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皇帝薨逝,尸体会先做防腐处理,让他们保持坐姿,再用专门制作的纯金外壳包起来,然后就会有专门的军队带着陪葬的酋长和贵族,送到陵墓安葬,只是我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
蝮流冰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金像前,跪伏地上,虔诚地双手平伸而出,掌心向上,口中轻轻念着什么。
“你看圆桌中间。”焰逸天指指放在桌子中间的方盒子。
凤雪舞眯眼一看,只见那灰色石桌中央放着一个一尺见方的盒子,细看来镂刻十分精细,材质却非金非玉,土灰的颜色很不起眼,是以她刚刚并没有发现。
她轻轻一跳,站在桌子中间。
慢慢地围着盒子、细细看了一遍,确定了没有什么危险的信息。
抬手就要拿起盒子,却发觉那盒子根本拿不起来,她瞄了眼上边的花纹,竟然又找到了六角形的钥匙孔。
她取出金簪慢慢开启,盒内有很轻的声音响过,她惊喜地回头看看焰逸天,看他俊颜满含期待,忍不住小脸娇笑灿然。
这是蛇国的帝王陵墓,摆在帝王们围坐的桌子正中间,这样的位置,嘿嘿,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会多么的贵重。
这盒内会是什么呢?
凤雪舞咽了口唾液,她捏了把劲儿,右手捏着盒盖,深深地吸了口气,轻轻打开。
一股淡淡的白雾弥散开来。
她屏住呼吸,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紧张地等待着白雾散尽。
盒内有没有宝物的氤氲之气泻出。
凤雪舞凑过去看向盒内,忽然猫儿般的眼睛睁得浑圆,她疑惑地看看盒子,伸手敲敲盒底和四壁,实心的,没有夹层!
焰逸天也看出她的神态不对劲,忙问:“里边是什么?”
“空的。”凤雪舞紧张得喉咙发紧,她万分困惑地说。
“这些皇帝围着空空的盒子做什么!”焰逸天不解,有些哑然失笑的冲动。
焰逸天很快就按下疑虑,如果空空的就根本不必放盒子了,这么说,可能有人先他们一步拿走了也说不定。
他摸摸下巴,很快转移了注意力,去寻找其他线索。
凤雪舞失望至极,灰溜溜地滑下石桌边沿。
她百思不得其解地晃荡在金像的周围,不死心地把炯炯目光盯在金像上,继而又丧气地摇摇头,这样大的金像,累死她也带不出去。
“雪舞,快看这里!”焰逸天语气惊异。
凤雪舞急忙跑过去,只见大厅右边的一根石柱下靠坐着一具女尸。
这尸骨身上的肌肉已经发黑,有的地方烂的露出白骨,头上的长发依然完好。
身上的衣服已经发黑,但仍然能够看出是做工十分精美的女性长袍,上边嵌金的花纹上还镶嵌着很多红宝石。
蝮流冰过来,细细看了衣服上的宝石,说:
“这件衣服样式和外边殉葬的女子一样,只是,蛇国以黑为尊,皇宫内服饰镶嵌的几乎都是黑色和金色的宝石,最低等的也是绿宝石,这红宝石就等而下之了。”
“看尸骨和衣服腐烂的程度,这具女尸顶多死了二三十年,这就奇怪了,这埋骨神殿是极其神圣神秘之地,即使皇帝下葬,这妃嫔也应该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她怎么能够死在这里?”
凤雪舞疑惑地看看蝮流冰问。
蝮流冰摇摇头说:“她不是殉葬的妃嫔,她是活着进入这里的,因为凡是殉葬的人,在皇帝死后制作金像时,殉葬的臣子、妃嫔、或者朋友,都统一由专门人员进行防腐处理,制作成干尸,根本不会腐烂。”
焰逸天闻言难以忍受地盯着尸骨问:“殉葬者都是自愿的,还是被杀的?”
蝮流冰大声反驳说:“当然是自愿的,能够成为皇帝的殉葬者,那是无上的荣耀。”
焰逸天嗤地一声轻笑:“野蛮风俗,如果是自愿的,那这具女尸为什么左手捂着肚子?”
蝮流冰气恼地站起身,满脸倔强地反驳:“都说了,她不是殉葬的。”
凤雪舞听到焰逸天说女尸左手捂着肚子。
她急忙蹲下身,好奇地拨开女尸的手骨,赫然,一把刀柄显露出来。
三人相互看一眼,焰逸天上前示意凤雪舞后退一步,他伸出两根手指,将刀柄拔出。
这是一把精巧的短匕首,刀身寒芒四射,只在匕首前端有一些深红色的污渍,腐肉锈蚀、时光流逝,似乎根本没有影响到它的锋利,一看就是难得的利器。
焰逸天细细地打量匕首上的纹理。
忽然指着一处图案叫道:“这匕首是焰都万焰城内兵器之祖徐氏的作品,是谋杀,这女人是被杀死在这里的!”
凤雪舞看看他指着的那个、刻在匕首柄上的、彷如抽象的一条鱼的商标,问:“这匕首难道不能是她自己的?”
“这徐氏家族在焰国是绝对的豪门大族,管理着国家兵器的制作,族内炼器高手极少为私人炼制兵器,从他们家族流出的寥寥无几的作品,都万金难求,且有这个标记和序号,而且谁是订做的人,价值多少,买主的信息资料齐全,所以说,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利器,拿着这个匕首,就能够查出到过此地的人的身份。”
焰逸天爱不释手地耍着手中的匕首,言谈间多了丝明媚的生气。
“也就是说,这里至少有两个人,一个死了,如果找不到另外一个的话,就是他逃出去了。”
蝮流冰寻思着两人的话,忍不住插嘴道,看到凤雪舞对他认真地点点头,他转身慢慢在殿内搜寻。
凤雪舞看焰逸天第一次对着一样东西流露出热切喜悦的神态,忍不住轻笑道:“喜欢你就收着吧,要帮我打听到主人的身份,我直觉着这盒子里装的可是蛇国传说中的藏宝图,这个人和藏宝图的下落密切相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