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除了梅若雪,听了这一个饱含杀意的“死”字,心里齐齐打了个突。森森寒意从心底涌起,胆子小的甚至开始牙齿打颤,咯咯直响,直后悔不该看这个热闹。
杨生来竭力压下心头惧意,他对这么个小他十岁的小子产生害怕之意,当真是恼羞成怒,大喝道:“小子好大的口气,老子就来领教领教你的本事!”一边抽出自己腰间的细长铁剑,一边用眼角余光扫了眼紧张地立在一旁的灰衣汉子——他的师弟李大嘴。
李大嘴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爆喝一声,和杨生来刀剑齐上。坤沙派独有的坤元真气散发出微微的土灰色光芒,劲风四射,又撕裂了几张桌椅,倒真有几分威势。
萧忆风左臂挡在梅若雪身前,一道柔和的气劲将她全身上下护得严严实实,同时右掌倏起,平平推出,正是骅山派最普通的入门功夫——平沙掌。他是萧家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平日里闲着没事就喜欢搜集些武功仙法的秘籍,骅山派的功夫虽说不能尽数通晓,表面上也能使得似模似样。
杨李两人见了他这平平淡淡的一招,顿生轻视之心,他坤沙派的真气要诀便在一个“碎”字,修炼到高层可谓无坚不摧,现在又是以刀剑对肉掌,哪有落败之理?于是一刀一剑毫不停顿地朝他砍去,如果他们刚才仔细查探过倒在地上的王师弟,他们万万不敢这么做。
一声尖锐的嗡鸣,在萧忆风的手掌和一刀一剑即将接触的瞬间响起。掌剑刀的缝隙间,空气似乎扭曲了般,杨李二人只觉一股大力聚集在他们的剑和刀上,浩浩然莫可抵御,接着两声脆响,两声惨叫,剑碎、刀裂、筋折、骨断,他们的身形飞退,右臂和先前的王师弟一般软软垂着,彻底废掉了。
萧忆风得势不饶人,冷冷一哼,正要迈步结果了三个败类,忽然感到衣袖被一双小手紧紧拉住,不禁一怔,转头微笑道:“雪儿,怎么了?”
拉住他的正是梅若雪,她抿了抿嘴唇,轻叹道:“萧哥哥,这三个恶人已经受到惩罚了。你……你就不要取他们的性命啦。”听着三人凄厉的惨叫,她脸上不由露出怜悯之色。
萧忆风无奈一笑,伸手刮了刮梅若雪的琼鼻,叹道:“雪儿,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梅若雪咬着樱唇,仍道:“雪儿不想看到萧哥哥杀人的样子。”
萧忆风苦笑一声,看来自己往后还得多多灌输一些自己的处世观念,否则以后做事岂不是束手束脚,如何快意恩仇?当下揽过梅若雪的纤腰,也不理仍在地上抽搐嚎叫的三人,转身朝楼上走去,一边道:“好好好,一切都听雪儿的便是,老板,做两人份的饭菜送到天字房,越快越好!”
那老板现下对萧忆风可谓既敬且畏,闻言连连应是,自去吩咐小二准备饭菜,又让几个杂役把地上的三人抬出门外。看热闹的客人都怕惹上官司,纷纷作鸟兽散。虽然一般来说,这些江湖械斗只要不闹出人命,官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忙乱中,谁都没有注意,正往楼上走的萧忆风悄悄回头朝后面挤了挤眼睛。而客栈门口,一个刚刚赶到不久的黑衫少女会意的一笑,转身追着抬人的几个杂役去了。
晚间,萧忆风独自坐在窗台边,眼望明月,若有所思。一条腿曲起踏在窗楞上,手里拿着酒壶,不时灌上一口。
梅若雪被他以连续照顾自己两日,应该早早歇息为由,让她早早在隔壁的房间睡下了。这两日萧忆风滴酒未沾,此时“伤势大好”,立马打了一壶好酒,对月独酌起来。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关上。婉儿脚步轻盈地闪进了屋子。看看坐在窗台上的萧忆风,微笑打趣道:“怎么?主人为何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呀?雪儿妹妹呢?被主人你吓跑了吗?”
萧忆风摇头苦笑道:“雪儿可是个良家淑女,深更半夜,待在一个大男人的房间里,成何体统?”
婉儿撅嘴道:“主人的意思是说婉儿不算良家淑女喽?”
萧忆风嘿嘿一笑,跳下窗来,走到婉儿面前,一手伸将下去,以食指勾起她滑腻霜白如凝脂的小巧下巴,邪笑道:“当然不算,你是专门勾引本少爷的小妖精。”
婉儿玉颊嫣红,半笑半嗔的眸中水光潋滟,扭着盈盈只堪一握的柳腰正欲撒娇不依,萧忆风便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低头痛吻那娇艳欲滴的嘴唇。他日间受了梅若雪一番挑逗,没有发泄出的欲火就在此时猛地宣泄而出。
婉儿“嘤咛”一声,脸颊有如火烧,娇躯软在了他怀里,霎时间也是情动如火。两人恨不得融入对方的身体里去一般,如痴如醉,只知对方就是彼此的一切,哪管身在何方。
渐渐地,两个重叠的身影移向床铺,然后一齐栽倒在上面。不多时,嘤嘤娇【喘声便宛如天籁般地奏响。
窗外明月似乎也害羞了一般,轻云渐渐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角偷偷窥视着激情中的男女……
……
……
婉儿的额头有细密的汗珠,她的两颊绯红,惬意地枕在萧忆风的臂弯里,娇嗔地咬他的胸脯:“主人好讨厌,人家刚回来便被你欺负。”
“婉儿那么美,我怎么忍得住嘛”。
美人儿满足地羞笑。
榻上说着让人脸红耳热的情话。渐渐地……萧忆风打了个呵欠:“宝贝,睡吧,好困喔。”
婉儿抬起头,讶道:“主人不问那三个人怎么样了吗?”
