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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展翔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5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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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兄,你去赴大皇兄的筵宴,怎么回来的如此早,为什么不留在毅亲王府里过夜呢?大皇兄的府里,有许多貌美的姬妾,你怎么不在温柔乡里享受享受呢?”

昭阳并没有顺利的返回宣春殿,他所乘坐的轿子,进了宫没有抬向乾清宫,反而抬着他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宫院,在宫院前方的花树下,吕亲王齐宴在等着他。

齐宴一摆手,抬轿子的两个太监就退下去了,跟随昭阳前往毅亲王府的秦六还被扣在王府里。

昭阳从轿子里下来,发现在场的只有他跟齐宴两个人,周遭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的声音,齐宴凑到昭阳面前,一边讥嘲,一边试图抢下昭阳脸上的银色面具。

昭阳没有阻拦,齐宴在抓住银色面具后,手下一用力却怔住了,银色面具仿佛黏在昭阳的脸上,不管齐宴如何用力也摘不下来。

没有感觉到疼痛,银色面具也不是真的黏在昭阳的脸上,晏子说过,如果不是昭阳想,银色面具谁也不能摘下来。

看不能摘下银色面具,齐宴脸上不由晒晒的,他松开了手,冷冷讥诮:“五皇兄,这个银色面具是父皇命令你戴上的吗?也对,父皇虽然承认你这个替身,但是不想看到你的脸吧,你即使能模仿的惟妙惟肖,但是也不可能换成太子的脸,你也只配这个银色面具。”

昭阳不答不解释,就让齐宴以为是武帝给他的银色面具,他没有料到齐宴会在宫里等着他,但是自从经过了齐桀的事,昭阳想,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了。

齐宴的脸在黄昏的暗色里,看起来有些模糊,或许他的脸不是模糊的,只是从前他没有发觉这些兄弟的真面目罢了。

一个齐桀是开始,齐宴紧接着出现了,那么接下来还有谁,在齐宴紧盯着他,嘲讽他的时候,昭阳的脑海里出现的是其他的几个兄弟。

“不许这么看着我!”齐宴突然失控的,猛推了昭阳一把,险些将昭阳推倒,他踉跄了一下,方才站稳了脚步。

“你不可能是他,你永远也不会成为他,你只是一个替身,是一个可悲的替身!不许,伪装成他的眼神!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那个虚伪到令人作呕的太子吗?哼哼,你不是,你只是一只渺小的,让人轻轻一碾,就能踩死的蝼蚁。”

齐宴有发狂的迹象,他最厌恶的就是这样的眼神,虚伪的冷静的温情的令人厌恶的眼神,那么的自以为是。

“太子都消失了,你这个替身很快也会消失,你知道我对他做了什么吗,你知道我是如何杀了他的吗?”

齐宴低低的叫着,好像是凶狠的正在发狂的小兽,手指点住昭阳的左胸口:“我就是这么轻轻一按,就将有毒的冰针刺进了他的心口,没有人会发觉,因为冰针会融化,他会痛苦万分的被我送进地狱里。”

昭阳觉得心口的地方微微一痛,齐宴已经拿开了手指,他哈哈笑道:“怎么,你害怕了吗,嘿嘿,你不用强装镇定,你一定害怕的在发抖。”

已经失望了一次,这一次昭阳没有失望的感觉,他只是无声的望着得意的齐宴,不是他在发抖,相反的而是齐宴在发抖。

原来他早就想要除掉自己吗,被遗忘了的一个片段,在他的脑海里浮起,就是齐宴笑着指着他的心的方向说:“太子,你可不要有了美人忘了我们这些兄弟啊,你的心里不能只装着美人,还要装着我们,我们是你的兄弟,不是说兄弟如手足吗,呵呵,太子,你可不能忘了。”

那时他以为齐宴喝多了,皆因伴着心口的疼痛,还有他那一身的冲天酒气,以及那一双喝多了醉意熏熏的双目,让他没有多想。

他扶着喝的站立不稳的齐宴,将他交给了随侍的太监,齐宴就呵呵笑着一头软倒彻底的醉了。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杀你,因为你只是一个替身,一个无足轻重的替身,你以为变成替身,就能得到父皇的瞩目吗,嘿嘿,你这是痴心妄想。”

