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惜凤雪舞并不知有人正在欣赏美女图。
只见她粗鄙地一挽衣袖,根本无视他放在薄荷叶上的闪闪银筷,纤白的手大刺刺地抓起肉片,仰头丢入口中,大快朵颐。
“好香哦!你快吃啊!”凤雪舞被肉撑得鼓囊囊的小脸可爱怪异,满是欣喜满足的笑。
她看焰逸天呆呆地看她,忍不住提醒说。
焰逸天无语地望着这个不在乎仪态的女人,心里隐隐有些羡慕她的无所顾忌。
垂眸看看眼前的肉,他暗暗咬了咬牙。
既然,蛇胆都吃了,蛇肉也削了,美味在前,还犹豫什么呢?
只见他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义无反顾地抬手抄起银筷,夹起一块薄薄肉片,再慢慢地放到嘴里。
蛇肉入口,鲜嫩滑腻,刺激他的味蕾满口生津。
再加上连夜奔跑,饥肠辘辘,他竟然觉得这美味甚至超过了他这么多年来吃过的任何一种肉。
“味道怎么样,你现在是厌恶它还是喜欢它?”凤雪舞黑眸狡黠地笑着。
看着焰逸天运筷如风,忍不住调笑。
焰逸天一边大口吞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烤熟之前厌恶,烤熟之后喜欢。”
他的话引得凤雪舞忍不住大笑得前仰后合。
她忽然想起身边的花,赶紧扭头——可不要压坏了。
这一瞧不打紧,花倒是没有压到,却发现那深紫的紫罗兰花瓣上竟然出现许多鲜红的斑点。
她忍不住疑惑地拿起细细观察。
焰逸天看她捧着花束呆呆不语,忍不住笑着说:“花再美,也不能一直抱着!快吃,不然,就没了。”
一边作势用筷子要抢她面前的那份肉。
凤雪舞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对他嫣然一笑。
轻轻抚弄着手中的花朵,指着给他看上边的斑点说:“非也,非花之为美,美男所遗(wei赠送之意)!”
一边扬扬眉给他抛了个媚眼。
焰逸天也发现了花瓣颜色的异常,他惊讶地说:“这花难道是传说中的变色花,太神奇了。”
凤雪舞哑然失笑地摇摇头说:“去你的传说中的变色花。”
她心中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向河边,心底充满了神奇的期盼。
只见她抽出两支花完完整整地浸了浸河水,然后拿出。
焰逸天早几口吃完,跟了过来。
他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图,却也明显觉得凤雪舞此举定有文章。
只见那两支浸过水的紫罗兰,在阳光的照射下,花瓣上的深紫渐渐隐去,竟然在转瞬之间就淡成了浅浅的红色。
焰逸天看花朵都被水洗去了颜色,不由大惊失色:“这水有毒?”
他警觉地摸摸面孔,老天,他可是喝了很多,手脸还洗了很多遍!
这脸——不会也被洗掉色吧!
凤雪舞娇俏地回眸一笑:“你这呆子,什么人会傻到在这样大的河流中下毒?这洋洋活水,谁下毒会把他自己吓哭的。”
焰逸天很快也想明白了,往流动的河水里下毒,那需要的毒药可是无法估量的无限多。
只见他尴尬地嘿嘿笑笑:“那你说这水是怎么回事?”
凤雪舞的小脸因为自己的新发现很快变得激动而振奋。
她亮晶晶的黑眸闪着波光,惊喜地看着焰逸天:“这水没毒,而是偏酸性的水,可惜这里没有PH试纸,不然以紫罗兰变色的速度之快来推测,这水的酸碱度绝对要低于标准浓度值7。5,顶多达会到6,甚至更低,典型的酸性水。”
焰逸天绿眸茫然,酸性水?那是什么意思?
“可是,我刚刚喝的时候,明明没有酸味,我的味蕾很敏感的。”焰逸天很老实地描述了他喝水的感觉。
晕死!凤雪舞不知如何给他描述这酸碱度的概念。
她想了又想,也只好无力地说:“我们说的酸不是一回事,简单地说,你喝水的时候,有没有感觉这水和以前喝的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来。”
焰逸天回想一下点了点头,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发现:“是有明显的不同,可是,看你那神色,发现了这个不同像发现了宝藏一般目光灼灼,至于么。”
凤雪舞看他故作不屑的神色立刻哈哈大笑:“这可比发现宝藏有意义多了,这关系着蛇族女人部落的惊天秘密。”
张口正要详加解释,忽然听得风里带着衣袂破风的嗖嗖声,隐隐还有阵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焰逸天警觉地扬起剑眉,一把拉起凤雪舞的手:“不好,快走!”
凤雪舞仓促间就势捻下手中的一朵变红的紫罗兰放入袖间,跟着焰逸天跃起。
两人顺着山谷往里逃逸,跃过灌木丛,穿过郁金香花海,贴着崖壁转过瀑布,山势突转,山谷向东,赫然又是一道东西走向的峡谷。
焰逸天擦了把额头的汗,有绝处逢生柳暗花明之感,本以为瀑布就是尽头,正愁那摩天的断崖如何翻越,转眼间竟然看到了出路,不胜欣喜。
走了不上十里路,谷中景致发生了迥然的变化,苍翠绿色不复弥漫,似乎远离了丰富的水源,极其干旱,触目是裸露的青中泛白的土地,硬硬的硌脚,不再像谷外松软。
上百米宽的谷底中间是一条丈余宽的水流,晶晶然往谷里缓缓流淌,沿着河水生长着一些低矮的灌木和大叶野草,绿色如带蜿蜒东去。
天空传来几声嘹亮的猛禽鸣叫,谷口阵阵紧迫的脚步声逼近,两人对视一眼,奔向前边略显狭窄的谷口,背靠一面光秃秃的崖壁站定,等着对手现身。
凤雪舞抬头看看上空盘旋的飞禽,凝望谷口追来的脸上画得花里胡哨的蛇族女战士,顿时有点无措地看看焰逸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