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逸天回身对散乱地站在殿内的士兵,摆摆手说:“大家可以相互结合去选择黄金雕像,带出去的东西是大家共同拥有的,去了争夺之心,少了奸诈之意,齐心协力,才能回得去,才能享受到财富;
不然,看看刚刚那黄金谷底的人的惨状,这长老下去时还带了四十个人,眨眼间就变成了孤零零一个人了。”
众人闻言后怕地看着那个有些迟钝的黑衣长老,他正神色茫然地站在蝮玉痕的身边。
他已经吃下了两颗醒神丸,恢复了一些神智,却依然有些迟钝。
外边的那个被暗箭射中死去的人,刚刚被焰逸天带人出去妥善掩埋了,不是他的鲜血的警戒和提醒,他们恐怕也会遭遇不测,难以找到黄金神殿和黄金谷。
清点了人数,不过剩下三十几个人。
他们两两结合,选择了十几个小型的便于携带的动物金雕像,大家带着井然有序地离开了。
不过是两三里的路途,他们很快就看到了那块巨大的白色的石壁,九面蛇神挣出的空落落的形状,让他们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过是短短的半天时间,他们经历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现在从这个空洞里翻过石墙,抬过黄金雕塑,看着扎在不远处的那些小小的帐篷和浓浓的炊烟,一时间都有着极不真实的感觉。
“哥哥,姐姐,你们都回来了!”正在煮饭的蝮流冰听得动静,看到是他们回来了,立刻喜出望外地大叫。
那些躺在帐篷里的伤员,被蝮流冰认真的治疗之后,精神恢复了很多,伤口不再疼痛,闻声也都纷纷跑出来,亲亲热热地寻找着自己相熟的队员,分别这片刻,他们就像是许久不见一般的想念。
留下来帮着流冰打杂的两名黑衣长老的手下,身后跟着七八个伤员,看着走过来的短短的一截队伍,愣愣地就要往白石墙那里跑。
他们以为自己的队伍人多,抬的战利品更多,落在了后边,谁知道,看了半晌,脖子都看得酸痛,依然是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他们急慌慌地从人群里挤来挤去,寻找自己的人,忽然看到和蝮玉痕他们站在一起的黑衣长老,扑过去急急地问:“长老,我们的人呢?”
黑衣长老愣愣地看了他半晌,回过神来,认出是自己的人,再看看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伸手抱着他就哭起来:
“他们都被黄金迷失了本性,连我都不认得了,如果不是阿育王把我点倒,狠狠地拉回来,我恐怕也要迷失在那黄金谷里;
太恐怖了,只要看到那些黄金,你就会忍不住扑过去,忍不住想占有,忍不住想要更多,忍不住把别人手中的黄金也夺过来,大家都在疯狂地争啊抢啊,我开始还在制止他们,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头脑一片空白,就只看到亮闪闪的金子。”
周围的人听着他的哭诉,下去过及时刹车的人也都心有余悸地后怕着。
蝮流冰听得直皱眉,这听着也太恐怖了,怎么去了那么多人,竟然就回来了他一个?
关键是自己这边的人,却一个都没有少!
他的疑惑同样也是黑衣长老那些手下的疑惑。
那个手下低低地在长老的耳边说:“是他们设计陷害的?”
黑衣长老猛然抬起头,叹息一声说:“不是!是我害了他们!
我找了多年的黄金谷,一看它就在眼前,立刻就忘记了在下去之前就约束他们,他们都是跟了我许多年的老兵,和我一样,许多人毕生都在寻找着这个黄金谷,当他们看到黄金谷的时候,多年淤积的压抑痛苦和渴望的闸门立刻就打开了,被黄金侵吞了神智,只知道争夺、占有,连想出来的念头都没有。”
凤雪舞忽然开口说:“你们在抢夺黄金的时候,都是头脑空白,这些战士中的许多人,也说站在边缘看着,就不由自主地往黄金谷内跑,你们也是头脑不受控制的这种情况吗?”
黑衣长老点点头说:“是,头脑一瞬间的空白之后,就只剩下黄金了。”
凤雪舞指指黑衣长老对蝮流冰说:“当时,周围这些没有下到黄金谷底的战士,在阿育王的啸声中退了回来,他们的眸子里瞳孔是淡淡的金色,为了一粒醒神丹就恢复过来了;
可是,黑衣长老是最先跑下去的,他被阿育王带上来的时候,整双眼睛都是金色的,诡异极了,吃了两粒醒神丹,金色渐渐退了,现在你看看,还留着淡淡的金色。”
蝮流冰闻言,诧异地伸手,翻开黑衣长老的眼皮看了看,说:“这种模样,显然是被黄金的光泽刺花了眼睛,当时,如果适当地往山谷四周看看,青绿色的植被,会让眼睛渐渐恢复的。”
“山谷周围光秃秃的,一棵树、一根草都没有,到处都是金子反射着阳光的金黄色,让他们往哪里看。”凤雪舞说。
“怎么会有什么也不长的山头?”蝮流冰笑了说。
蝮玉痕过来说:“是真的,那山谷是光秃秃的,谷底全部都是黄金,我下去看了,也觉得一片晶亮,看得时间长了,眼睛发花,心口发闷、烦躁,恨不得敲碎些什么东西。”
焰逸天过来说:“按说,我们三人在台上也看了许久,那些功底很好的战士都被谷底的黄金引诱得往山谷里跑,我的心底也有点想去,而我们中间,她是最弱的,竟然没有一丝一毫被蛊惑的模样,还那么的冷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