齐宴用力的揪紧昭阳胸前的衣裳,用着昭阳完全不熟悉的表情,继续说道:“我看不起你,看不起你……”

“我也看不起你。”昭阳冷静的从齐宴手里,抢过自己的衣裳,伸手轻轻拂过,这一拂,代表着又一个虚假的幻象消失了。

这样的兄弟不要也罢,昭阳转身就走,遇袭,重生,回京,他从前的认知自从他回京后,就开始发生了转变,在一点点的被逆转,被粉碎中。

这是福还是祸,昭阳不想置评,虽然他的过去好像是虚假的,但是他坚信,即使他的过去都不真实,有一个人一定是真实的,那个人不好欺骗他,永远不会!

夕阳西下,最后一点余光也消失在前方,昭阳走进了暮色里,齐宴慢慢的就看不清他的身影了。

“来人,回府!”齐宴大声喝令,如果不是有这个替身出现,他的心情也不会变差,为什么上苍让那个虚伪的人消失了,却又要将替身带到他们面前?!

从偏僻的宫院走出去,昭阳又被人拦截了,是后宫而今的管理者周贵妃,她也是独自一人,没有带着太监宫女。

“周贵妃。”该来的总要来,躲避是没有用的,而昭阳也不会躲避,他径直走过去,看看周贵妃有什么话要说。

如果说他的过去是虚假,他的兄弟中有两个对他出手,后宫的妃嫔更有理由杀他,只为他的存在让她们的儿子失去了竞争的可能。

“你为什么要回来?!”周贵妃一开口就是严厉的训斥,她一脸厌恶的望着昭阳,好像他是不干净的东西,让她发自内心的厌恶着。

“你为什么要引起陛下的注意,本宫好不容易才让那个人消失了,你却要来破坏本宫的好心情,还有理亲王的前程,你为什么不干脆死在边城,还要阴魂不散的来到京都!?宋淑嫔是个废物,就是她推荐的高照也都是个废物,不但没有杀了你,还让你活着回来,这不是诚心给本宫添堵吗?本宫真不应该听她的话,早就应当在二十一年前将你掐死!”

周贵妃娇艳的脸扭曲狰狞,好像是从地狱里走来的夜叉女鬼,衬着越来越浓的暮色,愈发的阴森可怖。

“为什么要回来,周贵妃,你做了什么,宋淑嫔做了什么,你们心里清楚,我只是奉父皇旨意回来。”

昭阳望着这个疯狂扭曲的女人,心中是对齐绚的怜悯,就是这两个被野心扭曲了的女人,才造成了齐绚的悲剧,而今周贵妃看到他,不但不反省,不愧疚,反而理直气壮的指责他,原来权力永远比亲情更重要。

“奉陛下的旨意,这还真是好借口,你说是不是宋淑嫔!”周贵妃压抑着尖叫出声,从一旁的花树后面转出了一个人来,是齐绚的母妃宋淑嫔。

她望着昭阳的目光,没有了初见他的慈爱,有的是森森杀意。

“淑嫔,看你做的好事,你派遣过去的高照就是废物,竟然杀不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他,还让他趁机跑回来搅局,你当初是如何向本宫保证的,你说,你说啊!”

“贵妃娘娘,你不要担心,我们既然能杀了那个人一次,也能再杀这个替身一次,高照的事是我的错,我以为已经万无一失了,高照也传来消息说,齐绚活不过那两日,只是不知哪里出了错漏,让他逃过了一死。但是只要你一句话,我能立即杀了他!也不会让贵妃娘娘,你被牵扯其中,我自会承担一切后果。”

宋淑嫔的长指甲对准了昭阳,昭阳注意到宋淑嫔的长指甲上,闪着蓝莹莹的幽光,有毒。

“不能在现在杀了他,想要杀他的人不只我们一个,先暂且放着,让其他人下手,不要忘了,那个老太婆也不是良善的人,她更加容不得他。”

周贵妃阻止了宋淑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质问昭阳:“你敢回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只是看到了齐绚的脸。”昭阳的手抚上银色面具,惹得周贵妃和宋淑嫔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宋淑嫔几乎克制不住要射出毒指甲了。

“本宫早就该猜到了,在看到你带着银色面具的时候,就应该猜到,你知道了真相,但是本宫告诉你,即使你知道了真相,本宫也不会站到你这一边,更不会为了你而舍弃理亲王,你要有自知之明,你在本宫的眼里心里什么也不是!”

