,陪着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第一次见面印象不深,只是我不明白张海明为什么总盯着珠儿瞅。
晚上刚到家,丽姐就打电话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说:“什么啊?没感觉,就那样吧。”
丽姐说:“人家对你印象可很好啊。”
我开玩笑说:“他对珠儿印象很好吧。哈哈”
挂了电话,给苏胜男打电话聊了会儿。
上次从她们家回来之后,心里总是堵堵的。但是对比之下,我还是挺珍惜现在的生活。我比她好多了。
电话的那头很吵,她好像喝了点酒。
嘈杂的声音根本听不清楚,只是记得她说她妈妈身体还好,而且她快找到那个男人了!
荒诞不经的通话,语无伦次的回应。只剩下我一个人惆怅,她终究还是不会放过她的生父。
恨,真的有那么深吗?
周一刚上班,雒敬宾就送来了一份汉堡和一杯豆浆,声称是要感谢我给他的诗歌价值观上了一课。
实在不好意思拒绝,我把汉堡豆浆放在办公桌上,羞得满脸通红。同事们都打趣说,我的春天来了。
春天?春天在哪里啊,春天在哪里……
丽姐又打来电话,要我表个态。
我支支吾吾地不置可否,敷衍着挂了电话。心想,雒敬宾都比那个张海明好。
张海明偶尔和我发发短信,经常打电话给我。
起初,他的电话犹如老板的愤怒,随心所欲,总是说来就来。
后来,我暗示了他几次,张海明终于有了自知之明,工作的时候不会有电话和短信过来。
记得,最后一次我说,工作的时候和你聊天不太方便吧?
张海明笑得似乎很得体,在电话那头声音响亮地说,没什么,我没什么不方便的。
这就是小个体相比打工仔的好处。
我只好明说,我不太方便。
他这才说,哦,不好意思,这种冒昧是思念所致。
难得他有如此斯文的措辞,忍了吧。
思念所致,记得《封神榜》里说陈塘关李靖守关三年未与妻子谋面,回家后发现妻子怀孕了。李靖问是为什么?他妻子说,是思念所致。
然后李靖就信了,然后就生下了哪吒。
张海明不会怀孕吧?
雒敬宾的早餐总有新花样,我每天都在同事异样的目光里就餐。
这种感觉怪怪的。
老板不知道是不是癫痫发作,竟然每人发了几百块购物券和两千块奖金。像我这种公司的底层都猜测是不是最近业绩大增,而中层们则偷偷议论,老板是不是又换了个更爽的情人。据说老板每换一个更合胃口的情人,就会大发红包。
老板的境界就是高,大家爽才是真的爽。老板在床上愉快了,打工仔才有饭吃。
打工仔的饭碗往往就维系于老板的某种感官或者心情……
老板的绯闻我早有耳闻,不过他倒是个精明人,从不搞办公室恋情。这里的女人都是帮他赚钱的,不是给他解闷儿的。他心里的算盘打得很清楚,女人绝不能在办公室找。
有了钱就有女人,反过来却未必。像他这种暴发户,女人就是钞票的附带品。可对于蔡克成来说,钞票却是女人的附带品。有了红红,就有了一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