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很快过去了,蝮流冰把凤雪舞当病号一样的哄着、缠着,照顾得极其细心。
凤雪舞索性也放松地睡了个够,把长期过于紧张而耗尽的精神,都慢慢地补了上来。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这样的欠瞌睡,她一向感觉自己保持着良好的午睡习惯,就足以弥补她过多地耗费的心神了。
哪知道,这盗墓技能大赛,表面看似轻松,她实际上累死了多少脑细胞!
那紧绷的神经放松后,蝮流冰又给她开了点调养的药,这三天休息下来,她竟然精神焕发,显出从来都没有过的精神头。
蝮流冰围着她依恋地嘘寒问暖,殷勤地给她捏捏胳膊,揉揉腿。
她无语地承受着他的体贴和呵护,又觉得怪怪的。
这小家伙的动作和以前相比,好像除了让人舒服之外,还多了抹优柔的诱++惑,有意无意的碰触之间,让她的身体分外的敏感。
她曾经偶然间碰到过一次他的目光,竟然是亮亮灼灼的热情。
待她一愣神再看时,他的长长的睫毛分开,可爱地看着她,露出的目光纯纯澈澈。
凤雪舞摇摇头,觉得自己过于敏感了。
可是,境由心生,这样纯的目光她都能看成贼亮,难不成是因为她对他有想法?
不然,这身体怎么会对他的接触如此地敏感?
这蝮流冰长得是极其惹人心疼的模样。
她不否认,只要他可怜兮兮地看她一眼,她就会很快生出把他抱在怀里呵护的渴望,这还是她长久地和他在一起产生了一定的免疫力,不然的话,她真的会无法克制触摸他面颊或者亲近他的念头。
记得他刚刚跟着她的时候,她看到他,就想捏捏他的脸,搂搂他的腰,逗得他羞涩不堪。
可是,那时候,两人都是女装,人前人后,偶尔亲昵着感觉很自然。
现在,两人都是男装,凤雪舞当然在人前不好意思再对他。
她前世活了二十五岁,虽然现在的身体不过是十六岁,可是,她的心理年龄可不是这样。
所以,这蝮流冰即便看着如何像个大人,在她眼里那也还是个孩子。
她觉得自己肯定是这几天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才生成这等的莫名情愫。
午饭的时候,是凤雪舞铁定午睡的时候。
蝮流冰总是借这个时间段出去,到那些属下的院子里看看,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等估摸着凤雪舞要醒了,他就回去向她汇报一下。
凤雪舞这两天睡得的时间太长了,她那样躺着了无睡意。
心里想着明天就是和徐子安约定交马车的时间了,也不知道他的进度怎么样,做出来能不能符合她的期望。
这样想着就决定前去看看,在使用之前,她必须亲自检查性能,以保证那些宝物能够用最安全的方式运进来。
地仙门的后续资金,就靠它们了。
她说去就去,一个时辰后,就到了徐氏兵器行。
凤雪舞一进门,看看空落落的大厅,就问柜台那里坐着的张伯,她要找徐子安。
那张伯看着一身男装的她,恭敬地起身对她说:“公子贵姓?”