周贵妃也盯着面前的银色面具,暗自懊恼为什么要在当初留他一命,才会给了他回京要挟她的机会,她的儿子是理亲王,也只是理亲王。

“殿下,殿下……”远远的秦六边跑,边喊:“咦,这不是贵妃娘娘,淑嫔娘娘吗……”

在秦六边喊边跑过来的时候,周贵妃和宋淑嫔迅速的退场了,秦六跑过来,双膝跪地:“殿下,奴才被毅亲王扣住了,求殿下恕罪。”

一进毅亲王府他就被人给绑住了,好不容易才挣脱绑缚逃了出来,直到现在他的胳膊还被绑的生疼。

“回宣春殿。”

躺在宣春殿的榻上,昭阳让秦六退下去,他要仔细的想一想,遇袭那一日和之前发生的事。

周贵妃的叫嚣,让他发觉遇袭前一日发生的事,并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大婚的前一日昭阳方才从宫里搬出来,他除了要向武帝辞行,还要向皇太后辞行。

皇太后让宫女给他端了一盏茶,说是新进的新茶。宫女微微发颤的手指,还有皇太后仿佛是笼罩了一层慈祥的脸,频频在昭阳的记忆里出现。

不是从齐桀那里开始,是从慈宁宫开始,他辞行的时候周贵妃,杨淑妃,于贤妃,宋淑嫔都在,不,他还忽略了一个人,一个后宫的女人,郑亲王的母妃李德妃,一个看起来存在感非常低的女人。

原本不清晰的画面,变得清晰起来,原本没有注意的人,昭阳注意到了,挂在她嘴角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狞笑,若不是周贵妃的提醒,昭阳就会忽略了。

不用再去见其他人,也不用再去猜想,昭阳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是打从心里升起的疲倦,原来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带来伪善的面具吗?

不,有一个人不会如此认为,昭阳揉了揉额角,是啊,那个人不会猜忌他,他的过去不完全是虚假,这就足够了,毕竟那个人在他心里,要比其他人重要。

“殿下,御膳房送晚膳来了。”秦六在外面禀报,昭阳出了旁间,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桌丰盛的晚膳,俱都是他喜欢的菜式。

秦六忙前忙后,就为了让昭阳用膳高兴,昭阳在毅亲王府里没有吃什么东西,此时倒感到了饿了,晚膳进的不少。

“殿下,奴才去泡茶……”秦六看昭阳晚膳吃的不少,他也跟着欢喜,就喜滋滋的去端茶,想让昭阳消消食,但是下一刻,秦六就尖叫起来:“殿下,殿下,来人,来人呀……!”

那一夜,宣春殿里乱成一团,昭阳中毒了,在他进用的晚膳里查出了毒药,却不是让人立即毙命的毒药,是慢性毒药,会折磨人那一种。

昭阳侧卧在床上,整个人蜷成一团,也不知道哪里疼,好像是某一处疼,又好像是整个身体都在疼。

武帝在不远处,被叫过来的还是太医戴明,他忙个手脚不停,脚不沾地,心也被高高吊起。

俞亲王怎么在宣春殿里还中毒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不信,只是戴明心里不由嘀咕,陛下这是重视俞亲王,还是不重视俞亲王呢?

