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沐雅。。。。”
晕过去之前她听的最清楚的是这句。
“主子您别不信,跟去的将军们都看见了,还有随从啊都可以作证!”杉木一边喂药,一边开始八卦。
看来一个勤劳的宫女并不代表她不八卦!!!!
安心则有气无力的一手捂着心口做西施捧心状,一手在床上奋笔疾书:“都看见什么了?”
杉木豁然放下药,开始了惟妙惟肖的‘现场重现’。
“沐雅。沐雅你怎么了?来人叫御医!快叫御医!!!!!!”
“然后呢?”安心皱着眉看杉木声嘶力竭般的演示,表现非常平静,但内心却早已汹涌澎湃。。。她迫切的想知道,那位仁兄是谁?她认识么?还有罪恶的一点,嘿嘿。。。帅么?
“然后?然后他就抱着主子你回来啦!”
“啊?”难道就没有做别的?“杉木啊,那位救我的大侠帅么?”
“帅。”
“恩。。。他有钱没有?”
杉木撑着脑袋想了想:“有没有钱不知道,但是他有权!”
这么一个钻石王老五居然当着大家的面前来营救她??难道曾经暗恋过沐雅?
“陛下呢?陛下知道这件事么?”安心又问。
“当然知道!他还将那个打伤你的人罚了呢,听说是禁足!”
“那抱我回来的人是谁?你认识么?”
杉木用一种‘你傻帽’的眼神看了安心半晌,意味深长道:“主子,抱您回来的就是陛下啊!!!”
“。。。。。。。。”
继续画画!!!!
“咦?主子,你在画什么?”说了半天,她到底有没有再听啊。
安心画好了,把纸递给杉木看:“杉木,跟我说,你生平有没有见过这个?”
杉木好奇的拿过去,翻来覆去的看了半晌。
“杉木生平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东西。对了主子,这是什么东西啊?”
安心头一个有两个大,算了,算了,她不指望一个小宫女能认识玉玺这种高级玩意。
“这是。。这是一枚印章啦!”
被打之后她突然之间觉悟,这个地方简直不是人待得地方,要么逃出去,要么穿回去。
鉴于逃出去跟穿回去的概率,本人觉得还是穿回去的几率大点。跟琅邪王狩猎之时她认真看过他们的守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都是小儿科,据她观察,跟在琅邪王身边的应该都是些武艺高强的,这点基本公认的事实,但是,还有一大部分是隐藏在暗处的高手,秘密的保护着,俗话说,明剑易躲,暗箭难防。她一个人势单力薄,怎么可能躲得过那么多暗卫,从皇宫里逃出去呢?
现在她的想法是,凡事有因有果,传来的时候跟那个看不出神马玩意的玉玺有关,那么穿回去也应该跟它有关才是,如果能找到那玩意,在一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不出意外,她也许能回到现代。
正在沉思冥想中,门外传来一声:“夏侯太子到。。”
好像每次见到步真,她都挺狼狈的,上次是被人打的半死,这次也不例外。
杉木跪下行礼之后,很懂事的退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步真跟她。
安心看着慢悠悠靠近的人。
琉璃光影折射,那人漆黑的长发在宫灯之下泛着隐隐的蓝,如此独特的颜色将眼前眉目深邃的男人衬托的不似凡人,高贵儒雅的气质,刀凿的五官,微扬的红唇,甚至眼角那一颗泪痣都透着说不出的迷人。
“你好像每次的运气都不那么好?”步真很有涵养的在离她五步之遥的地方站定。轻狂一笑,颠倒众生。
安心收回视线,继续捂着胸口搓揉:“要不怎么说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呢。我估计跟这个地方不对盘!”
步真算是对她知根知底,所以有些话也没必要隐瞒。忽然,她注意到步真手上带了一双银丝手套,灯光璀璨,这双手套更是精致无双,闪的她眼花缭乱。安心连忙抬手挡住:“大热天你还带手套,闪的我眼都花了!”
步真邪气一笑,仿佛有意般,利用手套折射的光点慢慢在她脸上游曳,光斑落在她手背上,他笑意更深。
“这是一瓶祛瘀的药,每日三次,七天便好!”步真玩够了,从怀里掏出一瓶东西扔到她床上。
安心不晓得这里的人是不是都这样,递给人东西都是用扔的。
“大恩不言谢,上帝会保佑你的!”
“上帝?上帝是谁?”步真好奇问道。
看在他现在这副谆谆受教摸样,她心情突然大好:“就是我家乡的菩萨咯!”
步真点点头,明明心里好奇的不得了,却还要摆出一副“受教”摸样。
“你跟人说话都要离那么远么?”安心有些好奇道。
步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摇摇头:“我的体质不能靠别人太近!”
哦?世界上还有这种事?“如果靠的近会怎么样?”她不死心的凑近一点点,却不想,步真连忙后退数步。安心拧起眉,这算什么嘛?