凤雪舞淡淡地说:“我姓蝮,和他约过的。”
那张伯挥手让她跟上,走到大厅的一角,推开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后边是条狭长的巷子,想必是隐藏在这个兵器行后院内吧。
凤雪舞跟着张伯走了很远,最终在一个小院门前停住了。
他轻轻地敲了门,半晌才有脚步声传来,那脚步咚咚,极有力道。
门开了一道缝,那人看看是张伯,就把门开圆了让他们进来。
这是个极大的院落,年代不会短了,那院内一棵几人合抱的大梧桐,枝叶浓密,映得满院的阴凉。
凤雪舞跟着他们往里走,转过个走廊,后边竟然是个极大的铁匠篷子,五辆高大的马车并排搁在那前边。
那马车外表锈痕斑驳,看着虽然破旧,可是,给人的感觉还是很结实耐用。
远远地热浪扑面,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此起彼伏。
凤雪舞走近一辆马车,她细细地检查着一些关键部位的加固情况。
车轮加密了铁质的条幅,弯腰看看车底,车轴也换了极粗的,用力地拍拍马车的门板,木板很结实。
她跃上马车,检查车内,只见那里和外部的木质颜色一样。
她拿出腰间的工具,抬手敲敲,竟然是金铁交鸣之声。
她满意地点点头,又细细地看了车窗边沿。
那里处理得很好,没有看出车身过厚的模样,她用手从车窗往下摸,感觉到了缓缓增厚的弧度。
她一辆接一辆,都仔细地检查了一遍。
张伯恭敬地站在车子一侧,候她下来,对她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蝮公子,不知道你和我们大公子的交情如何,他可是下了血本了,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在人前显露过的他也是个种高手,这次,为了你的图纸不泄密,粗活加固都是外边的亲信做的,他亲自管理着主要机关的安装,这两天他可是累得不轻。”
张伯殷勤地边走边说,给自家公子挣得分。
他带她穿过一个院子,来到一个幽僻的小院前。
“公子请!他就在那里边休息,交代如果你过来,就即刻让你过去。”张伯说着拱拱手。
凤雪舞举步上前,只见院内绿竹横斜,凉意婆娑,她顺着那有些湿滑的青苔路面都过去。
房门轻掩,凤雪舞勾唇一笑,这徐子安,倒是很会享受清静。
她撩开绿色的薄纱门帘,一阵凉凉的青檀熏香微微传来。
房内靠东是一个极大的木桌,木桌前的地上,胡乱地丢着各种制作木器的工具。
西边是巨大的几个书柜,满满当当的都是书。
她缓步向里走去,转到书柜的后边,只见一张大床上,徐子安身着蓝色的短衣短褂,微微闪着铜色光芒的皮肤露出极其健康阳光的气息,他正躺着睡得极熟。
她慢慢地走过去,他是真的累了吧,睡得这样熟。
她觉得还是不要打搅到他为好,就转身向外边走去。
他在这房里做什么手工?
她的目光打量着地上的木屑,弯腰捏起来,很熟悉,又很新鲜的感觉,她的目光转向了那张大木桌上。
各种刀具、搓尺,之类的工具随意地丢在桌面上,正中间是一辆一尺见方大小的小型马车。
她笑笑地想:“这家伙还真的与众不同,交往时间不短,他每一次都给她新的感觉,明明是个迂腐书生的模样,混熟了,他竟然会武功!
现在竟然连机关也会装了!
甚至还会自己动手做这精巧的木工小玩意儿。
他还有多少本领是她没有发现的,这让她很期待,她兴致盎然地期待着。
她弯腰伏在桌面上,把那马车拉过来,眯了眼细细地看着那手工。
只见那马车虽小,竟然做得极其精致,触手光滑,想来手法很纯熟。
她试探地伸手拉开车前的门,意外的是,竟然真的拉开了。
她低头看向车内,看到里边并不黑,而是闪着银色光芒的内里。
这么小的玩具车竟然还把里边也装饰一新,她无法理解这家伙的意图,难道他还打算让谁坐进去?
她好奇地蹲下身体,往里边望。
只见那旁侧的座位上真的坐着一个小木人。
她嘿嘿轻笑,伸手进去就要抓了出来。
“先别拿!”身后传来低沉的男声。
温暖的气息环绕而来。
徐子安站在她的身后,轻轻贴了她的后背,身体已经包裹了她的身体,他健硕的双臂缓慢而留恋地顺着她的手臂摸到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
凤雪舞被他捉了手,又被他越来越紧地挤压在桌子边上,她的心立刻怦怦狂跳起来。
这一幕在她的脑海里,竟然让她有十分熟悉的感觉。
仿佛,他曾经无数次地这样抱着她,手把手地教她玩玩具一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