“陛下,奴才查清楚了。”高乐匆匆进来,武帝冷冷喝令:“朕不过去审了,你去,将所有的人给朕活剐了。”

“是。”高乐领命离开,戴明的心猛的一跳,天子之怒令人难以承受。

宣春殿里灯火通明,照亮了武帝冷酷的脸,他是有意安排昭阳入住宣春殿,也是有意让他去接触齐桀等人,但是那都是在保证昭阳安全的前提下。

“朕还是太仁慈,让他们忘记了谁才是主子。”武帝冷酷的说,戴明的心再猛跳了一下,忙将全部的精神都放在昭阳身上,他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听到。

宣春殿昭阳中毒,武帝下令活剐了下毒的人,震慑了后宫还有朝堂,就连慈宁宫里的皇太后,也连连叹息着,说武帝杀戮过多,对已经过世的太子不好,武帝却置若罔闻,一意孤行。

宣春殿里的灯火整整燃烧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才熄灭了,昭阳体内的毒素完全清除,也沉沉睡去。

戴明长吁一口气,从那几乎令他窒息的宫殿逃脱,武帝已然下令,晚上要举行筵宴,是特意为俞亲王举行的筵宴。

宫里为了晚上要举行的筵宴忙碌起来,皇太后特意遣身边的尚宫过来,秦六将人拦在宣春殿外,只说俞亲王虽解毒了,但是一夜未睡正在补眠,不宜见客。

那尚宫就回去了,接二连三的后宫和皇子们也过来探望,秦六也都一一拦下,四妃听了扭身就走,唯有宋淑嫔哀哀哭泣着,再三叮嘱秦六要好生照顾昭阳,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齐桀来过走了,齐宴来过也走了,齐渊破天荒的跟齐澄一起过来,齐澄样貌随了李德妃几分,脾气秉性也像她,只是比李德妃的存在感要强,在背后支持他的势力,跟支持齐桀的势力势均力敌。

齐渊是一个冷静沉稳,并且有傲气的亲王,除了太子昭阳,几个皇子里就属他最为朝臣推崇了,这里面既有周贵妃的原因,更多的却是他自身能力强。

他是在途中遇到了齐澄,就一起过来了,他们没有问过就走,而是又等了一个时辰,看昭阳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他们也要准备参加晚上的筵宴才回府去了。

宣春殿里昭阳在梦境中,回到了他大婚的那一日,一幕幕不停的在他面前演过,他冷眼看着这一切,直到遇袭那一刻到来,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殿下,你醒了。”秦六欣喜的跑过来,搀扶起昭阳。

“什么时辰了?”已经有了准备,心里所受的冲击就小了,但是他的记忆还有些错乱,还有一个片段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回殿下,未时。”昭阳一直从早上,睡到了午后,秦六担心昭阳来不及参加晚上的筵宴,筵宴从酉时开始。

“都有谁来过了?”

“回殿下,上至皇太后,下到各位亲王都来过了,还送来了礼物。”

昭阳的双目扫过去,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盆枝叶红绿相间的盆栽,在盆栽的旁边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

“殿下,这是郑亲王送的盆栽,还有理亲王送的锦盒。”看昭阳的目光落在盆栽和锦盒上,秦六赶紧的说道。

“嗯,都扔了吧。”昭阳吩咐,秦六应声将那些礼物拿去丢了,不问为什么。

临近酉时,昭阳要去赴宴之时,在宣春殿他床头发现了一样东西,他走近,伸手摸了上去。

今夜的筵宴非常隆重,皇太后带领后宫的妃嫔赶来了,几个皇子亲王也赶来了,朝中的重臣也在出席的行列里。

武帝和昭阳是最后到达的两个人,等武帝跟昭阳一前一后走进殿内,殿内除了皇太后坐着不动,其余人等高呼万岁之时,秦六却悄然离开,他所去的方向是乾清宫。

皇太后和武帝在上首,昭阳在武帝身侧,周贵妃等人在皇太后下首就坐,皇子亲王和朝臣在昭阳下首入座。

虽然说是筵宴,但是参与的人,除了武帝和昭阳,都隐隐觉得有些蹊跷,因为筵宴上虽然有美酒佳肴,却没有丝竹弦乐,更没有助兴的舞女,有的却是肃杀之气。

皇太后放在膝上的手握了握,回头笑着对昭阳说道:“这是皇帝为你举办的筵宴,按理你应当摘下脸上的面具,在这殿里的除了自家人,就是朝中重臣,大家都知道分寸,你无须担心。还是除了面具,自在饮宴吧。”