“会怎么样?”步真一脸好笑的看着她,忽然神秘起来:“待会你就知道了。”
见他转身出去,安心更加好奇起来,抱着枕头细致勃勃等着。不一会步真抱着一盆花进来,安心眉眼一弯,步真这个人真不错,细心又体贴,而且长的也帅。。。
“看好了哦!”步真冲安心扬了扬手,当着她的面退下手套。安心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细腻的手,白皙无暇,修长的令人嫉妒。。这样完美的人配上这么完美的手简直是绝配。
可是。。。
当那双美丽的手掌刚接触到花瓣的时候,原本生机勃勃的花儿居然慢慢凋零。
最后一片花瓣落下,安心看的眼睛都快蹦出来了。。。。这是什么世道?都说男人是护花使者,眼前这位简直他妈摧花使者。。。辣手摧花是不是就从他这儿来的?
步真好像已经习惯别人的吃惊,笑容不减半分的将花放在一边,转头道:“这样的话,你还敢靠近么?”
安心吞了吞口水,看看他又看了看花:“额。。我个人觉得,在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上应该加强。。。”
这还得了,一盆花只是一瞬间就凋零了,这要是个人,不当场个儿屁?话是这么说,但她好像看见步真笑容慢慢暗淡。“步真。。”
“嗯?”
“我觉得你很善良。”安心表情非常认真道。
善良?这个字眼好像从未在他生命里出现过,见识过他残忍的人都说他是魔鬼,就连琅邪都说,嗜杀者,唯步真第一!
步真乐了:“哦?你真是这么看我的?”
“恩!”一个人能够长年带着手套过日,不就是怕伤到无辜么?
“善良的人可没好报。”他突然来一句。顺便勾了勾安心的胸口。
安心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跟着长叹:“哎。。谁说不是呢?个个都厉害的很,惹不得!”
“安心。”
“恩?”
步真望着自己的手掌幽幽开口;“如果你不喜欢,五日内便可除去!”忽然,他又抬头冲安心和煦一笑:“也不是全为你,那个人,同样不利于我们!”
那个“我们”指的是谁?他跟琅邪?
“能告诉我打我的那位是谁么?”
“沛然,是大殷的奸细!”
“你们明明知道他是奸细。。还留着他?”
“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理由,这会让敌人生疑!”
什么生疑不生疑,国家之间的斗阵,谁不是虎视眈眈,满脑子的坏水!
“五日内?是什么意思?”
“五日之内,琅邪王携家眷观赏江景,长江滚滚,吉凶难料。”
话到这里已经全然清楚。他们要除掉那天打她的人。。。真是人比山险!
那位叫沛然的少年不过打了她一掌,她却在与别人讨论起杀他的计划。
“为什么要告诉我?按照我个人理解,这么机密的事不应该保密么?”
步真扬眉:“说明我对你信任啊!”
错!说明你们想把我拉上同一条贼船!
“步真,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哦!”
“什么?”
“琅邪他平时喜欢见义勇为么?”
步真朗朗笑声陡然响起,忽然凑近用折扇敲了安心脑袋一下:“你真是。。。知道么,在猎场时,我听见将士议论如潮,便出门看热闹,却看到远处一棵树下有一个人恶狠狠的看着你,你猜那个人是谁?”
还有谁?倒霉沛然呗,
怪不得琅邪要声势浩大的抱着自己穿过那么多地方,听杉木说,足足走了小半注香的时间。。。原来这一切都是做戏给别人看,前去狩猎的有百来人,百来号人做戏给一人看,这也难为了。
安心收紧自己的手掌,苦笑。这天下的君王是不是都一样?机关算尽,为的就是不动声色出去一个奸细?
“那个沛然是琅邪王得男宠?”
果然。。步真含笑点头替他承认。
安心一身鸡皮疙瘩。。。这个琅邪居然男女通吃。
那就好解释了,那个沛然肯定对琅邪有了情意,而据她观察,沛然性子直爽,今日的一番闹剧,让他认为琅邪有了新宠,肯定怀恨在心,到时候,江上一游,便让他有机会报复情敌,谁知道不小心自食恶果,丢了自己性命。。就算大殷有所察觉,也没有足够的怀疑证据,尤其琅邪最无辜,争风吃醋之事本就不是一个帝王该关心的事。
那么,今日猎场与沛然相遇,也是事先安排的么?
人情比纸薄,这句话倒说的够透彻。
怪只怪大殷皇帝太白痴,让一个少年独自深入虎穴探得消息。
怪只怪琅邪手段阴毒,宠爱的背后却是杀机。
怪只怪沛然薄命。。如斯美人,着了别人的道。
怪只怪她自己无能,眼睁睁看着琅邪利用她杀人!
她掏出那张藏在被子底下的图腾,静静的看着,为什么才来这里那么短的时间,心就那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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