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焰倾天本就是个极其保本的人,面对底细不明的偷袭者,他一向都防守很严谨,那两掌更是用尽了狠力。
凤雪舞一声惨叫,鲜血狂喷而出,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着远处飘去。
“捉住她——”
焰倾天仓促地捂住胳膊的声音惊慌尖利地响起,外边隐藏的侍卫应声而出,围截住凤雪舞。
凤雪舞一个前滚翻缓解去身上残余的掌风,狼狈地爬起来,目光一扫周围的阵势,知道今天绝对是在劫难逃了。
索性以静制动,另寻攻击的时机或者脱身的机会。
她收了防守的姿势,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狼狈地走过来的楚瀚海和焰倾天。
楚瀚海觉得右脸的肌肉诡异地凝成了一个肉团,他疼得嘴歪眼斜,心底更是说不出的惊惧。
这究竟是什么暗器?
焰倾天的大胳膊臂被一根金丝刺中,他一向是个极其注意风度的男人,更是个爱惜小命的男人。
所以他在感觉到被刺中的瞬间,他就已经闭了经脉,指飞如电地快速点住了周围的穴位,即便如此,他也疼得额头直冒冷汗。
他搞不懂这是暗器还是毒虫,什么样的暗器能够如此无声地躲过他和楚瀚海敏锐的耳目,准确地命中目标?
尤其是他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疼痛的煎熬,这让他的心里万分的忧惧。
“把这女人带走!”
焰倾天冷冷地说,他强忍着疼得直抖的肌肉。
“太子,情况紧急,我们还没有了解阵中的情况,不如就把她暂且关押在我的府邸,如何?”楚瀚海慌忙请求说。
“还是我带走吧,你这里最严密的牢狱中也不过如此,看来,再恐怖的上古大阵,缺失了环伺的监视的人群,也还是有着很大弊端的。”
焰倾天淡淡地说着往前走,他俊美的脸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曲着,他却依然努力地让面孔看起来自然些。
“太子!”楚瀚海还要跟过去说些什么。
焰倾天目光凌厉地回过头,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说:
“你快去了解阵中的情况,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话,就去我的府邸治疗伤势吧,御医毕竟手段更高明些;
究竟这是什么暗器,那么强势的掌风都能避开,无形无际,无声无息,击中竟然会在肌肉内收缩变形?哎呀,真他——妈——的令人恼火!”
楚瀚海闻言,回身快步向那假山走去。
焰倾天银牙狠咬,瞥了眼无力地垂着的疼得发木的手臂,摇摇一掌拍向凤雪舞,发泄心中淤积的疼痛和怒火。
凤雪舞就地一个打滚,险险地躲过了他的攻击。
倾天无语地瞟了她一眼,无招无式,看不出是什么来历,可是,躲得非常机警和有效。
他微微一扬下颚,不耐地说:“别伤了性命,给我快速地带回去。”
那些侍卫看主子怒火滔天,当下立刻飞速地围攻上来。
凤雪舞瞥了眼背对着她往外走的焰倾天,默默计算了周围侍卫的数目,竟然有十几个。
用手镯中的暗器一击必杀,全都杀死吗?
好像不太可能。
楚瀚海和焰倾天的伤势,他们想必也看出来了。
暗器,只有在敌人猝不及防的时候,才能发挥超常的作用;
现在,看他们戒备得全力围过来的气势,她就知道,他们不会小看她;
在这么多高手的面前,她的暗器和明着的武器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索性拍拍空落落的双手,高高举起,做出投降息战的姿态。
可怜巴巴地说:“各位壮士,在下不过是一介女流,因为和楚瀚海有些私人的恩怨纠缠,并不愿和大家为敌,请各位手下留情,我情愿束手就擒,跟着你们离开。”
那些人都有些发愣,他们闻言显然也松了口气。
能空手把楚王和太子伤了的女人,他们也觉得接下来免不了是场恶战。
谁知道,她竟然不战而降。
这女人,脑袋有些傻吗?
难道以为保存实力后,被太子捉住还能有生路不成?