俞亲王是替身,就是皇太后也如此认为,她同其他人一样,也不愿意让第二个昭阳出现,哪怕是替身,因此才让昭阳摘下面具,为的是让他丑陋的脸曝露在众人面前,好叫武帝失望和弃之不顾。

“太后娘娘……”周贵妃大急,她最怕的就是昭阳摘下面具,那将会暴露出她的秘密,武帝冷眼扫过来,周贵妃吓得一滞,下面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她紧紧盯着昭阳,眼里有威胁有要求,在筵宴开始前,她私下叫来周裕丰,狠狠叱责他不应该将昭阳带回来。

周裕丰望了她良久,拂袖而去:“贵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了什么,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周贵妃瞪着周裕丰的背影,咬紧了银牙,如果是往常周裕丰会喊她姐姐,而不是生疏的指责的贵妃。

我不是齐绚,不会受你威胁和要求,昭阳抬手放到银色面具上,周裕丰一口将手里的酒饮尽,该来的终归要来,姐姐,你害怕是没有用的,这是你欠他的。

“不……!”随着银色面具从昭阳脸上摘离,周贵妃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大吼,她起身就要扑过去,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侍卫拦下了。

银色面具摘下来了,始作俑者皇太后惊讶了,殿下大部分人也都惊讶了,理亲王齐渊更是推翻了席上的酒壶。

不是说昭阳现在的脸又多么可怖,最先令人注目的是昭阳左边眼角,那里有一只火凤的印记,其次就是他的脸,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他跟周贵妃的关系。

那是一张承袭了周贵妃容貌七八分,却少了她的妩媚,多了男儿英气的脸。

殿内的人先望望昭阳的脸,再看看周贵妃的脸,而后机械的转过头,将目光都集中到了齐渊的脸上,一个结论在众人心中成形,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

突然的沉寂之后,就是突然的窃窃私语,武帝尚未有发话,皇太后先拍桌吼道:“周贵妃,宋淑嫔,你们给哀家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淑嫔,俞亲王被掉包了吗?!”宋柘跳起来,难以置信的问道,俞亲王不是他的外甥,理亲王才是他的外甥吗?天,怎么会有如此混乱的一幕。

“贵妃娘娘,为什么?!”周家的人同宋家的人一样意外,他们齐声问道,为什么他们为之效忠了二十年的人,身上却没有流着周家的血脉。

“为什么,这要问淑嫔啊。”周贵妃在事情被揭穿后,将一切推到了宋淑嫔的身上,因为事情的开始,就是宋淑嫔将两个人的皇子掉包,并且下毒毒害齐绚开始。

“淑嫔,你说!”皇太后厉喝。

“我将周贵妃的儿子,跟我的儿子掉包了,然后再用毒控制她的儿子,让她跟我合作,让我的儿子能更有竞争力,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宋淑嫔没有害怕,她漫不经心的说道,皇子对她,对周贵妃来说,不过就是一颗棋子,一颗为了达到目的才想要拥有的棋子,周贵妃对她的儿子可没有半点的亲情,在得知齐绚会一事无成后,周贵妃非常痛快的答应了她的条件,跟她合作,两人齐心协力推齐渊上位。

“贵妃,淑嫔,你们好大胆子!”皇太后一脸怒容,她支持的也是齐渊,但是今日她们却告诉她,齐渊不是齐渊,这怎么不叫她愤怒。

“为了目的,我自然要不择手段。”宋淑嫔撇了气恼的皇太后一眼:“齐渊的能力如何,皇太后你不是非常清楚吗,你可是说过,支持齐渊取代太子。”