萧忆风笑道:“还能怎么样。婉儿办事,本少爷放心。”犯我者死。这不是斩草除根的问题,而是他的原则问题。如果坤沙派当真要查,酒店当时那么多人,总会有线索,总不能将一干人等都杀了吧?更何况萧忆风压根没怕过什么坤沙派。
婉儿听了心里甜甜的,嘻嘻一笑。半晌又道:“对了主人,我从那个瘦子身上搜出来一个古怪玩意,似乎挺值钱的呢。”
萧忆风“哦”了一声,也没在意,随口道:“那你留着玩吧,就算是完成任务的奖励。”
婉儿开始撒娇:“奖励就这么少啊?主人好小气。”
萧忆风怪笑道:“那让本少爷用身体支付成不成?”
婉儿小脸羞红,嗔道:“讨厌,主人你又想蒙混过关吧?上次你就是这样子,讨厌死了。”
萧忆风看着婉儿那微微嘟起的水嫩小嘴,欲火重又燃起,伸手按了按她的小脑袋,邪笑道:“乖婉儿,主人我赏你一壶琼浆玉液!”
婉儿看了看那高高撑起的小帐篷,明白他的意思,有些不情愿地嘟起嘴横了他一眼,但却乖乖地俯下螓首,小巧玲珑的身子倒转过来,猫儿一样探入锦被深处。
萧忆风感到下身巨【物进入了一个温暖湿滑的腔体,灵巧的小舌头滑过尖端,让他不禁舒服地哼出了声……
第二天早餐的饭桌上,萧忆风和婉儿都注意到梅若雪的目光有些躲躲闪闪的,偶尔向她们这边看了看,又马上红着脸低下头一声不响地小口喝着豆腐脑。
婉儿见她似乎一脸倦意,不由奇道:“雪儿妹妹,你昨晚没睡好吗?怎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啊?”
梅若雪握着碗的纤手一颤,红着脸嗫嚅道:“没……没有……雪儿睡的很好……”感觉到萧忆风那暧昧的目光,不自然地转过头去,脸上火辣辣地一片。
婉儿眼珠转了转,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凑到萧忆风耳边小声笑道:“坏主人,你是故意的吧?”
萧忆风邪笑一声,赞赏地看了婉儿一眼。刚到这个客栈,萧忆风就发觉墙壁的隔音效果似乎不太好。于是选择了紧靠边的一间,梅若雪的房间则是紧挨着的里面一间。这样就不必担心除了梅若雪之外的人听墙角……
萧忆风意味深长地一笑,朝梅若雪道:“雪儿,要不然叫掌柜的给你换个房间吧。”昨晚,身负绝世耳功的萧大官人,将隔壁小美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听了个一清二楚。
梅若雪下意识地就想点头,她昨晚听到两人激情的声音,纤尘不染的芳心之中首次产生了莫名的醋意,更加令人害羞的是,她的脑海里总是时不时幻想昨夜在萧忆风身上婉转承欢的是自己,虽然由于未经人事,脑中只有一些朦朦胧胧的场面,也使纯洁的少女不断责备自己不知羞,可是那种羞人的念头却怎么也止不住。就这样辗转反侧了一晚上,几乎是彻夜未眠。如果今晚能换一个房间的话,就太好了……
可她抬眼便发现了萧忆风眼里若有深意的戏谑,不由得芳心一颤,这才恍然他是故意逗弄自己,霎时间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换,岂不是承认了自己昨晚听了一晚上的春【宫;说不换,萧哥哥说不定会认为自己是个yin荡无耻的女孩儿。她芳心如小鹿乱撞,羞急得眼角已隐有泪光。
萧忆风见火候到了,知道这种事不能急躁,得一步一步来,便哈哈一笑,道:“就算雪儿想换也不成啦,萧哥哥我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咱们今日还是赶紧上路找你那位洛师姐吧!”
梅若雪见他转移了话题,不由大大松了口气,连忙点头接道:“好啊好啊,雪儿也很担心洛师姐呢。”脸上却红晕未退,目光仍然有些不自然,游弋着不敢和萧忆风对视。
婉儿好笑地看看梅若雪又看看萧忆风,站起身走到梅若雪身后,将她一把抱住,小巧的下巴搁在她窄窄的香肩上,大眼弯成了一弯弦月,嬉笑道:“主人太坏了,总是欺负我家雪儿。雪儿妹妹,咱们不要理他,昨天我在街上看到一个诺斯国的杂耍班子,好有趣呢,我带你去看看!”说着也不管梅若雪吃没吃完,就攥着她纤细的皓腕,将她拉起来,蹦蹦跳跳地跑出店外。带起的香风使得一旁一直望着这边窃窃私语的男客们如痴如醉,口角流涎。
萧忆风叫道:“我说你们可要早点回来,咱们还要早些上路呢!”店门外传来婉儿银铃儿般的笑语:“知道啦主人,午饭之前一定回来!”声音渐渐减小,已是去得远了。
萧忆风笑着摇了摇头,转头朝老板喊道:“店家,再给本少爷打上一壶好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