当下,众人依然是围攻之势,手中的武器更是逼近了凤雪舞。
“那就受绑吧!”一位年长的四十多岁的男子跃众而出。
健臂一挥,抬手甩出一根长长的白色绳索,照着凤雪舞当头缠下。
凤雪舞瞥了眼他的动作,立刻放下高举的双臂,快速地双臂环抱,一动不动地受绑了。
众人都松了口气,看着那个男子过去把绳索末端系紧,这才都收了手中的武器,押着凤雪舞离开。
焰倾天带着御医,早就疼得满头冷汗地等在那戒备森严的刑房内。
凤雪舞被押着重新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府邸,她被那男子一把推到高高的刑架下,一根绳索把她悬挂得离了地面。
这姿势让她感觉极其的不舒服。
焰倾天一挥手,那些侍卫都到了刑房的外边,里边除了凤雪舞和焰倾天,就剩下一个年老的御医。
焰倾天目光如刀,冷冷地盯着她,思忖着该如何开口审问出身上所中的暗器是什么东西。
凤雪舞也冷冷地回视他。
就是这个男人逼她跳下悬崖,历经蛇谷的生死磨难;
就是这个男人,蒙着面施暴于她;
就是这个男人,在她劫后余生进到了太子府时,他竟然当着众多的人,让一名侍卫羞辱她;
她来到异世,所有经历过的男人,和他一对比,都有其可爱之处;
唯独对他,她是一种从骨子里泛出的寒意和痛恨,她看不到他的真性情,看不到他的弱点,更不了解他的武功;
他的智谋身份,让他即使静静地站在暗处,一动不动,也能时时压制着她的心,处处令她处于下风,她甚至有种逃无可逃的感觉。
此刻,她虽然明明知道他认不出她,可是,她心中的恐惧却几乎无法遏制。
“你很了不起,能够从那个上古大阵中逃出,要知道,那个阵,即便是守护的人也不能踏入半步,可是,你竟然进去转了一圈,还全身而退,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才。”
焰倾天目光中露出一抹欣赏,他见证过无数次那个大阵发动时候的恐怖景象,这敬佩更是真诚。
凤雪舞冷冷一笑说:“再了不起不是还是你的阶下囚吗?”
“如果你能为我所用,我可以考虑一下,放你一马,你看怎么样?”
焰倾天的脸上带着优雅高贵的微笑。
“为你所用?不会像你说的这么轻巧吧?”凤雪舞讥诮地反问。
“对你来说,并不难,你只要拿出你足够的诚意归附于我,就行了。”
焰倾天笑得更是虚伪。
“足够的诚意?比如呢?”凤雪舞问。
“比如?比如我和楚瀚海身上中的是何种暗器,如何才能取出。”焰倾天直接地说。
凤雪舞忍不住笑了说:
“太子,这问题,你直接问就好了,干嘛绕那么大的圈子?
瞧你的脸疼得都变绿了,有了痛感你就喊,我正在怀疑这暗器的功效是不是太小,以为你一点都不疼呢?
也真难为你,你一贯就是这么虚伪的七情六欲不上脸吧。”
焰倾天怎么都料不到,她的话竟然这样的一针见血和刻薄。
他咯叭一声,扭动了一下疼得僵硬的脖颈,一字一顿的说:“你别说话激怒了我,告诉我,这是何种暗器,如何取出才不至于受到更大的伤害?”
他缓缓地说着走过去,解开绳索把凤雪舞悬起的身体放下,让她脚踏实地。
凤雪舞脚一沾地,就大口地松了口气,低低地说:“这东西不会伤了人的姓名,所以,请你放心;
至于如何取出才不至于受到更大的伤害,我也不知道;
因为,这是我专门地做来对付楚瀚海的暗器,他是第一个受到这种暗器攻击的人,所以,我还没有研究这个暗器解开的方法;
你恰好倒霉,被他连累,在我仓皇逃跑的时候,你来攻击我,纯属误伤,你是被他带累了。”
凤雪舞信口胡诌,离间他和楚瀚海的关系。
焰倾天无语地盯着她说:“我该怎么做?”
凤雪舞眨眨眼,做出思考的模样,最后无奈地说:“让你的御医把受伤的部位割开,取出来就行了。”
“割开!取出来!这不是等于没说吗?我自己难道不知道这个办法?这暗器是什么形状和质地的,如何割开肌肤,才能更有效地取出来?”
焰倾天听她没有一句话说到点子上,忍着暴打她一顿的冲动,尽量委婉地说。</p>