“闭嘴,你闭嘴!”皇太后恼羞成怒连连叫着,脸上乍青乍白。

殿内的突发事件就好像一场戏,有的人看戏,有的人却进入戏里,受到这出戏的影响。

周家的人和宋家的人都是措手不及,他们无法相信所支持的,却不是他们应该支持的。

齐桀,齐宴和齐澄却是看着齐渊,看着往昔骄傲的齐渊,此时苍白灰败的脸,齐渊今夜所受的打击是最大的。

齐渊的手按在席上,整个人都在发抖,不,不会的,他摇头,在心里嘶吼,这不是真的,我是齐渊,我是周贵妃的皇子。

其他重臣的心中,却是在想着宋淑嫔说皇太后支持齐渊的事,有的人忿忿,有的人却迅速褪尽了血色,那个人就是太子太傅。

“来人,将贵妃和淑嫔拉下去,等筵宴结束后,哀家要亲自过问。”皇太后喝令,为的是不让宋淑嫔再说下去。

“老太婆,你才应该闭嘴,怎么你害怕我将你做过的事说出来吗?”宋淑嫔一掌拍飞了,要压她下去的宫女。

“将这个贱婢拉下去……”皇太后大吼,武帝却说话了:“母后,为什么不让她说下去?”

“皇帝,你相信这个贱婢的话吗?你不相信哀家吗?哀家可是你的母后!”皇太后的脸色变了又变,武帝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让她心慌:“哀家一直支持昭阳,又如何会支持齐渊,从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既然不是母后所做,就让她说下去。”武帝摆手,要抓周贵妃而后宋淑嫔的宫女退开了,皇太后气急却无计可施。

“你说。”武帝命令。

“我和贵妃支持齐渊,老太婆也被我们说动了,也答应支持齐渊,但是我们却面对共同的阻碍,那就是太子昭阳,于是,老太婆就说,既然是阻碍,那就干脆铲除,我就给了她毒药,能致人死命,却不会被查出来的毒药,老太婆没有犹豫就让太子喝下去了。”

“太后,你毒害太子!”在座的武帝长辈,硕果仅存的两位亲王一起跳了起来:“你为什么要毒害太子,太子有哪里不好,你竟能如此忍心,他是你的皇孙,是我齐国下一任君皇,太后,你安得什么心,昭阳,他是多么好的一个孩子,你怎么能忍心!”

他们是经历了两朝,也经历了许多风浪,知道皇家的亲情淡薄,也知道在皇家生存不易,但是太子昭阳却是一个例外,让他们看到希望的例外,却生生被皇太后和周贵妃,宋淑嫔给毁了,怎么能不气愤,气愤到恨不得当场杀了她们。

“陛下,请你下旨惩处周贵妃和宋淑嫔,还有皇太后。”两位亲王齐声恳求。周贵妃和宋淑嫔固然该死,但是亲手下毒给昭阳的皇太后更加该死。

“不是哀家一个人,也不是周贵妃和宋淑嫔两个人。”皇太后看到两位亲王喷火的双眼,又看到武帝冷冰冰残忍的目光,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她不顾一切的大喊道。

不能让她一人背了黑锅,她要拉所有的人下水,她是皇太后,是皇帝的亲娘,皇帝不能杀她,不能!

“皇帝,你后宫的四妃,周贵妃,于贤妃,杨淑妃,李德妃,还有宋淑嫔,都曾经给过哀家毒药,哀家最想不到的是李德妃,她对皇后恭谨有加,又常常告诫郑亲王要全力支持太子,但是背地里她却偷偷给哀家送来毒药,周贵妃,于贤妃,杨淑妃和宋淑嫔,都是明着向哀家表明了要毒杀太子的意思,只有她偷偷摸摸像一只见不光的老鼠。”

皇太后一口气,将后宫四妃和宋淑嫔拉下了水,殿内又是一片沉寂,片刻后,还是两位亲王打破了沉寂:“太后,你还没有说出,为什么要毒害太子?!”

“你们问哀家,为什么要毒害他?”皇太后咬牙:“那是因为哀家知道,他连皇后的母族丰家都能舍弃,就是说其他的世家他也能毫不手软,哀家不能让哀家的母族也落得个丰家后来的下场,哀家,也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虽然丰家尽力支持昭阳,但是昭阳却不赞同给丰家太大的权力,因此皇太后才会担心,唯恐她的家族将来被昭阳削夺权势,因此她选择了会继续,让她的家族享受荣华富贵的齐渊。

