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长老面色有些异样、有些讶然,他低低地说:“这——这话是谁胡说的?”
“别说谁胡说的,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你只说是不是?”
蝮玉痕冷笑着催促。
黑衣长老犹豫片刻,无奈地点点头。
“如果,多图唯一的亲人——失踪多年的母妃回到了他的身边,还是你帮他寻回去的,而且回去的时候,还带着大批的财物,你说,他会不会重新倚重你?”
蝮玉痕循循善诱地说。
“什么——你说西蝮王妃,她——她还活着?”黑衣长老讶然地说。
蝮玉痕点点头说:“不仅活着,而且活得很好,她多年来流落在外,搜集了许多宝藏的线索,你和我们合作,名正言顺,甚至名利双收;
你和凤霄尘一起,那叫什么啊!战争很快平息后,两国的关系就会微妙莫测了,早晚被你族内的政敌抓住把柄,那可是后果难测;
那凤霄尘看着也就是个酒囊饭袋,他能帮你什么?你这么大年纪了,忍受他的恶语相向,何苦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看看你在族内,连我都是对你尊敬有加,谁敢那样和你说话?”
黑衣长老想到凤霄尘多日来的言语冒犯,立刻背脊生寒,此刻,被蝮玉痕说到了心窝里,戳到了痛处。
他果断地说:“我们这就悄悄离开,你带我拜见西蝮王妃。”
他的小算盘也是拨的啪啪响,那西蝮王妃当年是圣女唯一的同门师姐,足智多谋,手段了得,她失踪多年,此时要是想要回到部落,自然需要部落内的人了解情况,培植势力;
而他在部落内又鼓掌难鸣,没有靠山,如果两人相互倚重,自然是极好的联盟了,毕竟,西阿育王就巴图一个儿子,他的尊贵血脉无人能够替代;就她一个王妃,她的地位在西阿育王也失踪之后,自然无人企及。
在蝮玉痕的带领下,黑衣长老终于脱离了那片诡异万分、危机四伏的森林。
营地附近,焰逸天烹饪的猪肉汤早已香气四溢,黑衣长老和手下,许久没有吃到过煮熟的食物,此刻嗅到这种诱人食欲的香味,立刻都口舌生津,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
蝮玉痕微微一笑,指着营地旁边的另一处空地说:“你们今晚就在这里扎营,我回去会禀告西蝮王妃,晚一会让手下给你们送来热热的羹汤熟肉,你吃好了收拾一下,再过去见她,可以吗?”
黑衣长老听他安排得如此周到,感激涕零,连连点头,催促他快些离开。
那些手下一听到马上就有羹汤和熟肉,立刻都强打精神,手忙脚乱地开始整理营地。
凤雪舞、蝮流冰和焰逸天正在营帐内等他,看到他回来,都殷勤地给他盛汤端肉。
蝮玉痕跑了一下午,自然饥肠辘辘,他端起喝了一口,香的他几乎咬断自己的舌头,他切下一大块酥软的猪肉,吃得满口流油,连连夸赞道:“真是美味,没有野猪的肉质粗,没有家猪的肉质糯,这样筋筋道道的,真是好肉。”
焰逸天笑着说:“的确,这女帝的家禽园里,这种猪肉的味道真的异常美味,我们抽空多猎几只,制成熟肉干,这个冬天无论到哪里都不会缺好肉吃了。”
凤雪舞故作漫不经心地说:“玉痕,那林子里的是什么人?听你回来的属下说,你过去看了。”
“哈哈,雪儿,正好,我需要你帮个大忙,你答应了,我再告诉你。”蝮玉痕吃喝不停,嘴里还口齿不清地说。
“看看,听点他的见闻,还要提条件,好好好,快说,我们都急着听。”凤雪舞撇撇嘴,娇俏地说。
“嗯,林子里的是当年西阿育王手下的一名黑衣长老,也是带人进来寻找宝藏的。”
他的话音刚落,就感觉凤雪舞不由松了口气。
她在期待什么呢?蝮玉痕心底有些不悦。
他神色淡淡地继续说:
“你们可不要小看他,他手中掌握的资料不会少,当年他在西阿育王手下主管的就是寻找宝藏的线索,后来,西蝮王妃和西阿育王在两年内先后失踪,西阿育王的儿子巴图继承了父亲的位置,他因为长年在外搜集信息,部落内的势力很薄弱,渐渐就不再那么被巴图信任了;
我想,他此次寻宝,定然是有着很大的把握才出手的,他和部下在家禽园内被猛兽攻击,我索性就拉拢了他过来,一来,给我们添加人手,二来在西阿育王那里也多条眼线;
我说的要雪儿帮忙的事情,就是,你暂时扮作西蝮王妃的模样,待会儿见他一面,向他问问儿子巴图的近况,再问问部落现在的情况,让他认为你一定是想找到宝藏,好回去送儿子一份大礼;
如果他把你当成是西蝮王妃,那就会非常主动地和我们分享他手头的资料,这是一举数得的事情,怎么样?”
凤雪舞摇摇头说:“不怎么样,我怎么听都是你又设计了一个圈套,被圈住的好像不止我一个,如果以后,他真的要我去西阿育王的部落怎么办?”
“呵呵,那更好了,你可以为蛇族内部团结做出更多的贡献,我和流冰都会感激你的。”蝮玉痕笑得忘形。
“哥哥,我觉得这不是个好计策,她要是去了西阿育王的部落,我们恐怕就不能跟着她了。”蝮流冰立刻撇了小嘴,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蝮流冰,你那是什么眼神?什么眼神哪?敢这样看你的哥哥!”蝮玉痕故作气恼地说。
“阴谋家!”蝮流冰理也不理他,鄙视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