“就为了这一个理由,皇太后,你真是荒唐!”两个老亲王拂袖,对皇太后的怨恨达到最高点。

“就为了这个理由,对哀家来说就是最重要的理由,哀家为了母族什么事也能做!”皇太后坚持,她进宫就是为了家族的繁荣,她怎么能看着家族在她的手上被削弱。

“陛下……”随着皇太后的招认,于贤妃,杨淑妃,还有李德妃慌慌张张的跪下了,三妃也是吓得面无血色,尤其是李德妃将头压得低低的,几乎要贴在地上了。

“陛下,是臣妾糊涂,是臣妾做错了,臣妾知罪,只求陛下不要牵连到臣妾的儿子,他们是无辜的。”三妃苦苦哀求,力争将所有的罪责都一肩扛起。

“只有你们?”武帝问。

三妃连连叩首,就是周贵妃也跪下了,四人齐声喊道:“陛下,是臣妾的过错,臣妾知罪。”

“高乐。”武帝冷喝,一直做壁上观的高乐拿着一张纸出现:“奴才在。”

“说!”

“谋害太子,除了皇太后和后宫四妃一嫔,还有毅亲王齐桀,郑亲王齐澄,理亲王齐渊,以及吕亲王齐宴,和太子妃。”

殿内一片哗然,谋害太子的人竟然涉及齐国后宫有子的妃嫔,太子妃,以及除了太子和俞亲王剩余的几个皇子,这算不算是一网打尽,也就是说而今能继承齐国的也只有俞亲王了。

周家的人也想到了,不由面露喜色,俞亲王是周家的外甥,周家还会继续在朝堂上威风,宋家却一片沮丧,俞亲王竟然不是宋家的外甥,宋家的荣华富贵要断绝了吗?

“父皇,还有一个人。”昭阳说。

还有一个人,是谁?是盘旋在众人心头的疑问。

“是谁?”武帝问,只看着昭阳。

“是父皇。”昭阳说,右手慢慢的举起,在他的手里拿着一支利箭,正是他大婚那一夜一箭穿喉的利箭。

昭阳在床头发现这支闪着冷光的利箭后,他记起了最后一个片段,那个黑衣人是武帝,正因为知道,所以昭阳没有躲避,没有挣扎,让自己跌入了荷花池里。

殿内又是一片的哗然,原先以为必死的,以为输定了的,心变得活络了,血色又爬上了众人的脸颊,武帝都要置太子于死地,他们的所作所为就显得无足轻重了,那致命的一箭可是武帝亲手所射。两个老亲王和周裕丰,却是用不敢置信的目光望着武帝,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你怨恨朕吗?”武帝问,对周遭的喧闹置而不问。

“不。”昭阳摇头,他怎么会怨恨,如果不是父皇,他不会知道过去是一场梦,他不相信任何人,也会相信父皇,父皇没有伤他之意,这一点他坚信无疑。

经历过重生,他知道原来他发自内心的付出,在这些人看来是伪善的面具,还有被武帝命令殉葬的太子妃,他曾经在大婚前见过一面,是在皇太后宫里为他端茶的宫女,那时她望着他,眼里有隐晦的怨恨,她可以算是牺牲品,因此才会怨恨他。

“你不怨恨就好。”武帝笑,目光温柔,昭阳,他的昭阳是不会怨恨他的。

“父皇。”昭阳深深一拜,周裕丰急急的奔过来,他再迟钝也瞧出来了,在边城向他求助的不是齐绚而是昭阳,在以为大部分人包括武帝是谋害昭阳的凶手后,周裕丰唯恐被人发觉这不是齐绚而昭阳,他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看到的却是昭阳拜过武帝,用手中的利箭直直刺穿自己咽喉的一幕,他也只来得及接住昭阳倒下的身体:“昭阳……!”

周裕丰吼,昭阳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舅舅,齐钰,齐曜拜托你,父皇,父皇,不是,不是……凶手……”

最后的凶手两个字,如果不是周裕丰距离昭阳近,他根本听不到,他呆呆的看着昭阳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垂下了双手,他猛的抱住昭阳,发出凄厉的长啸:“啊……”

与此同时,只有秦六守候的乾清宫的淑春殿里,一座万年寒玉雕就的玉棺化成了片片碎影,原本躺在玉棺里的人睁开了眼睛,慢慢的坐起身。

“太子殿下……”秦六惊喜的唤,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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